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白光一閃。
“此乃吾麾下猛士慕容翊天,你若能戰而勝……臥槽?”
有些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是二爺所傳下來的光榮傳統,一個字,快——能動手,絕不浪費時間在逼逼上。
華雄、顏良、文丑,都是這麼死的。
畢竟——一個成功的男人,一定能很好管理自己的時間。
當然,先發制人只是一部分原因。
王一元和慕容翊天曾在酸棗會盟時交過一次手,那時候,慕容翊天憑藉【純鈞】的兵鋒之利,險些將王一元逼入絕境。
可惜,【純鈞】現在不在慕容翊天的手上。
不僅如此,由於失去了袁術這種氪金外掛,慕容翊天的裝備相較於當初並沒有太大提升,而甚至於因爲沒有寶劍在手,屬性比之前還略有不如。
唯一的提升,是和顏良廝混,學到了一門名爲【十步殺】的頂級劍術。
反觀王一元這邊,不僅學全了【春秋三十六路】,更是將長柄大刀的熟練度提升到了【如臂指使】,屬性暴漲一截。
此消彼長,現在的慕容翊天已不再是王一元的對手。
“真是一場勢均力敵、收穫滿滿的戰鬥呢……那麼本初公,我現在算贏了對吧?你不會反悔吧?”
……神特麼勢均力敵。
行吧。
戰鬥的結果並沒有出乎袁紹的預料——無論是王一元還是慕容翊天都是,後者說至少曾經是袁紹麾下的馬仔,戰鬥力強弱袁紹門清。
但這個敗退速度也着實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只見他面色古怪,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卻是化作了灑脫一笑。
“哈哈哈,你當老夫是什麼人?”
袁紹畢竟也是陣營之主,說出來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而且還是那句話——援助劉虞打壓公孫瓚,本來就符合袁紹的利益,現在也算有了一個臺階下,何樂而不爲。
“願賭服輸,既然如此,若是劉幽州真有興趣去和那公孫瓚鬥上一鬥,某自當全力協助。”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袁紹的承諾,袁紹將作爲援軍加入劉虞與公孫瓚的決戰之中。”
搞定!
私怨?背叛?
不重要。
關鍵是利益。
袁紹的臉上不復初時的威嚴,只見用力一腳踹在了王一元的屁股上,啐罵了一句。
“滾吧!莫要讓老夫再看到你!”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一元隱隱看見,那袁紹的臉上似乎帶着淡淡的笑意。
塵埃落定,一笑泯恩仇。
只見王一元這邊一個翻滾靈活躲過那一腳,臉上也是開始嬉皮笑臉。
“袁公大義!袁公牛逼!袁公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話說,本初公,這個,你看我們也算結盟了,我那通緝令是不是……”
只見袁紹的嘴角卻是勾起一個微笑,他突然後退數步,一手指着王一元,臉上做出一個萬分浮誇的驚恐表情,口中卻是突然大叫起來。
“來人啊!有刺客!快抓住他!”
王一元:???
算你狠!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王一元正被袁紹的衛兵追的一地雞毛的時候,右北平,有一位青年文士正在書桌前挑燈夜戰——在他身前,是一張幽州的地圖,上面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石子。
只見那文士皺着眉頭,緊緊盯着那地圖,時不時在上面擺弄幾下。
田豫,字國讓,漁陽雍奴人——也就是之前試圖勸說公孫瓚不要放鬆對劉虞警惕的那一個。
田豫年少聰穎,學而有成,初從於劉備,深受劉備器重,不過可惜由於家中老母病重,不得已自劉備麾下辭官而去,卻是被劉備順手推薦給了自己的師兄——公孫瓚。
田豫的才華毋庸置疑——在歷史中,田豫僅以口舌便勸退了叛公孫瓚而從袁紹的王門以及萬餘大軍,後從曹操又曾大破北蠻遊牧和東吳,可以說是能文能武。
可惜,田豫是千里馬,但公孫瓚卻不算伯樂。
對於公孫瓚來說,收留田豫更像是“賣師弟劉備一個人情”。
公孫瓚乃是個土軍閥,雖然能征善戰,但卻是剛愎自用,任人唯親——像田豫這種自己的小兄弟推薦來的“人才”,公孫瓚一向是不屑一顧的。
睡着?怎麼可能睡得着?
不管劉虞是不是真心想起兵討伐李傕郭汜迎回皇帝,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顯然搞定公孫瓚比出兵要重要的多。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果劉虞真的是計劃出兵西征,要麼就讓公孫瓚歸心,乖乖交出大部分兵力和自己一起出門,要麼便是騰出手來,先把公孫瓚打死。
第一種情況顯然不可能。
前面我們便已經說過,劉虞和公孫瓚之間乃是意識形態的不同,再加上公孫瓚本身就蠻橫跋扈,根本沒有調和的餘地。
而第二種……
從底蘊上來說,幽州十一郡,劉虞佔其九,若是劉虞真正肯下決心和公孫瓚開戰,耗都能耗死這位跋扈的大軍閥。
現在劉虞忌憚的,是公孫瓚麾下的百戰精兵。
討伐逆賊,清君側,這不過是個藉口,真正的目的是練兵。
練兵,非一朝一夕能成——這種複雜的多人運動,哪怕一秒也是極爲珍貴的。
“將軍……糊塗啊!”
地圖上,代表着劉虞九顆小石子將代表公孫瓚的那顆稍大的石子團團圍住,田豫腦海中甚至出現了公孫瓚兵敗而亡的畫面。
“啊啊啊!”
只見田豫如瘋魔了一般,雙手用力——下一秒,那鋪着地圖的桌子、以及桌上的一切都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掀翻了出去。
那研好的墨汁潑灑在由絲絹製成的地圖之上,留下一片黑色的污漬。
良久,田豫卻是長嘆一聲,頹然跌坐在地上。
分析這麼多有什麼用。
一個謀士若是得不到信任,便是智計無雙,又有什麼用處呢。
“哼哼,哼哈哈哈哈,我這算個什麼謀士?算個什麼謀士?!”
田豫抽出自己的佩劍,瘋狂地劈砍着房中的一切,便好像如此,才能發泄自己的一腔怒火一般。
“噌!”
一卷竹簡在凌厲的劍光中一分爲二,編繩斷裂,其中一根篾竹正掉落在田豫的身前。
田豫並沒有細看上面寫了什麼——他的眼睛已經被其中的兩個字如磁石般吸住了。
“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