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狂人聽到慧心的話後，還未完全嚥下去的齋飯險些噴出來。
搞什麼？
又是一個想要跟他交流佛法的？！
上次忽悠了一個無葉，險些就讓對方走火入魔，雖然對方最終因禍得福，佛法修爲大增。
但誰知道這次還會不會這麼好運。
雖然他有幸運光環，但也不敢隨便亂來啊。
運氣再好也頂不住自己瘋狂作死吧。
“大師，你是赫赫有名的大德高僧，論佛法的話，少有人及，我哪有能力與你交流呢。”
“道友自謙了，無葉已將事情跟我說了，道友說的那些精妙佛語，我至今尚未參悟透徹，論佛法，我怕是遠遠不及道友。”慧心苦笑道。
他是真的自愧不如。
想他一代方丈，大德高僧，參禪悟佛這麼多年，在佛法修爲上竟遠遠不如一個年輕人。
想到這，他就有些羞愧。
但這也是一個契機。
跟無葉一樣，他被困在一個佛法境界上已經許多年了，需要一個人來爲他指點迷津。
而這個人的佛法修爲必須在他之上才行，可在雷音寺中，哪怕是那幾個聖人的佛法修爲都不一定比得上他，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楚狂人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當無葉將楚狂人說的那幾句佛語說與他聽後，他感覺到困擾自己多年的佛法瓶頸，竟是開始鬆動！
這就是他找楚狂人來的原因，希望在交流佛法的過程中，對方能夠助自己突破瓶頸。
“還請楚道友不吝賜教。”
慧心目光殷切，無比誠懇的看着楚狂人。
楚狂人被對方的目光看得頭疼。
要是他真的精通佛法的話，那他跟對方交流一下倒沒什麼，只可惜，他根本一竅不通。
他知道的也就前世雜七雜八聽過看過的一些語錄，鬼知道能起多少作用。
讓他抄一下古詩，附庸風雅還行，點化一個無上至尊級別的大德高僧，哪有那麼容易？
“只要楚道友願意，老衲願意開放雷音寺的藏經閣，任何典籍，隨你翻閱。”
就在楚狂人打算拒絕的時候，慧心突然咬了咬牙，像是下了莫大決心般開口說道。
聽到這，四周僧人一片譁然。
要知道，雷音寺的藏經閣裡面收藏着古往今來諸多佛門典籍乃至功法，無比珍貴。
沒想到，慧心爲了能與楚狂人交流佛法，居然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楚狂人在聽到慧心的話後，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給收了回去，眼前一亮，暗自思索着。
藏經閣？
他對於那些佛經倒是沒有什麼興趣，不過那些佛門功法對他倒是有一定作用。
要知道，他身上還有一種不完全的萬法歸一道體，這可是比九竅玲瓏劍心，天煞不敗體還要強出一籌的絕世無上道體啊！
這道體一旦徹底形成，對他作用極大。
而想要完善這個道體，楚狂人必須通過學習大量的修行法，加強對於道法的感悟。
楚狂人如今會的修行法太多太多，單單是從萬法宗哪裡學來的就有八千多種了。
但即便如此，他想徹底完善萬法歸一道體還差了一些，眼下，慧心願意爲他開放藏經閣，讓他盡情翻閱佛門功法，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啊。
“佛法交流可以，但能否幫到大師，我可沒有什麼把握。”楚狂人實話實說的道。
“無妨，不論成功與否，藏經閣都會爲道友開放的。”慧心大師淡淡笑道。
“那好，我們開始吧。”
“請楚道友隨我來。”
慧心帶着楚狂人來到一間大殿。
殿上供奉着一尊尊佛像。
佛像前，兩個蒲團。
楚狂人，慧心各自坐下，準備開始交流，而他們兩人的事也傳遍了整個雷音寺。
聽到方丈想要跟楚狂人交流佛法，不少僧人都前來觀看，連雷音寺內的佛聖都被驚動了。
雷音寺深處，一間小佛堂內。
有幾個老僧如入定般盤膝而坐，忽然有一人睜開眼，饒有興趣道：“慧心要與楚狂人交流佛法，有意思，不知此人的佛法造詣有多高。”
“呵，都去瞧瞧吧。”
“此人着實令人意外，古戰場上的那尊金色大佛足以證明此人佛法修爲不同凡響。”
一道道靈念從這小佛堂中蔓延出去。
此刻。
大殿之上。
楚狂人，慧心兩人坐在蒲團上。
“道友，請。”
“嗯。”
楚狂人微微頷首，隨即道：“何爲佛？”
“普度衆生，行善積德者爲佛。”
“嗯，倒也中規中矩。”
楚狂人淡淡說道。
“敢問道友，何爲佛？”
慧心看着楚狂人，鄭重的問道。
“我既是佛！”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在衆多僧侶的耳畔炸開，更讓雷音寺聖人的臉色猛的一變。
“狂妄！”
“他既是佛？他把佛當成什麼了！”
“本以爲此子會有什麼高深見解，但是沒有想到竟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話。”
雷音寺僧人，聖人皆是被楚狂人一句我既是佛給嚇到了，然後則是生出一股怒意。
在他們看來，楚狂人此言就是在辱佛！
這等行徑，令人髮指！
“楚道友，你此言何意？！”
慧心目光凝重的說道。
顯然，他也是被楚狂人的話氣得不輕。
“我既是佛！”
“或者說……衆生皆佛！佛是自性作，莫向身外求。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若有所思，尤其是雷音寺聖人，腦海中轟鳴不已，似有梵音迴盪。
慧心更是身軀一震，身上佛光竟是不受控制的涌動起來，當場陷入了頓悟狀態。
什麼是佛？
佛，指的不是某個存在。
佛，只是一個概念。
修道修佛，其實修的都是心。
人人皆有佛性，只要悟了，人人都可以說自己是佛，衆生皆佛，佛法存乎萬物之間！
慧心身上的佛光越來越濃厚。
過了好一會，他緩緩睜開雙眼，起身朝着楚狂人躬身一拜，“多謝道友指點迷津！”
“大師客氣了，可還繼續？”
“道友佛法修爲之高，令人歎服，只此一問便已讓老衲終生受益，無需再論了。”
慧心淡淡說道。
楚狂人眼神有點迷茫。
這就搞定了，就這麼簡單？
“那藏經閣的事？”
“道友放心，從今天開始，藏經閣內的所有典籍皆向道友開放，道友可自行翻閱。”
“好。”
楚狂人微微頷首，十分滿意。
沒想到這次交流這麼簡單，果然，大師就大師，一點就通啊，都不用他怎麼去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