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突然下起細細密密的小雨。
阮漁走到王府前,朝裡面喊道:“墨珩,開下門。”
等於一會兒裡面沒有動靜,阮漁疑惑間,伸手輕推,沒想到這門一下就推開了。
“墨珩,你在嗎?”
“墨珩?”
阮漁奇怪,這傢伙今天怎麼會不在。
她關上大門,兩手擡起擋在頭頂,一路小跑到有遮擋的屋檐下後,被雨淋溼的臉有些細微的癢,她伸手剝開了被淋溼後糊在臉上的髮絲。
昏暗的院內,亮着的一處顯得格外的顯眼。
阮漁遠遠地看着亮着燈的屋子,提起來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雖然大門沒關有些奇怪,但沈觀還好好地在屋裡,王府就不會有事。
阮漁並未多想,只當是墨珩貪玩又去哪處閒逛了,她算是發現了,墨珩與其說是王府的侍衛,待遇倒更像個富家小少爺。
等她走到房間時,雨已經由小雨轉成瓢潑大雨,淅瀝瀝的水聲響起,落在地上凝聚成大片水窪。
阮漁進到屋內,拿下掛在脖子上的白紅相間的精緻小狐狸面具放在桌上。
雖然作爲一隻兔,她並不喜歡小狐狸,但顏值她總還是要認可的。
洗漱了一下,又換了身衣服,阮漁打了個哈欠,躺在牀上閉眼思考。
她去阮府看了,周圍確實多了很多暗衛,所有人出門身後都有人跟着,沈觀雖然不會說話,但到底還是有些良心的。
阮府這邊她現在能幫上的不多,好在她給老太君他們身上留的記號還在,有什麼狀況了,她能及時察覺,到時候再找個無人地方讓系統傳送就可以了。
系統:【宿主哇,你打算後面怎麼辦呀?】
【先等,然後我要把李公公抓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皇后那邊先解決了。】
經過前面的宮中一趟,讓她明白只靠自己是不行的,既然沈觀對皇位沒心思,那她就要想辦法逼得他有心思,逼他去想。
她雖然能變成沈觀那樣去跟柳薄談合作,但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柳薄那邊她也要想辦法去看看,把人弄走,畢竟可是後面的幫手,要保護好了。
更何況她暫時被封了能力,又意外粘上了亂子。
不管沈觀如何,她可是要回家的。
窗外狂風呼嘯而過,有雷聲轟隆隆作響。
一陣涼風夾雜着雨點席捲而來,雨滴被吹落在阮漁眼尾。
阮漁恍惚間睜開眼。
漆黑中,淡淡月光順着被打開的門透進屋內。
遠處的人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身量頎長。
電閃雷鳴之間。
沈觀一身青衣,渾身浴血,墨發紅眸,正逆着月光靜默地站在屋外。
阮漁心中警鈴大作。
哦豁,沒神志的沈觀。
不對,她有什麼好怕的,治癒術一弄就好了,但是其間要小心別玩脫了。
【統子,你在嗎?】
阮漁心中大喊系統,可是沒有迴應。
這沈觀大半夜得病了不跑地下室,來她這裡幹嘛?
阮漁眼神緊盯着門口位置,見到沈觀往屋內走動,立即把身子又往牀內縮了縮。
眼睛漸漸適應了昏暗,她看着沈觀慢慢逼近,最後站停在了牀邊位置。
一雙紅眸流光溢彩,明亮奪目,右耳側的紅色小痣也如血滴一般較往日顯眼。
面容綺麗如精怪,帶着莫名的色氣。
就這麼阮漁摸不清狀況,就這麼僵持着,接着時刻注意打量沈觀。
沈觀微微蹙眉過後,蒼白的脣開合間吐出兩個字:
“吻我。”
語調裡卻帶着微妙地居高臨下,彷彿這是對她的施捨般。
阮漁:“啊。”
“我說吻我。”
阮漁不動如山,表情如見鬼般。
這個要求誰對她提,她都不會感覺太過怪異,但偏偏是這個沈觀,這人前些天還總算用要殺了她般的眼神看她。
這是,對她因恨生愛?
見阮漁久久微動,眼神飄忽閃爍,沈觀一側膝蓋跪在了牀上,把人撈了過來,垂眸低頭輕覆上去。
阮漁瞪大了眼。
額頭多了帶着涼意的柔軟觸感,淡淡青竹暗香夾雜着血腥傳進鼻腔。
她…髒了…
視線直直對上了滑動了一下的喉結,那脖子好白,她有點想要湊過去,想咬。
呼吸因這想法急促起來,臉也有些發燙。她現在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可是沈觀啊。
阮漁正要掙脫出來,一股大力先她一步直接把她推開。
沈觀看着阮漁,片刻後,紅色長眸中一道暗芒閃過:
“以後你聽我的,乖一些,我不會殺你。”
不聽話就殺她?
阮漁心中有些不平,他現在又不做對她完成任務有用的事,她爲什麼要聽他的話?
而且,這話聽上去怎麼那麼像用來包養小情人的。
沈觀眼中的紅意淡了些,蒼白的脣變得紅潤了起來,看起來有些誘人。
他拿出白色帕子皺眉擦嘴,正欲從牀上起身。
這是嫌棄她了?
阮漁伸長了爪子,拉住了沈觀衣領,微微用力往身前扯,她閉上眼仰頭直接親在泛着紅潤光澤的脣上。
鼻尖輕碰間,溫熱鼻息噴灑在阮漁面頰,帶着好聞的淡淡竹香。
人是冷冰冰的,沒想到嘴巴軟軟的。
她不敢太出格,也有些不自在,親了一口就趕快分開,等着沈觀接着說出那句不知廉恥,她好回懟過去。
阮漁的脣有些幹,她習慣性地探出舌尖舔過,脣上被染上了微甜的血腥味。
只是話還沒等到,她的身體就又被拉了過去。
眼睛被帶着涼意的手微微罩住,阮漁被拉得不穩,手一下撐在帶着溫熱的胸膛上。
阮漁開口,“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脣上多了痛意,不重,卻堵住了她未說完的話。
她的嘴巴……被沈觀咬住了。
眼睛被蒙上,感官一時間變得更加清晰。
“這是懲罰。”
帶着冷意的聲音在阮漁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