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把藥給我,我自己塗就好。”
阮漁臉上越發警惕,沒想到這人壞就壞吧,怎麼還多了這變態的癖好,剛剛真是鬼迷心竅了。
她早曉得這人慣會算計與騙人,嘴裡沒有半句真話。
但她真不明白,明明這次都沒有交集,還能被盯上,這要是因爲她退婚,生出殺意她還能理解。她可不信因爲這一次不給沈清讓好臉色,就被他突然愛上了,算上原主燈會那次,他們可才見四次。
但現在…
沈清讓站起了身,拿出小巧的深色藥瓶,在手中輕晃了下。
他看着突然沮喪低着腦袋的少女,又看了眼那被藏在身後位置的手。
深色藥瓶放在了白色被褥上。
藥瓶被放在身側,阮漁擡頭,卻見沈清讓視線正不偏不倚盯着她手的位置。
心猛地一沉,她的指甲掐進手心,瞬間緊張起來。她估摸着…現在手上那幾處小傷應該都好差不多了…如果沈清讓要看的話…
沈清讓微微移開視線,垂眸看向阮漁的臉,“阮阮怎麼不塗藥?”
他忽然想到,剛剛擦傷的時候,那傷口似乎遠沒有最初看起來的大了,是他的錯覺嗎…
阮漁皺眉,吞嚥口水:“我不習慣被人一直盯着。”
“好。”
沈清讓轉身直接走到木桌前坐下。
沒想到會答應得這麼果斷,阮漁一時間有些怔愣。
她伸出手裝模作樣地塗着藥,等塗了一會兒後。
“阮阮…明日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能在這裡了,等天亮了,會有人帶走你跟着證人一同審問,但不用擔心,我定會護你周全。”
阮漁聽罷輕輕“嗯”了一聲。
證人現在都已經失憶了,還算什麼證人。
她也不去看沈清讓在做什麼,假意困了,蒙着被子就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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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耳邊有人走動的動靜傳來吵醒了阮漁,她悄悄睜開一眼,發現牢房中已只剩了她一人。
一同消失的還有昨夜那條鎖鏈。
走得好,終於不用礙眼了。
“王妃,時候到了,尚書大人正等着呢,我帶你去刑部那邊。”
牢頭帶着阮漁走出牢房,來到了一處屋內。
一身正氣留着鬍子的人正襟危坐在上方。
丁尚書摸着鬍子,看着被帶進來的粉衣少女,看上去嬌嬌小小的,並不像李公公那邊說的罪大惡極之人,就這能害了孫員外那頭肥豬?
不過也不乏僱人夥同作案的情況,至於太子那邊,只要證據充足,護着又怎麼樣,哪怕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
阮漁忍着不適跪在跪下,還是她自己的世界好,能活着就行,還沒有這麼多破規矩要守約。
“阮氏,孫員外失蹤那晚你在何處?”
“關於回春閣你與孫拓發生爭吵打鬥的事,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
聽到阮氏這個稱呼,阮漁眼皮直跳。
丁尚書一連串問出後。
阮漁咬定從未去過孫府,也未曾接觸過孫員外,與孫拓也只是一面之緣…
等一一回答過後,阮漁看着此情此景,這纔是正經的詢問,昨天那一出是什麼鬼,對她的身心簡直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沒多久,另一人也被帶進了屋中,正是孫府看門的僕人。
他面上帶着慌亂,如遊魂般走到大堂一側跪下。
丁尚書開始詢問僕人:“那晚在孫府,把你看到的再描述一遍給阮氏。”
“大,大人,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奴才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