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逃亡道路再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逃亡】這個懲罰劇情的核心,便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包圍,不然若是被呂布當頭追上,那便只能吹燈拔蠟。
好在王一元比較能打。
在沒有歷史武將級的敵人阻擋的情況下,王一元一路上砍瓜切菜勢如破竹,而沒有戰鬥任務的黃燜雞則負責專心指路,二人配合默契,很快便衝到了宮牆之上。
“跳!”
這宮牆足足有二十餘丈高度,幸虧這遊戲有隻要雙腳着地便不會摔死的詭異設定,否則便是神仙下凡,王一元兩人也只能當場撲街。
系統提示:“你已成功逃離皇宮勢力範圍,由於你在逃亡過程中的表現優異,你有五分鐘時間尋找接頭人,五分鐘後,呂布將抵達現場。”
接頭……人?
等等,這又是什麼鬼設定,不是說好了貂蟬會直接在這裡等我的嗎?
王一元眉頭一皺,感覺自己好像中了圈套。
不過想想也對。
這下着大雨的鬼天氣,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狗狗祟祟躲在宮牆之下……
怎麼看都很可疑好不好!
“大佬,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王一元一路上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了黃燜雞,這位斬雞刺客下意識地看了看王一元,一副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怎麼辦?勞資怎麼知道怎麼辦?這麼大個長安城,也沒個提……
系統提示:“前方西市之內有人聚集,似乎發生了什麼。”
哦,好像有提示。
遊戲嘛,總會給玩家一條生路。
王一元和黃燜雞剛剛走進西市,便被一個侍女模樣的人攔住。
“大人辛苦,小姐已經安排好一切,請隨我來便是。”
系統提示:“您已成功與接頭人回合。”
“呃,你們小姐沒來?”
只見那侍女展顏一笑:“她在做她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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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樓】。
這裡正處於西市的最中心位置,再往南一些,便可以看見皇宮那高聳的宮牆。
此時,這文君樓的二樓雅座位置,一道秀麗的身影獨自站在窗前,只見那身形婀娜窈窕,那眉眼間似有水波流轉,繡眉輕篾,竟是羞得天上的月亮都躲進了雲間。
……哦,不好意思,今天下雨沒有月亮。
在長安城中,文君樓並不算一間最頂級的酒樓,但今日,卻是坐滿了酒客。
衆人雖然口中抿着酒,卻是一個個正襟危坐,眼神時不時飄動到二樓窗邊,但那窗口的人影稍有動靜,一個個便如觸了電一般恨不得將眼睛塞進眼前的酒盞之中。
醉翁之意不在酒。
像貂蟬這般的美人,便是蒙上了臉,只是一雙眼睛便足夠讓所有男人陷入瘋狂。
“姑娘,長夜漫漫……”
一位自認風流倜儻的白衣儒生揮舞着一把摺扇,想要上前搭訕,可還沒等他說出自己的開場白,便有七八個壯漢一擁而上,捂住其口鼻將其拖了下去。
“給我打,狠狠地打……記住,拖出去打,萬萬不可以唐突了佳人。”
這種美人便最好是應該高高在上供起來,不受這世間污穢的侵擾——這樣一個騷包的書生也敢上來造次,簡直是罪該萬死。
對身後發生的一切,貂蟬恍若未聞,只是怔怔地盯着窗外。
長安城是遊戲中少數不設宵禁的城市之一。
儘管已經是三更時分,儘管外面還下着大雨,卻絲毫不能阻擋長安人民對於夜生活的嚮往。
整個西市仍是燈火通明。
夜半,正是酒坊和妓館生意最好的時候,那些腰纏萬貫的富商、風流倜儻的才子或是武藝高強的遊俠正流連其間,籌晃交錯聲、男女調笑嬉戲聲乃至醉漢鬥毆的叫罵聲不絕於耳,組成了這長安城一道特殊的夜景。
而與之相對的,那不遠處的深宮之內,卻是一片寂靜。
突然,窗外一道電光閃過,瞬間將那黝黑的宮牆照的透亮。
貂蟬分明看見,那宮牆之上,有兩個黑影從城頭悄悄滑了下來。
終於來了。
“哎呀~”
就如同被什麼擊中了身體一般,只見貂蟬發出一聲軟軟糯糯的慘叫聲,緩緩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整個文君樓便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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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可需要在下幫你叫大夫?”
“姑娘家住哪裡?在下可以送你回去!”
“姑娘我就是大夫,解開衣服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都讓開,讓我給這位姑娘做一下人工呼吸就好了!”
一個絕世美人失去反抗能力,這種劇情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玩家們,也只是在一些霓虹動作小電影裡有所耳聞。
衆人擠到貂蟬的身前相互推搡拉扯,再不復開始時那強裝出的溫文爾雅的樣子,那一雙雙眼睛充滿血絲,便如一個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
只是那貂蟬卻似是悠悠醒轉,她掙扎着擡起頭,雖蒙着半張臉,眼波之中卻是透着一股驚惶,卻是更添一份我見猶憐的風情。
“你,你們要幹什麼?!”
總算大家還不至於完全失去理智,見貂蟬醒轉,衆人悻悻退開。
“是這樣的,姑娘你剛剛暈倒了,我們一時擔心……”
“沒事,這是老毛病了。只是奴家現下全身無力,有哪位好心哥哥願意送奴家回家去,奴家必有重謝……”
話音未落,便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扒拉開身邊人衝了過來。
“爲姑娘效命義不容……啊!誰偷襲我!”
“哼!連這點防範意識都沒有,也配送姑娘回家?”
說話的卻是一個精瘦漢子,手中的匕首卻是已經沒入那魁梧漢子的腰眼。
“卑鄙小人!看打!”
混亂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有了第一個動手的人,這些已經酒過三巡而且精蟲上腦的莽夫們抄起身邊的一切瞬間扭打成一團,只剩下貂蟬一個人跌坐在一旁,無力地喊着“別打了”。
咳咳,若是貂蟬臉上的笑容能稍微收斂一些,也許說服力會更強些。
而與此同時,那宮牆之上,一道高大的人影胯下騎一匹赤紅色的戰馬從天而降。
呂布,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