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白西裝整個人已經傻了。
許正陽這一招打得他是措手不及。
最主要的是許正陽根本沒有正面和他碰撞,如果許正陽選擇正面碰撞,即便是許正陽有這麼大能量,自己碰撞輸了。
那自己也可以發一個聲明,就說是後臺人員統計錯了!把許正陽那200統計到別人頭上去了。
就算是有爭議,總算是有個交代,畢竟別人又不知道後臺數據怎麼回事。
可是許正陽竟然來陰的!在暖陽基金會做出迴應之前,先一步把他們的後臺數據讓有關部門查清楚了。
這樣的話,暖陽基金會就沒有辦法說那筆錢統計錯了。
因爲一個200元如果整體算到了華南集團頭上,那還有情可原。
但是一個200元,分成了一個150元和一個50元?
這說是無心之失,傻子都不信!
所以現在暖陽基金會面臨着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絕對不能夠承認這200元被分成了兩份,給了華南集團和三林藥業的頭上。
這就意味着暖陽基金會必須要把這200元補上!
要麼自己補,要麼讓華南集團和三林藥業補。
這可是整整200元啊,把他爹的暖陽基金會賣了也不值這些錢!
咣!!
他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
“這個狗雜種!竟然敢陰我!”
他氣急敗壞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很快電話就響了起來,正是自己的父親。
“喂!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一接起來就是一聲怒吼。
“爸!出事了……”
白西裝面色鐵青的和自己的父親把事情說明,招來的自然是一頓狗血淋頭的怒罵。
本來白西裝還指望父親幫自己出出主意,但是很可惜他爹現在也沒了主意,讓他趕緊自己解決。
白西裝狠狠一咬牙,又給華南集團的傑克打去了電話。
“傑克!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150元怎麼說也是算到了你的頭上,你立刻讓華南集團捐150元出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不好意思楊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傑克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語氣變得淡漠了許多。
這件事受影響最大的是暖陽基金會,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如果楊東輝敢鬧得魚死網破,他就敢來個死不認賬。
就說是他硬要把這筆善款塞在自己頭上的,自己根本沒打算要,這不就行了。
反正讓他出錢這是不可能的。
“傑克!你這個魂淡!踏馬的這筆錢算在你頭上讓華南集團出了多大的風頭!你還有沒有良心!”
“楊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傑克冷聲說着,他防備着楊東輝電話錄音,和自己魚死網破呢,所以關於這件髒事他隻字不提。
“我艹你***!!”
楊東輝暴怒的罵了一聲,將手機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
他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只覺得自己大腦滾燙髮脹,心中如同堵了一塊巨石。
“對了!”
他猛地停住身子,用力的一拍腦門。
許正陽。
罪魁禍首是許正陽,要想解決這件事,還得去找許正陽。
只要許正陽不再追究這件事,或者是願意幫自己撒一個謊,那這件事就過去了。
雖然許正陽不大可能答應,但是他現在別無選擇了,必須要試一試!
而且自己也可以找個說客。
他思索了一會,隨後收拾了一下東西,拿了一部新手機,便開車直奔市裡。
兩個小時之後,食以瘦餐廳對面的公園停車場。
許正陽坐在猛禽的主駕駛上,開着車門,不多時,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許正陽的車旁。
一身白西裝的楊東輝走了下來。
從副駕駛上,還走下來一個身穿着職業小西裝的女人,這女人眉宇間有些英氣,走路也是雷厲風行,看上去很是幹練。
許正陽似笑非笑的看着楊東輝兩人。
他真沒想到楊東輝竟然敢給他打電話約他見面。
楊東輝低着頭壓抑着滿腔的怒火,眼中閃爍着兇厲的光芒走到了許正陽面前。
他現在生撕了許正陽的心都有,但偏偏還要低聲下氣的來求許正陽,他心裡現在別提多憋屈了。
“你好!我是東華報社的首席記者,我叫張琳!”
這小西裝的女人直接朝着許正陽走了過來,很自然的伸出手,只不過臉上並沒有什麼笑容。
許正陽只是看了她一眼,坐在高高的駕駛座上動都沒動,不僅沒有伸手握手的意思,連下車的意思都沒有。
見到許正陽這樣的反應,面無表情的張琳頓時眉頭一皺。
“有屁就說,有話就放,我如果聽到半句廢話,或者我心情不好,我轉頭就走。”
許正陽笑吟吟的看着兩人,風輕雲淡的說道。
楊東輝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強壓了下來。
而張琳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許正陽,似乎反而對他感興趣起來了。
張琳說道:
“許先生,你應該猜到了,我是來說和的。
我知道我的出現非常無理,我所要說的要求也讓人難以接受,但是還請您聽我細說。
暖陽基金固然有錯,但是事情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那麼暖陽基金會就徹底完了。
我之前曾經跟隨暖陽基金會下過山村,他們的確幫助了很多的貧困山區的孩子,而且建了好幾所學校,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我希望您能從大局出發,這件事如果徹底曝光,所造成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對於整個慈善事業的打擊會尤爲巨大。
進一步加深慈善不可爲,所有的慈善機構都是吸血鬼的印象。
而且毀掉一個暖陽基金會對您並沒有任何好處。
那些接受過暖陽基金會的山裡的孩子們,他們會覺得您是一個壞人。
所以這一次,還請您高擡貴手,相信您做公益事業,也不是爲了署名吧!”
張琳口若懸河,字字清晰,看上去非常的自信。
說到最後,甚至有點將許正陽軍的意思。
許正陽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看着她。
“你張口閉口大局,大義,我猜你一定覺得自己是個心繫天下蒼生,真正有胸懷的人物。”
許正陽的話讓張琳面色一冷。
她寒着臉看着許正陽,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說到公益的時候,眼中只有一種盲目的自信,在我的字典裡,那叫做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