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馨驚得從牀上跳了起來。
貝貝也醒了,揉揉眼睛問:“媽媽,怎麼啦?”
關馨道:“程叔叔說沒看到爸爸,我們去找一下。”
貝貝反應十分敏捷,很快穿好衣服。
關馨沒來得及洗漱,就牽着貝貝打開房門。
程烽告訴他,今天早上他們去敲門,想問失憶男人早餐吃什麼時,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他打了電話,電話卻在房間的牀頭櫃上響了,原來手機正在充電。
程烽和另一個特工兄弟找遍了整個酒店也沒有找到,他們到前臺調了監控,發現失憶男人凌晨六點天剛矇矇亮就走出了酒店。
關馨心急如焚,程烽安慰道:“他什麼都沒有帶走,看上去不像是想不辭而別,我們再等等,如果晚一點再不回來,我們就出去找,嫂子你放心,之前僅憑几張舊照片我們都能找到他,現在肯定也找得到。”
關馨帶着貝貝回房間洗漱,然後跟程烽他們一起吃了早餐,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飯後程烽對特工小丁道:“我去醫院拿鑑定報告,你出去找找,嫂子和貝貝就在酒店等消息。”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關馨也只得同意程烽的安排。
關馨帶着貝貝,在大堂找了個正對大門的位置坐下,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進出的人。
貝貝乖巧地倚在媽媽身邊,出奇地安靜。
好在只過了十幾分鍾,程烽便打回了視頻電話,關馨接通,問:“怎麼樣,報告出來沒?”
程烽道:“還早呀,醫院還沒到上班時間呢。”說着把鏡頭轉向醫院門口。
只見一個男人,站在醫院領報告的窗口前,雙手抱着胳膊,等在那裡。
關馨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袁野,原來他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等報告。
關馨有些生氣,這個男人是不是傻呀,醫院除了值班醫生,要九點才上班,幹嘛天一亮就去等着,可轉念一想,人家就是傻了呀,還失憶了呢。
程烽走上前去,略顯責怪地道:“先生,你這樣不打招呼,不帶手機地出門,知不知道我們找得很辛苦的。”
男人下意識地摸摸口袋,滿懷歉意地道:“對不起,手機在充電,忘帶了。”
程烽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關馨母女,她們急壞了。”
“啊,快點告訴她們,我來等報告了。”男人着急地道。
程烽把鏡頭對準他:“你自己跟她們說。”
男人看着視頻裡的母女,連聲道歉,關馨喃喃迴應:“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男人看看程烽:“你回去保護她們母女吧,我在這兒等。”
程烽看了他一眼道:“你連單據都沒有,報告出來了你也拿不到。好啦,我已經通知小丁回去了,我在這裡陪你一起等吧。”
報告到手,程烽並沒有先給失憶男人看,而是拍了照片發給關馨。
男人着急地道:“你給我看看呀。”
程烽這才把報告遞給他:“恭喜袁總。”
看着報告上的數據,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忍不住熱淚盈眶。
回到酒店,關馨撲上來,緊緊抱住袁野,袁野雖然還沒有恢復記憶,卻也本能地摟緊了她。
貝貝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卻從指縫偷看着他們。
程烽讓小丁帶貝貝去院子裡玩,自己則和袁野、關馨一起走進關馨她們住的套房。
程烽拿出手提電腦,連線銀皓。
銀皓已經猜到了結果,看了一眼報告,道:“我早就想到了,其實你不是袁野,你是袁原。”
“啊?”酒店這邊的三人異口同聲。
銀皓道:“別激動,事情是這樣的。”
銀皓把三組查到的資料跟對面三人講了一遍。
程烽和關馨都看向袁原,袁原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按正常流程,袁原應該報警起訴袁野,陷害自己,霸佔公司。
可是,他們是親兄弟,而且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袁野,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何況現在的袁原,完全失憶了,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更別說管理公司了。
四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不動聲色,把貝貝一家送到Y國,讓袁原接受治療,這不僅僅是因爲關馨的父母在Y國,最重要的原因是Y國有一家cutting-edge醫學研究院。
這家醫學研究院專門攻克人類的疑難雜症,非官方,實力卻比任何一家官方研究院更厲害,它的背景至今是個謎,有人說它就是政府的研究院,因爲有些研究採取了非常規手段,官方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讓它邊緣化。
也有人說這是全球幾大強國共同出資創辦的,旨在探索人類未知領域,讓世間萬物,爲人類所用。
不管這些說法是否靠譜,都絲毫不影響它就是當前全球最牛的研究院。
計劃確定以後,銀皓決定就讓程烽他們在那裡等他,他們從無名島碼頭出發 ,先乘船到H國的玉仙山島,再從島上飛Y國。
程烽提議就由他和小丁一起送關馨他們出去,銀皓卻不太放心,因爲他知道,其實一直還有秘密組織在尋找再生素資料,而他們都知道關馨可能是知情人。
爲確保這一家三口的安全,銀皓決定親自跑一趟。
程烽花了高價,給關馨和袁原辦了臨時身份證,買好船票,在酒店等銀皓。
銀皓安排好公司事務,驅車來到景大校門外接江諾。
江諾對於接送這事兒看得並沒有那麼重要。
她覺得銀皓,或者護花使者的其他兄弟,誰有空來接一下也行,沒人來接,她自己打車回去也可以。
但是其他同學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們覺得,一個帥得犯規的男人,開着豪車,提前守在校門口接的那個,就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女人。
在吃瓜羣衆羨慕的眼神中,江諾被彬彬有禮地請上了法拉利。
周圍的同學還在遺憾說太過紳士,卻看見那個男人,假借幫她系安全帶的機會,俯身過來,並順勢吻上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