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溝躬身請教毛利小五郎,“有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毛利偵探?”
同樣發現了牙粉的毛利小五郎站起身,左手撐着右手肘,回道:“我覺得這是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
“今竹智是死在門口附近,且腿部正對門口,犯人敲門,還在刷牙的今竹智漫不經心地跑去開門,結果被一槍射殺,犯人搜刮了整間屋子,取走了今竹智皮包裡的現金,導致了這裡凌亂的場面。”
橫溝提出自己的疑惑,“那女人怎麼解釋?”
“嗯……小島美珠當時被今竹智叫過來,盜匪怕她泄露出去,索性一起滅口了!所以今竹智的屍體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而嚇壞了的小島美珠則一直躲藏遠離門口的窗戶底下,直到被兇手射殺!”
乍一聽好像是沒什麼問題。
“小蘭姐姐,這裡的電話好多灰塵哦!”柯南故意拿起房間裡座機的話筒。
小五郎靈光一閃,“對哦,橫溝警員,你可以查一下這個房間座機的通話記錄,就可以知道今竹智有沒有和別人聯繫過。”
幾分鐘後,旅館的工作人員過來,“今竹智和世井宣一兩位先生從昨天入住以來,除了和前臺聯繫過外,沒有任何對外的通話記錄。”
“那小島美珠究竟是誰叫來的?”毛利叼起一根菸,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推理,“世井先生,今天你和今竹智一直都在賓館待着嗎?”
“白天的話,我們的確都一直待着賓館寫作,連飯都是叫前臺送的。
“但我爲了準時去看天下第一夜祭,就在晚上7點半左右出門,因爲沒帶手錶,”瘦長臉的世井宣一露出黝黑的左手臂,手腕處有條區別於旁邊膚色的帶狀區域,“所以下樓後和前臺的工作人員確定了好幾遍。“
“明白了,”毛利又衝橫溝問,“小島是什麼時候來賓館的?”
“大概是7點47分左右。”橫溝盯了眼世井宣一,“毛利偵探,你有沒有想過是這種情況:
“兇手故意顯出竊盜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同住的世井宣一。他先是在7點半出賓館,再在外面找電話亭叫來小島美珠,等她上樓後,換了套嚴實的衣物,用假名進賓館回到704號房間,僞裝出盜竊的現場,之後槍殺兩人,匆忙逃跑,而且就笠井平太郎等人描述的兇手外形身材,世井宣一都比較符合!”
世井宣一雖然因爲房間內意外冒出的陌生女人屍體而驚疑不定,但當下遭到警方懷疑,就立馬反駁,“你別開玩笑了,兇案是發生在八點前後吧,我可是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哦!同一時間,我在廣場觀看天下第一夜的祭典,根本不存在我回到賓館的情形!在那裡,我還遇到了毛利先生他們呢!”
“是不是這樣啊?“橫溝詢問毛利小五郎。
後者摸着下頜,深吸了口煙,思索道:“是啊,但你遇到我們的時候,好像已經是祭典的後半段了……”
“真是的,一開始我就去了,如果覺得我騙人,可以看下這部照相機。”世井宣一掏出黃色攝像機舉到橫溝面前,“只要把裡面的照片沖洗出來,就能證明我沒有說謊。”
“好吧,馬上拿去沖洗!”國字臉的橫溝派人去沖洗相機裡的照片。
柯南抓着氣球線,踩着木屐,走到小島美珠的旁邊,心想:“橫溝說得沒錯,這根本不是一起強盜案件,作案的人和今竹智應該很熟悉,應該就是這個名叫世井宣一的男人,但他的表情怎麼這麼鎮定,而且地上的這個女人?爲什麼感覺好突兀?”
他抿着嘴脣,擡頭見到佐木正在觀察鋁製水平推拉窗的密閉情況。
墨傘掛在背上,佐木小聲嘀咕,“是密室?”
沖洗出來的照片已送回,橫溝警員和毛利小五郎拿着照片在查探,“這些照片哪算是不在場證明呢?”
小蘭從毛利手中拿起其中一張照片,興奮地說:“這是我拍的!你們看,有柯南的兔子氣球入鏡呢?對了,當時三嶽山上正在燃燒的是‘一’字!也就在那時碰到的世井先生。”
橫溝一臉嚴肅,“但是‘一’這個字開始燃燒的時間是8點40分左右,如果8點2分就出發的話,是足夠從賓館到達觀禮廣場的。”
毛利小五郎眉毛突然一挑,“橫溝警員,最開始的‘天’字是在8點開始燃燒的,那什麼時候燃燒到下一個字呢?”
橫溝作思索狀,“8點開始燃燒的‘天’字,會一直持續到大約8點25分,纔會輪到下一個字!”
“那你看下這張照片,”小五郎將手持的照片翻轉面朝橫溝,只見上面的照片中,以世井宣一爲主角的背景,三嶽山上燃燒着的,正是‘天’字,“看到沒有,他是在8點25分之前,就已經在天下第一夜祭的觀禮會場了。”
他語氣篤定,繼續說:“犯案的時間是在8點2分,不管怎麼飛車前往,也不可能在二十多分鐘內從這趕到會場!”
“那是自然的!”世井宣一雙手插兜,氣定神閒。
“這是怎麼回事?”旁觀的柯南支頜看着眼前一幕,“爲什麼會有這種照片?”
還在糾結小島美珠的佐木冷不丁冒出一句,“橫溝警官,屋子在第一目擊者進來的時候是一間密室嗎?”
橫溝一愣,“嗯……是的,據笠井平太郎等人所述,在看到疑似兇手的男青年從704號房間走出並逃跑後,笠井本人去通知樓下的工作人員,帶着賓館的備用鑰匙回來,打開了這間704號房間,發現今竹智和小島美珠的屍體,就立馬報警了,當時除了門是鎖的,推拉窗也是鎖上的。”
佐木板下窗鎖,頭準備往窗外探去,繼續問:“當時進入這間房間查看的人都有誰?”
對於佐木打亂自己的思路,橫溝有些氣惱,就低吼了一句,“你自己去問笠井先生他們!”
捱了他一頓說的高中生縮縮脖子,沒再說話,伸出脖子繼續查探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