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過。
跑又跑不了。
對方的態度其實也挺好——他甚至是來“招人”的，有求於自己。
那麼艾斯脾氣再臭，也只能選擇跟對方好好交流了。
他問烏塔：“你剛纔說，你爸爸曾經是那傢伙的船員？”
“那傢伙？”烏塔奇怪。
薩博提醒道：“那個海賊王啦。”
“那可是海賊王啊！”“那可是你爸爸啊！”
路飛和烏塔同時對艾斯憤憤不平地大喊，艾斯直接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烏塔忿然道：“海賊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香克斯總有一天會超越他！”
艾斯又看向費德，“她說你想跟這個香克斯修煉本領，這個香克斯難道很厲害嗎？”
“都說了香克斯遲早會超過你海賊王！”烏塔強調。
費德想了一下上輩子看的漫畫，按照越晚出手的傢伙逼格越高的定律來看……他老實道：“當然厲害，有可能是海賊王那個級別之下，最厲害的一個檔次的選手！王下第一皇了屬於是！”
烏塔怒視費德。
什麼第一皇不第一皇的，艾斯聽不太明白，但那個香克斯厲害到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層次，他還是懂的。
薩博在旁忽然手肘一頂艾斯，附耳道：“如果這個香克斯真的那麼厲害，你拜託他教導你修煉的話，也很賺啊！反正我們以後約好要出海，如果能夠擁有更強的實力，就再好不過啦！”
艾斯默然，腳下沒動，緊盯着費德，問道：“我能說得動那個香克斯？”
費德道：“能。”
“你不能？”
“我不能。”
“非我不可？”艾斯追問。
“非你不可。”費德拍拍艾斯的肩膀，笑嘻嘻道，“副船長。”
艾斯怔然良久，揉了揉頭髮，舒了口氣，“好，我幫你！”
“一言爲定！從今天起，艾斯，你就是我船上的副船長了！”
“我答應的是幫你請求你說的那個香克斯！誰答應什麼副船長了？”
艾斯鯊魚牙喊道，“再說你哪有什麼船？”
費德撇嘴，一指剛纔來時不遠處的那片海賊海灣，“在你老爸開啓的這個大海賊時代，船還不遍地都是？”
就在這時，科爾波山方向的樹林驚起一片黑色的鳥羣，紛紛飛走。
艾斯、薩博、路飛他們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在樹林裡緩緩走了出來。
烏塔高興地飛奔過去，“香克斯！”
“你來救我啦？”她抱住養父的大腿，親暱地撒嬌。
你需要別人救嗎？
在場的人，甚至包括香克斯自己，都暗自汗顏。
香克斯揉揉烏塔的頭頂，視線在對面的四個男孩身上游弋。
費德桀桀一笑，就知道紅髮這貨會跟過來。
艾斯與香克斯四目相對。
香克斯看着對方與羅傑船長年輕時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容，忽然伸手，“鏘”地一聲，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
艾斯、薩博本能地有些緊張。
雪亮的長刀出鞘，映出香克斯略帶複雜的神情。
“我呢，其實對兵器沒有什麼執着。”他平靜地說。
刀身略一偏轉，反射光流淌間，似乎又映出二十多年前，羅傑船長撿到自己時的爽朗神情。
“只不過因爲小時候跟在羅傑船長身邊，所以不自覺地就喜歡模仿他。我想，每個孩子跟在父母長輩身邊，都會這樣耳濡目染吧。
”香克斯“刷”地揮出長刀，斬出左右二十來米長的劍氣，掠過中間森林，在“轟隆隆”的樹木倒地聲中，劃出一片低矮的區域。
薩博、路飛驚掉下巴，艾斯看得心驚不已。
這強得也太誇張了吧？
簡直不是人啊！
香克斯看了看手上的刀，“它叫格里芬，款式是西海劍，跟羅傑船長當年的那把類似。”
鏘，名刀格里芬入鞘。
“羅傑船長以前的那把無上大快刀，名字叫‘艾斯’。”香克斯對瞳孔地震的艾斯微笑道，“艾斯，初次見面，我是羅傑海賊團的見習船員，紅髮海賊團的船長，香克斯。”
艾斯緊咬嘴脣，定在原地不動，死死盯着香克斯。
“愣着幹什麼？”費德一推艾斯，“這也算是，一段塵緣吧！速度快進到認親環節！”
艾斯踉蹌到香克斯跟前，在香克斯充滿善意的眼神下，桀驁憤世的少年居然有些扭捏。
……
傍晚，科爾波山一處無人的山崖腳下，溪水旁。
燃起的一堆篝火邊，圍坐着五個小孩與一頭紅髮，以及一地吃剩的鱷魚、老虎殘骸。
“……也是在南海的那次，我無意中聽說了他們曾大肆搜捕過羅傑船長血脈的事情。”香克斯將過去的一些事緩緩道來，“當時，我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誰？”費德問。
“海軍英雄，卡普。”香克斯說。
“爺爺？”路飛叼着骨頭。
香克斯微笑， 摸了摸烏塔的頭髮，喃喃自語道：“或許這世上沒有巧合，一切都是因緣的輪迴……”
二十五年前，神之谷事件後，羅傑船長撫養了身爲敵人後代的自己。
六年前，自己在戰利品寶藏箱裡，發現了烏塔……在那個瞬間，自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羅傑船長應該也一樣吧，在知道他還有個孩子的時候，他唯一能夠拜託的，想必只有那個海軍英雄卡普了。
香克斯收回思緒，說道：“我想，也只有亦敵亦友的海軍中將卡普，纔有機會，有能力，從世界政府的大搜查中，將艾斯你保護下來。正好，因爲一些原因，我們最近來到了東海，原本我計劃去羅傑船長的故鄉羅格鎮碰碰運氣，沒想到這裡似乎就是卡普的故鄉，更沒想到，就這樣發現了你，艾斯。”
篝火噼裡啪啦響動，火光的影子在臉上躍動，艾斯道：“對我這個魔鬼的兒子，不報以惡意，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碰到的第一次——你幹嘛？！”
他話還沒講完，一隻手伸來捏住他兩側臉頰，只見費德指着自己，故作納悶道：“我們呢？我們比香克斯先的，好吧？我們也妹有歧視你啊！好小子，你碰見親戚了，就無視本船長？”
艾斯大囧，惱火掙脫，喊道：“你好煩啊！有必要咬文嚼字嗎？！”
薩博和其他人都哈哈大笑，野餐篝火一圈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費德這時勾住艾斯的脖子，桀桀道：“香克斯，艾斯可答應了做我的副船長，你也不想看到，以後他出海後因爲實力不足，到處捱打受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