“咦……撲克牌的暗號已經被解開了嗎?”櫻樹學姐曼妙的身影在七瀨美雪身後出現,靚麗的眸子朝桌上的撲克牌看去。
相較美雪,她的某些部位更爲有肉,面容也要成熟一些,她轉頭期待地看着金田一,問:“是金田一君解開的?”
“我還剛想問這傢伙從哪冒出來的。”真壁誠悶悶不樂地說,心裡打着帶過這個話題的主意。
金田一尷尬地揮手,“不是我,我也是剛來。”
尾之上貴裕伸出肥碩的手指,指着老神在在的佐木說,“是佐木君解開的。”
櫻樹學姐掩嘴,小吃一驚,“是佐木君?”
佐木微微頷首,顯得高深莫測,算是默認。
“櫻樹學姐還真是漂亮。”他直視會長漂亮的眼睛,之後嘆了口氣,“可惜。”
後面的案件,佐木或許記不得多少,但學園七大神秘事件的所有過程,他記憶猶新。
原因無他,童年陰影。
上個世紀的陳舊畫質搭配舊校舍牆壁內的裸露屍骨,着實把少年時首次觀看該動漫的他給嚇得夠嗆。
人美的會長會成爲案件的第一個受害人……
這一刻,佐木陷入了沉思。
櫻樹沒聽到佐木細若蚊語的下半句,雖然詫異佐木竟能解開自己設下的謎團,但當下她所關注的重點還是初來乍到的金田一。
“我想就算沒有佐木君解開謎團,它也不會難倒金田一君的。”
得到讚譽的金田一紅着臉,顯得不太好意思。
數分鐘後,舊教室又進來一人,是管理舊校舍的物理老師——的場勇一郎,身着茶色舊西裝,個頭不高,有着中老年人的臃腫身材,頭髮偏灰,髮際線較高,額頭頂着斗大的汗珠。
一衆人紛紛坐好,櫻樹作爲會長開始發話。
“大家都知道學校方面準備拆除舊校舍的消息吧……校長收到恐嚇信,說是繼續拆除舊校舍的話,會有詛咒降臨……”
“詛咒?”
“爲什麼會收到這樣的恐嚇信?我們就將其作爲即將到來的創立日的主題,由我們神秘現象研究所來解開所有的謎題,也要將七大神秘事件的最後一件清楚地解開來。”
在角落椅子坐着的的場老師,拳頭繃捏放在不太靈便的腿上,插嘴道,“作……作爲神秘現象研究所的顧問,請我說兩句。”
櫻樹學姐回頭,“好的,的場老師。”
“據說以前也有想要弄清七大……而行蹤不明的學生……”
……
“請您不用擔心,我們在調查期間會注意安全的。”
鏡片反射着的場老師的油膩蠟臉,佐木雙手交叉撐腮。
如果他沒記錯,的場老師會是本案的兇手,同時也是放學後的魔術師的真身。
抵擋舊校舍被拆除的工作,是爲了隱藏在舊校舍的秘密不被人發現。
30年前此處的高鈾製藥藥品公司研究所因副作用極強的新藥品,害死了六個試驗的成年人,爾後將六具屍體砌入地基或混凝土裡,而的場勇一郎本身則蒙上物理教師的皮於不動高校看管舊校舍。
佐木會嘗試着能不能救櫻樹一命,不過,這個世界嚴格來說並不只是金田一的世界,案件是否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沒法保證。
放學後。
絢爛的晚霞洗在深藍色校服的背後。櫻樹藉由在書庫找到的十年前神秘現象研究所的會刊,獨自在計算機前研究着學園七大神秘事件。
屏幕上顯現七大神秘事件的概況。
1.打不開的生物教室;2.手滿地亂爬的印刷室;3.吸血的井……
“噔噔”,真壁誠插兜在樓道里走過,愛慕櫻樹的他準備去尋求與對方獨處的空間。
“5點整。”佐木低頭瞥了眼湊在腕錶,。
樓道陰暗,堆積的黴味像是驅散不開的霧團。
他守在神秘現象研究所的門口已有一段時間。
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此地會發生一場震感明顯的地震,真壁誠獲獎海報下的混凝土牆體會脫落,屆時,半掀開的海報下會現出藏在牆體內部的屍骨,恰好被櫻樹學姐看到。
此事也會成爲她被殺害的契機。
只要佐木在門口守到地震來臨時,他便能與前來窺探的的場老師周旋,阻止他看到屍骨暴露的事實,櫻樹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之後,待的場老師離開,他再勸說櫻樹離開學校。
佐木心裡盤算着,擡眼看到真壁誠迎面踱步而來,因爲中午的交鋒,兩人本就一般的關係變得更僵。
“佐木君怎麼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口?”真壁誠擠眉弄眼,湊到佐木的鼻前,“莫非你喜歡櫻樹?”
不待佐木開口,他上下打量了佐木一眼,自顧自繼續說,“噢,不過,我想櫻樹君……她應該是不會看上你這般貨色。”
“真壁君是能被櫻樹學姐看上的貨色?”佐木不假顏色,語氣平淡。
真壁誠歪着嘴,一副那還用說的樣子,“我的《屍體道明真相》可是獲得過推理小說大獎的,沒人比我更適合櫻樹她。”
佐木眼角斜視走道盡頭的一道細長的人影,鷹島有代戴着白色橡膠手套的手上拿着一疊稿件,站在他看不見的另一側。
她是真壁誠幕後的寫手。
佐木收回眼神,笑道:“要是這些所謂的作品真是出自你手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真壁誠情緒激變,一把抓住佐木的衣領,作勢把他推到牆上。
說快也快,佐木提起墨傘自下往上往他的腋下一刺,傘尖雖鈍,卻也能讓後者吃痛。
“你!”真壁誠縮回手臂掛着,面容因疼痛和憤怒而扭曲猙獰。
“真壁你還直接上手,刺到痛處了?我勸你還是別進去見櫻樹學姐了,存粹自討苦吃,你的事,學姐她同樣知道。”
真壁誠的眼珠子睜得圓圓的,他咬緊牙關,目光在地面梭巡,隨後便悻悻然離開了。
走到拐角處,鷹島有代遞上手中的小說稿件,無處出氣的真壁誠一把推開前者的手,寫滿黑字的白稿件如雪片四下飄散。
“噔”,鷹島有代摔倒在地,膝蓋撞到牆壁。
“他們都知道……怎麼會?”
另一邊,佐木繼續像騎士般守護在門口,剛纔的動靜不小,櫻樹應該有所察覺,但是沒有出來問責,想來是更在意解開七大神秘事件的謎團。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漸漸變得緊張,捏住墨傘的手心冒出熱汗,時不時還要探頭從門口往窗戶那面看去。
他不僅要提防的場勇一郎在樓道出現,還要注意他是否會在另一面的窗外觀察。
半小時,一小時……
六點整,預料之中的地震沒有出現,此時天已接近全黑,走廊陰森得可怕。
眉頭緊皺,佐木跨步走進教室,擡眼望向坐在屏幕前的曼妙倩影。
老舊的白熾燈泡,鎢絲透紅。
“佐木君?”女子回眸,目中有看透佐木舉動的意味。
後者沒有解釋自己爲何還在此處等待的慾望,說:“天快黑了,櫻樹學姐儘早回家!”
“快了……我覺得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佐木君要是有事,就先走吧。”她轉回頭去。
“會長也許會以爲我是在危言聳聽,但倘若我告之你有性命之憂,是否還願意留在這裡?”
櫻樹掩着嘴嗤笑,“難道佐木你覺得放學後的魔術師會在我找出真相後殺了我嗎?如果他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人是傀,能奈我何?”
“我說到這份上,會長不信,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踩着潔白的塑膠鞋,佐木雖然離開了研究所的教室,但還在舊校舍的底下等了二十分鐘。
地震始終沒有來臨,他興致缺缺地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