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離長安數百里的官道之上,一支大軍正在快速推進。
作爲曾經公孫瓚的底牌,白馬義從大軍氣勢驚人,只見那數不清的白馬銀槍甲士行動整齊劃一,正面看去,那氣勢,便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步步緊逼。
在白馬義從的身側,還有千餘騎玩家騎兵隨侍,只是彼此之間相隔太遠,並沒有如往常一般嘈雜,而是各自端坐在馬上,雙目無神——顯然是在掛機。
不要誤會,並不是只有這麼多玩家參與【長安花火】這個劇情——事實上,由於最近四海昇平,各大諸侯大多在憋人口、攀科技,玩家們無事可做,有閒的基本上都趕到了幽州來“匡扶漢室”。
尤其是一些在內測後入坑的玩家,紛紛摩拳擦掌,想要補上吃飯睡覺打張角的美好回憶。
不過嘛……參加劇情,確實沒有門檻,但即使是現在,也不是人人都玩得起馬。
白馬義從乃是西征長安的先鋒部隊,由劉備率領,先行出發——作爲一支全騎兵部隊,除非玩家有馬,否則只能老老實實跟着由劉虞自行率領的主軍一起步行。
只見那隊伍之前,劉備攜關羽、張飛二人各持武器,三星拱月一般護住一騎——卻是一個十餘歲的稚童。
陳留王,劉協。
按理說,作爲劉虞陣營身份最尊貴的人,劉協不應該參與到戰場一線,不過這位小王爺顯然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
漢室,命途多舛。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昏庸導致民不聊生的報應,靈帝兩個直系後裔,一個被奸人脅迫,成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政治工具,另一個則顛沛流離,在各個諸侯之間蹉跎,過的都不算好。
現在總算看到了些希望。
劉協不想等,一刻也不想等。
他只想快馬加鞭衝入長安,將自己的哥哥救出來,於他共建這美好的大漢江山。
哦,順便提一句,劉備因爲投靠了劉虞和劉協,除了獲封廣陽太守,順便認祖歸宗——劉虞乃是宗室大宗正,根據他“嚴格”的考證,劉備在宗室中的輩分,應該是與靈帝齊平。
也就是說,作爲靈帝的親兒子,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劉協要喊劉備一聲——“皇叔”。
“皇叔,此去離長安還有多遠?”
“殿下,此去大概還有三百多裡,還有,您已經問了十幾次了。”
“哦……好遠啊……”
廢話。
幽州乃是大漢東北之極,而長安地處西北,兩者相距近兩千餘里,便是在後世坐高鐵,也得整整十一個小時。
大軍出發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虧得這白馬義從全員騎兵,現在才能趕到此處。
對於劉協來說,這段時間是難熬的。
他的心,早已經票到了長安,和他親愛的歐尼醬站在一起。
只見他四下張望了一會,咬了咬嘴脣,終於又扭過頭,轉向那轉註騎馬的紅臉大漢。
“關將軍?”
“殿下。”
“此去長安還有多遠啊?”
關羽:“……”
就在劉協正對這離目的地的距離糾纏不清的時候,前方,有一騎飛馬而來。
“各位將軍,殿下,好消息,長安城亂了!”
——————
長安城真的亂了。
嚴格的說,這叫內訌,或者我不能呼吸,亮麗的風景線等等。
在狗策劃的設定中,原本,張角帶着那些前太平道玩家來到長安,是作爲他的左膀右臂,幫助他抵禦攻殺而來的劉虞大軍。
只要拖延一定時間,張角奪舍劉辯成功,那即使是劉虞真的攻破了長安,那也無濟於事。
到時候,劉虞有兩個選擇——要麼,捏着鼻子認了這個明顯已經變質了的皇帝,要麼,在推一個新的皇帝出來——比如說,以仁愛聰穎著稱,在正史中真正做了皇帝的陳留王劉協。
甚至連新資料片的名字,狗策劃們都想好了——《雙龍會》。、
一個漢庭,兩個皇帝。
想想都帶勁。
但,凡事總有意外。
誰也沒有想到,率先發難的,卻是這些“自己人”玩家。
這就很尷尬了。
現在整個長安,到處都有人當街互砍——不僅是玩家,那些被壓迫已久的百姓也從家裡拿了扁擔、鋤頭、菜刀自發上街,與那些平日欺壓自己的西涼士兵們鬥成一團。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說話的人名叫千里尋,也是個玩家,是很早以前受劉備委派釘在長安的一名暗子,平日裡便化妝成一個普通的NPC,經營一家酒樓。
《無雙》之大,什麼任務都有,你甚至可以在遊戲中扮演一個間諜,順便還能玩一個酒店經營模擬器。
值得一提的是,間諜任務完成的如何且不論,經過千里尋長期以來的運營,那家名爲“悅來客棧”的小酒樓不僅營業額翻了數番,而且在城中開了多家分店。
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千里尋的經營有方。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毀了。
李傕郭汜橫徵暴斂,長安城中酒肆大多被劫掠一空。
而眼下,這長安城中暴亂四起,乾脆連店都給千里尋砸了。
千里尋心中滴血——這可真真都是他的心血。
現在……全他麼完了!
不過總算,他還記得自己作爲間諜的使命,於是他喬裝出城,一騎快馬加鞭,飛也似地衝至劉備等人的身前,將城中情況和盤托出。
……咳咳,纔不是因爲店被砸了準備搖人報復。
“很好,你做的不錯。”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長安城畢竟是前國都,那城牆高聳如雲,易守難攻,若是敵人內亂……
“依我之見,我們可以遣一支精銳先行,伺機潛入城內,一邊繼續製造混亂,一邊等待時機,待到大軍兵臨城下,便一舉裡應外合——這長安,不攻自破。”
劉備也算是百戰名將,只見他侃侃而談,眨眼之間便有了定計。
“大哥妙計,只是這先遣隊的人選……”
“橋豆麻袋!”
話音未落,便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一騎如風而來。
只見那飛馬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質,唯有四蹄之處,卻是潔白如雪,遠遠看去,便如踏雪而來一般。
正是王一元。
“各位老闆,潛入這種事,我熟啊!”
“交給我,我給你們整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