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漁忽地有些氣惱,連帶着此時不該有的情緒,說着質問般的話:“如果我不願意呢,太子是不是就會讓我喝下那碗粥,你明知道我是不能喝的。”
男人一貫帶着淺笑的嘴角,因爲她的話,笑意淡了下來。
“我已經給了你選擇。”
做錯了事就該罰,這樣纔會長記性,纔會聽話,纔會…變乖。
更何況,對於她,他已經足夠寬容。
他方纔恨不得殺了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想殺了這個已經被污染的少女。但等他看到她突然在他眼前倒在了地上的畫面時,心卻又沒來由的爲之輕顫……
阮漁閉上眼睛,說得很快,“你把我放開,我喝。”
第一次喝下這粥,她的體內留有的靈力,會幫她擋住副作用,但她後面想在恢復使用法術,就又要再等上一些時間了。甚至連後面帶奶奶他們出去,也要麻煩上一些。
不過,只要她想,辦法總會有的,讓她去親沈觀,就已經是她心中做了許多鬥爭的決定,畢竟那是爲了自己的小命。
但讓她親沈清讓,她做不到。
她也不會讓沈清讓有下一次這麼對她的機會。
阮漁耳邊傳來響動。
沈清讓似是走到了一處,現下又走了回來,在她身旁停留了一會兒。
有灼熱的氣息陸續噴灑在她的面頰,脖頸,緊接着是手腕處。
阮漁睜開了眼。
現在男人靠得她很近,幾乎快要與她身體貼在一起,骨節勻稱的手,正在她手腕處的鎖鏈上動作着。
阮漁忍着立即推開男人的衝動。
好在,很快她裡側的手終於可以活動。
男人重新直起身,手裡拿着的是一個冒着熱氣的白瓷小碗。
“我餵你喝。”
阮漁也懶得糾結,就解開她一隻手,沈清讓本來就沒打算讓她自己喝的意思。
男人捏着瓷勺,放在嘴邊輕吹了幾口氣後,遞了過去。
簡單的動作看起來卻很是輕柔,透着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她看着沈清讓的眼睛,聽話的含住被遞到嘴邊的勺子,很快白粥就順着喉嚨流進了她的身體。
粥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如果不是因爲裡面是兔肉,想來也是很美味的。
剛喝下一勺,阮漁就感覺,身體開始涌起不適。
粥已經被她喝完,只是被放入她嘴中的勺子,並沒有被收回,甚至又被往深處塞了幾分,不斷攪動着她的口腔,時不時地碰上她的舌頭。
她慣性地想要用舌頭抵出勺子,但那勺子在被頂出一段後,卻又頂入的更深,甚至快要抵到她的喉間。
不僅肚子不適,這下連喉嚨也不舒服了。
阮漁終於忍不住眼神探究地看向男人,一下望進了男人的眼中。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好似星星發出朦朧的光,但很快又變得有些許晦澀難懂,似是帶着暗意。
阮漁身體後傾,立即的吐出了仍在嘴中攪動的勺子。
空了的勺子,停留在半空中,依舊被人舉着,保持着不變的高度。
沈清讓看着掛着幾絲晶瑩口液的瓷勺,略作停頓後,收回了手,把勺子放進碗中,也注意到少女忽地變得痛苦的神色。
只是不知是因爲粥,還是因爲他的動作導致。
他有些想要停下來,久久未再動已重新回到碗中的瓷勺。
但很快,他就又重新伸手觸上了瓷勺,待吹涼了勺中的粥後,再次遞了過去。
看着少女那一臉抗拒懷疑的模樣,這次他並未再做什麼多餘的舉動。
病了,就不會亂跑了,不然太過有活力了。
阮漁喝得很快,只要喝完勺子裡的粥,就會立即身體後傾退遠。
此時,那一碗白粥,已經被她喝去了大半。
整個腹部傳來的痛,也越來越尖銳,她開始控制不住的嘴脣發顫,額頭冒出冷汗,眼睛也開始控制不住地眨動,眼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她看不太清周圍的東西,以及沈清讓。
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她甚至感到她的門牙位置,正在不斷傳來癢意。
“不想喝,就莫要喝了,阮阮只要說停,我就會停下來。”
直到男人的聲音響起,阮漁才被喚回神。
她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聲音很虛弱,沒了往日的清脆綿軟。
沈清讓忽地有些失神,他再次重複,“只要阮阮說停…我就會停下來。”
他是見過誤食過敏食物的人的。可只是過敏,怎麼反應會這樣大。
少女的面上,帶着病態的潮紅,發白嘴脣不停地顫抖,清澈的眸子看起來有些茫然,莫名地透着幾股豔色媚意,也愈發凸顯脣瓣處的幾點紅色,顯眼,刺目。
然後,那慘白的脣再次開合,仍舊是說着倔強的話,“…不要…停……”
阮漁其實也想說一句,不喜歡,就不要糾纏了。
【宿主,你嗚嗚嗚,你說你咋就這麼倔呢,幹嘛非要往牆上撞,你就說你不喝不就行了,沈清讓都開口了……】
系統也在她的腦中大喊。
她當然明白,這樣子沈清讓就會停下來,但是對上這個男人,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較勁,心中一直有一股悶氣,她就是記仇的。
“好吵,別說話。”
阮漁這才發現,不小心把要對系統說的話,給直接說了出來,不過她也不在意這些。
她看向沈清讓,“還沒…喝完,你…把粥給我…我要自己喝。”
既然已經喝了,那也就無所謂是喝了幾勺,還是一整碗了。
阮漁靠坐在牀上,她的眼,緊盯着那還餘了大半的白粥。
緊接着,她看到了男人拿碗的手,驀地鬆開。
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地面變得髒污,白粥與瓷器的碎片混雜在一起,落在暗色的地面。
沈清讓面上沒有笑,雙眸也變得越發的晦澀,透着危險:
“已經喝完了。”
就這麼討厭他嗎?
這才幾日…這纔過去幾日,阮阮就喜歡上了旁人嗎?
若是他當時沒有在意那局盤,沒有理會那些其他的,而是再次搶過來呢?還會有不同嗎?
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少女被親吻的畫面,那畫面…讓他想要失控…
沈清讓再也忍不下去,他擡腿膝蓋抵在牀上,很快身體就再次逼近少女。
阮漁方纔開始就一直身體發軟,忽地被男人一下逼近,被濃烈的檀香包裹住,驚得她越發頭腦發脹。
“你…離我遠點…我…難受…”
男人越發湊近,身體前傾,脣瓣湊近她的耳畔,聲音低低的。
“你是我的妻…爲什麼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