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雷轟天道,賢者阿爾薩斯在混沌年紀創出的三大古武聖域戰技之一,在當年令萬千異獸聞風喪膽,莊易之名猶如惡靈凶煞,根深蒂固在所有他的敵人腦海中。
八百里雷炎滔天!
秦小小的死,雖然血族伯爵菲雅說自己有辦法能夠令秦小小不死,但是在韓白的心中,秦小小死了,是因爲自己死的,當年方婉卿的死,韓白痛徹心扉,恨自己實力不足,而今天秦小小的死了?那是因爲他韓白無情,他韓白的辜負,辜負了一位花樣少女的青春,和最美好的那段時光。
在韓白體內晉升爲罡氣的引雷勁猶如奔騰的大海,川流不息,而風系異能力更加狂暴,好像和妖屍異力作對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風系異能崇尚的是自由嚮往的是無拘無束,而現在,一改從前,韓白體內的風系異能....狂暴,野蠻,奔放如烈火,侵襲於海浪,自韓白識海內瘋狂涌出,呈波紋狀四散而開,連綿引雷勁以恐怖絕倫的速度蔓延,以韓白爲原點的方圓百里。
“西風敵,我韓白,今日和你不死不休!”
韓白拼命了。
韓白怒了。
多少年了,自從韓白有了能力以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拼命,每一場勢均力敵,或者壓倒性的戰鬥他都在全力以赴,而今天不同,他是爲秦小小而戰,他是爲一個已經失去的美好做最後的挽留,贏,這個信念在韓白腦海中從未有過的渴望,這是場賭注,沒有兩敗俱傷,有的只是一方淘汰,永遠,永久淘汰在六道之中灰飛煙滅。
....
開元學院,九根擎天柱旁,站立着一排強者,那些強者有來自於冥界的巫妖王,有煞星之上的鐵甲戰龍獸,有聖靈界的力天使帕爾斯,人間界的北皇天風笑,他們所屬陣營不同,爲了各自的種族信仰而殘殺了不知道對方多少族人,但是今天這...一大劫,既然讓這些強者暫時罷手言和,實在不容易。
“看,水面起波瀾了。”
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九根擎天柱旁數位強者精神爲之一振,十幾道強大的精神力在遠處雲海上探索着,試圖感應出一些蛛絲馬跡。
“蝙...蝙蝠,不對獅子,我的天啊,那些是什麼啊,難道是異獸?真的是...”
在北皇天風笑旁邊,一名執勤部成員臉色慘白大叫,忽然被身邊百里狂狠狠瞪了眼,他這才發現,自己附近站着的可是有位大名鼎鼎的異獸,鐵甲戰龍獸。
化爲虯髯大漢的鐵甲戰龍獸濃眉緊皺,他不用看也知道周圍人詫異的眼神,冷哼一聲;“那些不是我族類,這次潮汐古堡我惡魔界只派了天譴軍團過來,至於我,目標是擊殺反叛者,區區潮汐古堡,我主根本沒有特別在意,怎麼可能派遣大批戰士前來。”
“戰龍尊這麼說,那些怪物又怎麼解釋?”
在蕭湘欲身邊,力天使帕爾斯冷着臉質問,換來的知識鐵甲戰龍獸輕蔑的笑容,好在蕭湘欲從中周旋,這纔沒讓兩位強者在開元學院上演一場舉世大戰。
“久聞聞心博士乃是人間界科學領域翹楚,不知道怎麼看待那些怪物。”
指着雲海上面鋪天蓋地盤旋的“怪物”,化爲人形,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起來城府很深的巫妖王科里斯丁饒有興趣看着身邊聞心。這位人類大名鼎鼎的博士,他這位盛名不衰的巫妖王哪怕在冥界也是多有耳聞,要知道六道每隔些年月都會派出些強者侵入各自界位以示強大,異能裁決所出品的種種威力強大,性能詭異的異能武器對於冥界萬千生物可是記憶猶新。
淡淡一笑,望了眼右側的朱侯,聞心轉過身謙卑向科里斯丁躬身道“巫妖王閣下聞名人間界,聞心不過一個無知孩童,萬萬不敢在大能面前班門弄斧,至於眼前那些事物,聞心想,巫妖王閣下心中已有決議,還不如您來向大家解釋吧。”
聞心的謙卑有禮,巫妖王科里斯丁看在眼裡十分滿意,陰沉的好像一灘死水的臉上,濺出一絲漣漪,在他嘴角不經意上揚間,同時嚴肅道“如果本尊猜測的沒錯,那些怪物就是傳說裡的存在,它們的實力只有高階一級的水準,但是它們可以無限制繁衍,子體比母體的實力更加可怕。”
一語中的!
科里斯丁猜測的不錯,那些怪物正是天煞族人,它們的誕生來自於潮汐古堡積累了數百年的強者怨靈而化,此番入世,假如開元學院沒有提前開啓無雙兩儀陣,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那莊易、諸天,他們...”
一道蒼老但是無比洪亮的聲音在衆強者身邊響起,說話的是韓白的“老熟人”,他又恨又討厭又真正視作親人的風老頭,風浪。
殺氣,來自於冥界科里斯丁、煞星鐵甲戰龍獸身上的殺氣瞬間籠罩在了風浪身上,包括在蕭湘欲身邊的力天使帕爾斯,臉色都看起來格外森寒。
只有半聖階位的風浪自然阻擋不了兩大強者的殺氣,一張老臉慘白的可怕,雙腳不斷的顫抖,但是風浪緊咬着牙關,死,他也不能退後一步,死,他也不能倒在地上,因爲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叫風笑,北皇天風笑,一個被天怨恨的人,卻敢於用自己渺小的生命挑釁無上的至高。
“他是我兒子!”
輕輕一句話,沒有帶半點感情因素,甚至就好像平日裡領導做着枯燥無味的致辭,很難想象其中有什麼內涵,但就是這一句話出,風浪身邊的殺氣消失無比,兩大強者,包括帕爾斯,臉色一僵,背後,在他們後背,幾絲冷汗正毫無知覺溢出。
風笑,北皇天風笑發話了,他的眼神正緊盯着遠處雲海上拼命想突破無雙兩儀陣的天煞族,好像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一句話,讓在場氣氛變得詭異無比。
“呵...呵呵,虎父無犬子,一步成聖,北皇天調教的好。”
科里斯丁勉強擠出絲笑容,而鐵甲戰龍獸眼神躲閃望向了雲海之上,只有聖靈界的力天使帕爾斯不羈的眼神,冷冷盯着風笑。
“我風笑的兒子,是對是錯,只要他是我風笑的兒子,天敢滅,我殺天,地敢撼,我屠地!”
回過頭,風笑冷冷的看了眼帕爾斯,蒼老的面容,大紅的酒糟鼻,而正是這樣一位下半身已經埋入土中的老人,他的一句話,既然嚇得承載無上榮耀的力天使帕爾斯渾身亂顫,眼神好像見到深淵魔鬼般恐懼。
“不要吵了,快看,有人,好像,那不是小蛋嗎?金不二我問候你祖宗,小蛋傷半根毫毛,老子弄死你。”朱侯臃腫的身體忽然一蹦三尺高,指着身邊嚇得好像小雞崽子碰見老鷹的金不二,如果不是身高的原因,恐怕朱侯一耳光已經落在了他那張臉上。
“離子毀滅炮全部給老子準備好,目標,怪物,小蛋受傷,你們他孃的全部給老子陪葬。”被朱侯罵出了火氣,金不二反應過來就朝身後聳立的異能機械系成員揮手暴吼,與此同時,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下,北皇天風笑出手了。
雲海之上,一條紅色蕾絲邊飛毯,上面載着皮包骨頭昏迷過去的張子揚、形容疲憊的菲雅、昏迷過去的沈冰妍,和高度緊張的薛小蛋,還有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天譴軍團團長,屍蹩族族長的運司。
飛毯如破繭的蝴蝶突破水面,直衝雲海的高空,當看到漫天的天煞族人嗜血的眼神望着自己這些人,薛小蛋糾結了,他幼小的心靈實在受不起這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打擊,勉強掏出滅世雷炮,自愛自憐的眼神幽怨的看着黑袍老人運司,後者鼓勵的點頭,讓薛小蛋氣的直跳腳。
“他孃的,十年壽命啊,炮爺爺,嘿嘿,炮爺爺我知道你最疼小蛋了,這次...”
薛小蛋摩拳擦掌望着面前正版滅世雷炮嬉皮笑臉着,但是這次滅世雷炮好像沒那麼好說話,紋絲不動,好像已經受夠了臉皮厚度抵得上屁股的薛小蛋。
“小蛋沒時間了,快放炮!”
“去你的,放一次十年壽命,你蛋爺大好年華,能這麼消耗了。”
薛小蛋怒氣衝衝喝罵着運司,當時在衝出慾望之都的時候,他碰上了掉轉回來找尋少主的運司,幾人一同在幾十名天煞族人的追趕下,薛小蛋在一次使用了滅世雷炮,將它蘊藏了數百年的能量徹底消耗一空,現在如果再次使用,薛小蛋是肯定要付出十年壽命的代價。
“你不來,老夫來,老夫已經活的不耐煩了,少主如今成了這副摸樣,都是老奴照顧不周,我要去找主人,向他請罪,讓我來。”
走到薛小蛋身邊,運司老淚縱橫哽咽着,當他見過張子揚如今的摸樣,它的心,已經徹底碎了,屍魔一族的榮耀,徹底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它這個屍蹩老奴,已經失去了人生最後的目標。
“去,不,運司爺爺對不起,剛纔我說話錯了,還是我來吧,揚叔,揚叔他一定能好起來的。”
薛小蛋畢竟孩子心性,心一軟,搶在運司之前手掌按在了滅世雷炮之上,正要溝通滅世雷炮的靈魂發動渾天一擊,忽然他們這羣人只感覺一陣失重,天空上天煞族人好像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不安的躁動起來,景色一轉,薛小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朱侯爺爺!”
...
“張,張子揚,這不是城主那個小丫頭嗎?韓白了,韓白了。”
在所有人還沒來的及問薛小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月痕心急意切撲倒在飛毯面前問着韓白的下落。見四周人都迫切的望着自己,薛小蛋心中一陣緊張,既然吱唔幾聲,嚇得說不出話來。
“韓白因爲小小的事先在還身處潮汐古堡,正在和左魔幻化的西風敵對抗,生死不知。”
說話的是血族伯爵菲雅,話音落下,月痕呆滯當場,在她身邊風浪緊緊抱着自己妻子,細聲的安慰着。
“八百里雷炎滔天!”
轟轟轟!
連綿的巨響,恐怖的力量從雲海之底爆發,一朵巨大,差不多籠罩半個雲海的蘑菇雲在升起,將還試圖突破的千百天煞族人焚燒的灰飛煙滅。
“那,那是什麼力量。”
“莊,莊易的九雷轟天道,天啊,他真的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