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個嫋嫋婷婷的綠色身影,向茶樓走了過來。
安婉兒語氣中帶着驚喜。
“觀哥哥你怎麼也在這?”
聽到這話,阮漁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安婉兒跟着在阮漁旁邊坐下,看了一陣,忍不住開口:“觀哥哥,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接受皇上的賜婚。”
阮漁努力控制面部表情,“本王已經有了王妃。”
目光癡迷的看着“沈觀”的臉,安婉兒嬌媚地說道:“觀哥哥……其實昨天我見到阮姐姐了,我想和阮姐姐做朋友,但是姐姐她好像不喜歡我。”
“你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安婉兒頓時啞了音,沉默了下,接着說道:“觀哥哥,我……”
見安婉兒還想湊過來,阮漁趁機抹掉了她今天的記憶,只想趕快離開。
出了茶樓,走到轉角。
阮漁剛擡頭,就見不遠處一身白衣的沈清讓正好整以暇,一臉興味地看着她。
“好巧,皇兄。”
阮漁感覺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僵化在了原地。
她並不想和他們這麼巧。
調整了一個方向,阮漁準備往另一邊走。
沈清讓溫聲問道:“皇兄這是要去哪?”
“與你無關。”阮漁是真的想離這個狗男人遠遠的,她這纔剛邁出了勝利的第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心。
在阮漁正發愣的空檔,沈清讓走了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朝她臉上伸去。
面具被摘了下來,沈清讓含笑的眼,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
“皇兄變了。”
這陳述事實般的語氣,讓阮漁又是一驚,沈清讓何時突然變得這麼變態了。
修長的手撫摸着掌中的黑色面具,沈清讓問道:“皇兄喜歡阮阮嗎?”
“阮阮本該是我的妻,皇兄卻將她搶走了。”
聽着這受傷般的語氣,阮漁擡頭看着沈清讓的臉,那白玉般的面孔上依舊帶着笑,只是這笑卻並不達眼底。
還不明白沈清讓又打的什麼主意,阮漁並未打算開口說話。
見到沈清讓驀地從袖中掏出一柄短劍。
阮漁不動聲色地往後推了幾步跟沈清讓拉開距離,雙眼緊盯着沈清讓拿刀的手,又看了看路上突然變少的路人。
這沈清讓不會是要殺她吧?
或者說是要殺沈觀,剛好被她倒黴撞上了?
她只要是撞上這倆人,就準沒好事。
沈清讓修長白皙的手輕撫過鋒利的刀尖,瞬間手指滲出鮮血。
鮮豔的血滴,順着修長白皙的指尖慢慢滑落。
阮漁皺眉看過去,卻發現沈清讓含笑的眼此時也正直直地盯着她看。
“皇兄自小就有怪病,見到血眼底就會帶上紅,就像是發瘋變成另一個人。”
涼意爬上背脊,阮漁作出鎮定自若的樣子轉移視線,“人都是會變得。”
沈清讓語氣帶上笑意,尾音上撩:“哦?那皇兄爲何突然不敢擡眼看我。”
“你不是沈觀。”
阮漁退到牆角。
白底金邊的靴子一步步逼近她,近到她已經看到沈清讓腰間跟着晃動起來的玉佩。
“你到底…是誰?”
沈清讓的尾音微微上撩,夾雜着幾絲危險。
幾乎是貼在阮漁耳邊說出這話。
阮漁甚至感受到,沈清讓溫熱的鼻息帶着檀香,噴灑在她的頸間。
再也忍耐不下去,阮漁用了力,一拳打到了沈清讓的左肩。
沈清讓居然用血來試探她是不是真的沈觀。
真的是喪心病狂狗男人!病的不輕!
不想再多糾纏下去,阮漁繞過沈清讓徑直往前快步走去,她還是趕快回去王府爲好。
“殿下,可需要屬下去追。”暗處的侍衛見狀走了出來。
“不必。”
“殿下你的傷,還有手……”侍衛看着沈清讓嘴角溢出的血,擔憂地問道。
沈觀低垂着眼瞼,看不清神色,他把仍舊在往下滴血的指尖輕觸脣瓣。
伸出舌尖輕輕舔過。
蒼白的脣被鮮血染紅,他眉間微皺,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
“小傷而已,回宮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