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心情尚佳,再指點你一二倒也無妨,本尊且問你與三元精魄合二爲一之後,有何感觸?”玄帝逗弄着手中地穴魔獸隨口問道。
只覺本源冰寒之力融入全身,但除了對冰寒之力掌控更加得心應手外,其餘作用尚未洞悉。
“你體內的懸浮建築乃是核心,用心感悟,終有所得。”玄帝說完回去坐定,饒有興趣的逗弄懷中地穴魔獸幼仔。
孔陽盤膝而坐,將神識潛入體內,孔陽神識幻化的身影,漂浮在被裹上厚厚一層冰霜懸浮建築之外。
尚未接近,孔陽依然能感受到凍結靈魂的寒意。
孔陽略一猶豫,身影一動遁入懸浮冰霜建築之內。
孔陽站定,原先場景完全改變,建築之內,孔陽擡眼望去,遠處出現近萬條光滑溫潤的白玉階梯,直指雲端。
雲端之上,巨大佛門舍利懸空而立,不斷顯現佛光聖潔之力,梵音練練。令人心態平和。
舍利下方一座冰晶座椅陳列其上,底座皆爲栩栩如生的龍形雕刻,座椅扶手左鳳凰右麒麟,霸氣十足。
寬廣寂寥的地面之上,凝結着層層寒冰,華麗透亮,形同水晶。
孔陽左右看去,周圍萬千七色光板好似水中游魚一般,隨着遊動律動的節拍,波瀾之間,色彩迷幻。
而原先被禁錮的魔君火雲柱,連同魔尊也同樣不知去向。
但通過魔君元嬰體內的度噩蟲,孔陽可以精確的感受到魔君位置。
孔陽正在考慮如何找到魔尊所在,忽然地面冰封的萬年寒冰,瞬間崩裂出一個巨口。
火雲柱禁錮着魔君,在形成的冰層圓盤狀冰面承載下,緩緩升了起來。
“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怎麼變成這樣了?”魔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對於眼前一切也是驚訝莫名。
孔陽雖然自己也不清楚,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淡淡道:“這裡是我的...冰虛宮。”
“若是獲得本源魔氣,是否一定救得了靈蘿?”
“你有本源魔氣!分我一點點行不!”魔君眼中滿是炙熱,如此天材地寶,就算在上古時期的魔界都不一定找得到,別說現在,若是魔君獲得本源魔氣,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自行鞏固元嬰,凝結本體。
不過對於孔陽使面前的一切變化,魔君若有所思,越是未知,越是令人忌憚,魔君眼睛微眯着,看着孔陽若有所思。
孔陽心念一動,忽然承載火雲柱的圓盤冰層帶着火雲柱與被禁錮的魔君,猛然朝地下墜落而去。
原本破碎的萬年寒冰,好似時間倒流一般,瞬息之間回覆原來的模樣,整個地面光潔如滑,沒有絲毫破碎火的痕跡。
孔陽激動莫名,整個宮殿可以隨其意念而變化,孔陽行走之間速度越來越快,萬節光滑溫潤的白玉階梯一晃而過。
孔陽瞬息之間便來到階梯盡頭的冰晶寶座之前。
孔陽驚訝之餘,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一股君臨天下的狂傲氣息,頓時升騰而起。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青靈寶座,能者得之,承冰寒之錘,結天地之刃,一切皆看汝之造化了。
一個蒼遠而古老的聲音傳來。
突然孔陽全身被水波一般的極冷冰寒之氣逐漸凍結,孔陽全力施爲,卻毫無用處,根本無力抵抗。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逐漸被禁錮凍結在冰晶寶座之上,孔陽也是無可奈何,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與此同時,玉階臺下,颶風纏繞升騰而起,帶動冰霜雪花沖天而起。
逐漸顯現方圓十餘丈的水井,水井較淺,其中流淌翻滾攪動着冰塊冰水,絲絲寒氣不斷升騰而起,好似一口煮沸的大鍋。
纏繞孔陽的極冷冰冷氣息逐漸融入孔陽幻化出的身體內,消失於無形,好似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孔陽恢復了自由,急忙站起站在一邊,眼神看向玉階之下,心念微微一動,瞬間來到淺井之邊。
手掌碰觸流淌翻滾的冰水,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孔陽爲之觸動。
孔陽眼中的雪花紋路愈發清晰,與冰寒之力更加契合。
孔陽隨手之間,淺水中的冰水按照孔陽冰寒之力所構思的形狀,不斷變換。
孔陽心念之間,化爲展翅欲飛的雄鷹,正是離去許久,杳無音訊的北斗模樣。
散去靈氣,冰水結成的冰雕瞬間碎裂,孔陽一愣,再次凝結,當撤去靈氣之後,依然會散去。
孔陽行走在冰宮之中,一切都是那般冰華爛漫,聖潔清熒。
不過孔陽無心滯留,身影快速消散,回到本體。
玄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孔陽,尤其看到孔陽額頭漸漸浮現的雪花紋路,玄帝看着雪花紋路眼神逐漸變得滿是懷念之色。
“前輩…”孔陽躬身一禮。
“想必你已經得到傳承,你可以鍛造法器,只需要將外界鍛造的材料帶入其中便是,至於其中奧妙,你自己把握便是。”玄帝出言提醒道。
孔陽向玄帝抱拳一禮,請教道:“前輩,當日有我派前輩帶我進入奇異的世界之中,周圍遍佈行遊的光點,晚輩洞悉良久,並無所得,還望前輩指點。”
玄帝略一沉思,便知孔陽所指,微笑道:“此乃結界,但並非你現在能夠接觸的,你境界的那些光點,都是天地法則,坦言將讓你現在接觸天地法則,並無任何好處,也許只是讓你略有感觸,若是如此,也算你的那位前輩有心。”
“多謝前輩。”孔陽雖然聽得迷迷糊糊,但也知道的確如玄帝所言,並非現在可以接觸的強大力量。
孔陽再次抱拳一禮,感謝玄帝對靈蘿的救命之恩,孔陽大步走下樓閣,化爲一道流光,離開玄帝居住之地。
玄帝輕輕將地穴魔獸幼崽放在地上,遠遠眺望着湖面,淡笑道:“想不到如此年輕,便能接觸結界,是福是禍,且看造化了。”
孔陽化爲一道流光,落在密林之中,先前所立位置,夕陽西下,過不了多久,天色便會轉暗。
之前答應爲孔陽守墓碑的餘北,躺在地上,雙眼望着天際,有迷茫,有疑惑,還有一份堅定。
約定的時間早已到了,餘北似乎擔心被孔陽誤以爲提前離開,又守了片刻,站了起來,向墓碑躬身一禮,提起短弓,將短斧插在腰間,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密林跑去。
孔陽一路跟隨在後,靜靜的注視着餘北。
餘北來到樹木之便,接着稀疏月色,尋找到幾顆較細的樹木,拿出短斧,全力劈砍,一時間揮汗如雨,夏日蚊蟲奇多,不斷趴在餘北皮膚之上吸血,餘北爲了節省時間,根本來不及顧忌,砍上數下,才用手掌撥弄蚊蟲。
一個時辰之後,餘北纔將柴火收集齊,忍着奇癢,揹着柴火朝着城鎮而去。
孔陽手掌一動,原本被砍去的細木重新恢復原樣。
孔陽身形一動,再次追了上去。
餘北多番請求,才讓守城的兵士讓其進入城鎮。
餘北焦急在街頭,甚至跑到一些住戶家中,希望可以將砍來的柴火賣掉,但一來夜晚劈砍,本就不美觀,加上樹木纖細,燒火之時並不能長久,餘北自然是處處碰壁。
餘北**難耐,早已堅持不住,但一旦想起生病等待自己的妹妹,餘北雙眼滿是堅定之色,重新振作,再次向着下一處而去。
餘北的努力,並未獲得任何回報,甚至有一些粗暴的住戶,拿着棍棒驅趕餘北,餘北生生捱了幾記棍棒,但心有所繫,咬牙匆匆離去,否則以餘北的個性,絕不會妥協。
餘北昏昏沉沉,覺得腳步好似灌鉛一般,愈發沉重,蹲在地上大口喘氣,一時間口乾舌燥,意識逐漸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