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米的龍形屍守,如山嶽般巨大身形將逃跑的路截斷。
身後數不勝數的屍守狂追不捨,跑得慢的人,直接被啃食殆盡。
路明非幾人頭皮發麻。
“這個時候我總是有種感應。”芬格爾舔了舔乾癟嘴脣道。
“都這個時候了……”路明非看着周圍屍守,吼道:“有屁就放!”
“召喚林唐!”芬格爾平地一聲吼,將人們的尖叫聲都蓋過去了。
路明非剛想說林唐那種實力強的biàn tài的人怎麼會是召喚獸,師兄你腦子嚇傻了吧!
然後看到一柄巨劍轟然落下,將擋在面前的巨型屍守砍成兩段。
隨後,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天上浮現。
不是林唐是誰?
路明非看着芬格爾,目瞪口呆。
後者卻猛地縮頭,低頭碎碎唸叨:“我的天吶,我只是隨便喊喊。”
林唐的出現,就像一顆定心丸。
他手中的劍,輕描淡寫般劃過夜空,卻帶出磅礴的劍意,在屍守羣中炸響。
追殺路明非等人的屍守,眨眼間全都變成了殘骸。
“走了。”林唐落在他們面前,開口道。
他看了眼路明非抱着的上杉繪梨衣,愣了一下。
路明非還是碰到了繪梨衣?
林唐神情有點複雜,但想到白王聖骸都在自己身上,他們也只是初識,路明非應該不會爲了繪梨衣賣命。
他又想到再海邊孤零零戰鬥的源稚生。
自己爲什麼會答應那個無力的要求?是因爲源稚生赴死的時候,像一個男人?
林唐沒有再多想,領着路明非幾人,一路向前殺去。
從神葬所涌出的屍守們,自然對路明非他們沒了威脅。
但整個東京,都在海嘯和屍守的圍困之下!
要不了多久,這座城市將會消失。
這裡的人們,無法奢望林唐也來救他們。
他們只有拼命的逃,哭喊着,尖叫着。
然後被追上來的屍守撕碎啃食,被海嘯拍打吞噬,變成一具具神情驚恐猙獰的屍體。
這不是人間,是煉獄!
突然,天上響起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滾滾雷霆從遠方傳來東京。
聲音近了,竟是不計其數的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
“諾瑪叫的援兵來了!”芬格爾興奮道。
他的話音剛落,天上的戰鬥機俯衝而下,數以萬計的子彈傾瀉,形成巨大的彈幕。屍守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炸裂。
瞬間,人羣和屍守羣之間形成了空隙。
但更多的屍守呼擁而上。屍守羣中,甚至有幾隻猛地躍起,張開巨大的利爪,將一架武裝直升機拽下!
飛機炸裂的火光照亮夜空,也點亮人們的希望。
更多的戰鬥機從遠方飛來,直升機則開始護送難民。
這些戰鬥資源,大都是諾瑪從遠處太平洋其他國家調動的。而島國的戰鬥機,十之七八被林唐的imb摧毀了。
這就是爲什麼上杉越說黑王后裔的實力,百倍於島國混血種。
神葬所帶來的災禍,他們甚至無法自救!
一架直升機停留在林唐他們頭上,一個老頭子從裡面探出頭。
“完事了,走吧。”
居然是一直消失的漢高!
這個老頭子從戰鬥一開始就不見蹤影,現在又突然出現。
芬格爾和路明非懶得問,趕緊順着懸梯爬上去,並將傷殘患者愷撒拉上來。
天大地大,逃命最大。
以至於林唐坐進來,他們都沒注意到。
林唐從直升機上往下看,這個城市,已經毀損大半。戰鬥機羣的加入,屍守們雖然仍舊密密麻麻一片,但遲早會被消滅。
這裡的戰鬥,也快結束了。
“你手上的,是白王聖骸麼?”
林唐靜靜往下看的時候,漢高終究沒忍住開口。
畢竟林唐手中的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即使只是一副骨架,卻好似有生命一樣在蠕動,在掙扎。
路明非他們也回過神來。看着林唐手中的骨頭,毛骨悚立。
“你是如何知道的。”林唐看着漢高問。
“蛇歧八家試圖圍捕我們的時候,我在他們的老巢看到的。”漢高微笑道,“通過某種手段,白王聖骸會復生,新的白王將會降臨。”
白王,那是混血種的源頭!
和龍族的帝王,黑王一樣,是最頂級的龍王。它們的實力,絕非混血種所能匹敵。
“它沒機會了。”林唐看着手中拎着的白王聖骸,冷笑道。
白王聖骸在蠕動,似乎感受到莫大的危機,卻如何也掙脫不了。
因爲林唐的任務環到了第七步:
將白王聖骸,交給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
一個黑王血統的龍王!
這個原因,自然無人知曉。漢高和路明非他們,盯着白王聖骸看,也只能看看,在林唐面前,他們知道提出把聖骸交給混血種秘黨是不現實的。
直升機飛離了東京,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上杉繪梨衣縮在路明非懷裡安睡,芬格爾咧着嘴,睡如死豬。漢高只是盯着聖骸發呆。
一切顯得安靜平和。
突然,林唐神情變了。
一個男孩出現在他面前,帶着戲謔地笑。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了。”路鳴澤說。
“我很不喜歡你出現在我面前。”林唐迴應,“如果不是沒法殺死你,我肯定動手了。”
“你是在改變未來吧。”路鳴澤答非所問,“你所在的世界,擁有這個世界的故事。所以你才知道,在什麼地方,找到什麼人,做什麼樣的事。”
這番話,林唐不屑地嘲諷一笑。
不得不說,路鳴澤的確厲害。
“可是未來無法改變。一個既定的結局,無論怎樣改變過程,結果都是一樣。”路鳴澤咧嘴笑道,卻顯得有些歇斯底里,“你想將我和哥哥分開?除非你殺掉這個世界所有的人!”
“我們是不可阻擋的未來,註定要君臨世界,而你,甚至這個世界的人,都將會承受我們的怒火!”
路鳴澤咆哮道,金色眼瞳如皓月般璀璨。
林唐突然笑起來,看着路鳴澤,笑得前俯後仰。
自從有了系統,還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自信,如此叫囂。
未來?
還不可阻擋的未來?
真是中二。
林唐收起笑容,譏諷道:“我對你們的未來毫無興趣。我只是來帶走我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真是悲哀。”路鳴澤反譏道,“孤獨一個人在別人的世界裡做過客,真是悲哀至極。”
兩個人對視,就像是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很快,路鳴澤消失了。林唐面前,仍是呼哈大睡的路明非。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