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茲的圖書館,杜牧沉下心來好好看了兩天書。
這期間,除了設宴款待那些之前幫忙的朋友,杜牧完全沉浸在魔法知識的學習當中。
這對杜牧來說,是一種很輕鬆的學習方式。
反正原著當中,整個霍格沃茲七年級的學習,基本上也全都是課本上的內容。那些給學院加分的提問,也都是隻要背書就能知道的答案。
而他在穿越之後,個人的實力也全都是通過手抄本秘籍自學的。
因此杜牧雖然已經有了兩個弟子,但其實他本人還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師父。
兩天時間,杜牧即便量子速讀,也不可能看完幾本書,所以他主要還是在看魔法概論和靈魂相關的研究書籍。
經過學習,他也知曉了兩天前,自己的法力在香主身上自動施爲的原因。
確實和情緒以及慾望有直接關聯。
一個魔法的釋放,是有多維度的條件的,其中包括基礎的魔力,魔法構築的難易程度,目標是否清晰,需求是否具體,情感是否強烈……甚至是否有施法成功的自信。
能看出,除了魔力這種物質能量外,大部分條件,反而和虛無縹緲的內心相關。
但這並不意味着魔法是一種萬能許願機,想什麼來什麼。
首先人的內心就是一種極難把握的事物,一個好人就是用不出鑽心咒,一個惡人就是用不出呼神護衛,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經驗不足,沒有自信,性格軟弱,內心抗拒,猶豫不決,同樣是大部分施法失敗的直接因素。
而即便內心有着強烈無比的渴望和情感,但要求模糊,指向朦朧,魔力也會被漫無目的的浪費掉,迅速耗空施法者的魔力或者體力。
後者是很多幼年小巫師魔力暴動的主要原因,經常會給家人或自己造成巨大損失。
但如果指向明確,就會像原著第一部的開頭一樣——哈利明明什麼魔法都不會,卻能讓動物園的玻璃憑空消失,讓達利跌入有蛇的房間。
這不是他施展了‘玻璃消失術’,而是純粹由情緒驅動魔力達成的自然效果。
杜牧在學習的過程中,也有嘗試施展一兩個這世界的魔法……然而很可惜,他做不到。
即便是一年級學生簡單的漂浮術,杜牧嚴格按照書中的要求來施法,他體內的法力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謝你麥格教授,看來我確實用不了你們這邊的魔杖。”
杜牧遺憾的將魔杖還給麥格教授,麥格教授接過魔杖後,立刻感覺到一種堵塞感。
這讓她有些詫異,麥格教授對着書桌上的羽毛重新施展漂浮術,直到第三次才成功讓羽毛飄起來。
她仔細觀察法杖,最後發現,法杖的杖芯竟然產生了些微的老化和磨損。
這讓全校老師,包括鄧布利多在內,都吃了一驚。
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見,要麼是麻瓜或者啞炮不能用魔杖,要麼身爲巫師可以用,哪有施法不成功,卻又磨損魔杖的?
此事過後,全校的老師,包括海格,全都不敢把魔杖借給杜牧使用了。
杜牧想要再次獲得魔杖,只能自己去對角巷買。
可惜杜牧是個窮光蛋,還欠着布魯斯好幾萬美元呢,更沒有一點霍格沃茲世界的金加隆。
哈利波特倒是有……但杜牧能開口向布魯斯借錢,因爲對方是個成年的億萬富翁。卻不可能開口向哈利借錢,那是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
杜牧嘆息一聲,放棄了獲得一把自己魔杖的想法。
看來,自己擁有的法力,確實和霍格沃茲世界的魔法並不兼容。
它只是在本質上,擁有一點霍格沃茲世界的魔力性質罷了。
不過既然知道魔法的本質,主要是由情感和清晰的指向驅使能量,杜牧就有自信走出一條專屬自己的道路。
畢竟之前他已經成功用法力,施展出數個‘法術’了,證明這條路走得通,接下來只要總結規律和持續鑽研就好。
有了這些收穫,杜牧這才溶解心臟處的哈利血液,被魔法世界踢回了武館當中。
一回到演武場,就看到被綁在梅花樁最高柱子上的骷髏。
這白骨再無半點動作,全身自然下垂,彷彿一具真正的死人骨架般。
現在是大白天,陽光正烈,這太陽完全直射之下,香主的靈魂只能把自己蜷縮成微小的一團,躲在頭蓋骨的陰影中。
即便如此,漫反射進入頭蓋骨的陽光,還是讓它不時發出無聲的尖叫。
杜牧也沒想到,所謂的幽族會這麼害怕陽光,和傳說中見光就化成灰的吸血鬼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這,也配自稱人類‘成年’形態?
杜牧已經徹底不把香主說的話當一回事了,吸血鬼也能永生,吸血鬼算人嗎?不過是一種病態的人類寄生種族罷了。
就在這時,香主忽然開始凝聚白骨脖頸以上的血肉。
那些血肉像是溢出的水分一樣,不斷包裹在白骨上,又在陽光的直射中蒸發融化。
這個過程,堪比杜牧對其的折磨,可她還是強行如此,只爲了創造出能夠說話的口舌。
“我……我要放棄了。”
她不斷生長又融化的眼球,惡狠狠的盯着杜牧。
“你一點,自由也不給我,這樣被囚禁,來到人世間毫無意義……”
“我要放棄這個已經培養好的軀體了,等到夜晚,我就會離開,回到地獄界。”
“但我不會再保守秘密,我要把這裡還有活人的事情,告訴所有幽!你將是害死這個世界,所有凡人的罪人!”
放完狠話,香主終於不再繼續修復肉體,而是重新蜷縮回了頭骨之中。
就像她說的,要等到晚上。
至於爲什麼現在就放狠話,一方面是因爲憋着怒火想要釋放,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看到對方焦急萬分卻束手無策的樣子。
反正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香主知道,對方雖然能夠輕微的攻擊到自己的靈魂,可卻不具備真正束縛自己靈魂的能力。
自己只是不捨得放棄這個已經磨合好的身體罷了,真要離開,對方不過肉體凡胎,怎麼可能攔得住?
隨後就見杜牧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擡起手,握住了香主的頭蓋骨。
香主冷笑,還想折磨我嗎?
自己確實害怕具備神經感知的肉體折磨,這種感覺太新鮮太刺激,她扛不住,因此消融了自己的血肉,但還真沒那麼恐懼自己的靈魂受創。
這點靈魂上微不足道的損失,和在地獄界時的生活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杜牧只是微微用力,將她的頭蓋骨咔吧一聲,卸了下來。
隨後香主就愕然的感覺到,一團熟悉而可怖的能量,將整個頭骨籠罩了起來。
她一瞬間感覺不到太陽的刺激了,靈魂上被陽光消融的魂力,不再繼續流逝。
可她內心當中,卻反而升起了無比冰涼的恐懼感。
杜牧捏着頭骨,微笑道:“原來只需要頭骨這麼一小點空間,就足夠容納你的靈魂了啊?早說啊,這樣隨身帶着你就方便多了。”
香主立刻凝聚自己的魄力,猛攻頭骨眼睛處的能量。
可那能量彷彿牛皮糖,完全不吃力,能量持續包裹着她,在她猛衝出去一段後,像是橡皮筋一樣迅速彈了回來。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香主終於慌了,她之前唯一的底牌就是隨時……至少在夜晚時,隨時能夠真正的離開。
可現在,她好像……真的成爲這個凡人的階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