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者接下來說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小友的身份，當若迷雲一般，恕我再怎麼探查，也只知小友來自起源國，是爲起源國的國主。”
“不假。”
寧陽點了點頭：“可是我起源國，乃是小國，爲何我會引得前輩，如此記掛？”
“起源國？是文化大國，亦是帶給這個世界思想，文字的先驅。”
阮天青有些震驚的道：“原來寧陽兄，便是大名鼎鼎的起源國的國主。”
“起源國雖然地處偏遠，但文化影響卻是深入每個種族生靈的心。”
老者頓了頓，繼而道：“我也正是受了起源國的影響，看了一篇起源國傳出的文摘，才知道，原來世間生靈，真的有可能成仙。”
“文摘？什麼文摘？”
寧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
老者一揮手，將一本厚厚的書籍，傳遞到了寧陽的手中。
後者好奇接過：“噗嗤，《神話故事大全》。這……這不是我編撰的嗎？我記得盤古很愛看這本書。”
老者看着他的模樣，只覺奇怪：“小友，現在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
寧陽微微頷首：“不可否認，世上的生靈，的確能夠成仙。只是成仙之境漫漫，想要真正修煉到這一步，可能還要千載，甚至萬載的歲月。”
“原來是這樣。”
老者頓時明悟，極爲震驚的望向了寧陽的面龐：“我就說，小友一定能爲我解惑。”
“解惑不敢，但是仙之境過於遙遠，我也不確定這個世界的生靈，何時能達到這一步。”
“只要時間夠長，或許有一天，這片世界的生靈，都能達到仙之境。”
老者一臉欣喜的道。
“不一定。”
對此，寧陽否決了他的想法。
“哦？”
老者極爲好奇的看向了他的面龐。
此時的寧陽，在他的心裡，已經樹立起了高大而不可攀折的形象。
雖然眼前人的實力不強，但瞭解的東西，卻極爲深遠悠長。
“仙這個境界，已經觸摸到了天地規則的禁制。就算能者衆多，這片天地，也不會允許有批量的仙者誕生。”
寧陽大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或許這個世界的天道，會逐漸完善，到時候人們修煉，就要變得更難了。”
“等一下，天道？”
寧陽說着說着，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當下，他有些震驚的看向了殿外的天穹。
天道，天道意志，天劫……
凌駕衆生？
會不會，也凌駕自己之上？
望着他倏然變化的神色，老者有些好奇的道：“小友，怎麼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寧陽微蹙眉頭，隨即淡淡出聲：“我所知道的，也僅僅只有這麼多而已。記錄在文篆上的東西，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神話時代而已。或許，在我們這裡，並不通用。”
“另一個世界？”
老者喃喃自語，有些詫異的道：“原來小友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
“啊哈？”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
不管在哪個世界，他們總能發現問題的根本，並追根溯源。
今天若不是老者提出了“仙”的概念，寧陽直到現在也不會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如此刁鑽認真，差點沒將地球神話時代給研究出來。
“我是這個世界的生靈。”
寧陽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曝光，於是只能騙老者說道：“只是我化形誕生的時間比較早，且沾染了一些，來自域外的記憶。”
“域外？”
老者有些詫異。
“世界絕非一個。”
寧陽解釋道：“這漫漫歲月，早已誕生出了比沙子還多的文明。從某些方面來說，天上的星子，便是一個世界。而且，還只是我們可觀測的範圍內。”
聽着他的話，老者瞬間愣住了。
像是有新世界的大門，突然在自己面前敞開一般。
“那我們可有什麼辦法，前往域外？”
“連自己的世界還沒有摸透，就想着去外面了嗎？”
寧陽有些無奈的笑笑：“你可知，光是九暮大陸之外，還有多少的大陸海域？”
“不知。”
老者搖了搖頭：“就算是九暮大陸，我也不曾出過中域。”
“世界無邊無垠，遠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龐大。”
寧陽淡淡出聲：“當年我從無盡海出發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纔來到了九暮大陸。直至如今，我也只到達過中域和東荒的部分疆域。”
“天地茫茫，我等還是太弱小了啊。”
老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啊。”
想到這裡，寧陽也有些無奈。
九暮大陸絕對不是這片世界唯一一片完整的大陸。
若不是自己的能力限制，寧陽早就遨遊四海，要將這片世界給盡收眼底了。
過了良久，老者才動起了腳步，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實不相瞞，我四方書院，早已擁有了問鼎超級勢力的資格。只是突破金丹境後，我突然發現了一些天地間的秘密，特此總結，想要尋求小友的解惑。”
老者淡淡出聲：“突破金丹境後，身上像是會出現一道枷鎖般，任憑我怎麼努力掙扎，都無法將其擺脫。小友，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枷鎖？”
寧陽微蹙眉頭。
鴻蒙初啓百年，能在如此時間內修煉到金丹境，除了環境允許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鴻蒙演化的生靈，幾乎沒有天資弱小之輩。
眼前人直到金丹境才感覺修爲受到制約，這足以說明了一件事情：
天地規則正在完善！
這片世界，依舊有着很多的未知性。
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他挺後，老者微微頷首，繼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一直不能確定而已。或許，從金丹境開始，修煉就要變得難了吧。”
“等天地規則完善，只會越來越難。”
寧陽搖了搖頭，有些悵然的道：“到時候誰會主宰沉浮，還真不好說。”
“小友見識之深遠，足以讓老朽行後生禮節。”
老者朝他微微拱手，道：“看來，我們都應該要早做準備了。”
“前輩的意思是？”
寧陽經過了一番交流，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恐怖的想法。
老者與其相視，點了點頭：“等到那個時候，整個天地，少不了一番大戰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