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月衝出教堂,回頭看見郭儒生追過來,身體周圍的影子飛動,數不清有多少。
他臉色大驚,拉着江柔快速跑到停車處,騎上車子飛快離開,望着越來越遠的張樹月,郭儒生站在教堂門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你怎麼樣?沒事吧?”
車子駛出郊外,張樹月終於鬆了口氣,他摘下面具,回頭看着江柔。
江柔的臉色十分蒼白,渾身傷痕,她坐在車子後面不安點點頭,彷彿神情還沒恢復過來。
“我先把你送往醫院,你有可以聯繫的家人嗎?”
“有...”
張樹月聞言用最快的速度把江柔送到醫院,給她的家人打來電話後就離開了,等回到自己住的鬼窩,他從懷裡掏出“罪惡鐵盒”,坐下來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發現上面掛着的鎖,竟然沒有鎖芯:“真是奇怪,沒有鎖芯這把鎖還怎麼打開?”
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在盒子的最底部發現,上面寫着一行奇怪的字:“人們的罪惡都被隱藏了起來,用虛假的面目敷衍了事,誰也看不見內心藏着的黑暗,可一旦打開,我們都會窺探到最可怕真相。”
張樹月把字看了一遍,不太明白什麼意思:“這句話似乎在隱喻什麼,看起來好像說了很多東西,卻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他掏出手機打開系統,在訂單上點下了“完成訂單”,腦海裡很快傳來聲音:“黑色訂單完成!獲得獎勵:——‘戀鬼’能力提升!”
“當說出你對我有好感嗎這句話時,將大幅度提升增加好感的機率。”
張樹月看到獎勵上寫的內容,眉頭皺起:“我現在只用過一次這個能力,還算奏效,可惜每天只有一次機會,未免太麻煩了,如果能提升使用次數就好了。”
他想着,正準備關掉手機,這時,電話忽然響起來,接通去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張樹月猶豫着接通,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直接道:“別忘了我們的合作,我等你的消息。”
張樹月立馬聽出來,這是那個叫“慾望”的女人,他迴應一句:“我這人說話算話,一有情況,就聯繫你。”
掛了電話,他手心直出汗:“這個女人爲什麼對我這麼在意?非要找背屍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張樹月不知道的是,他的名氣在這些人之中已經被悄悄的傳開了,但有意思的是,又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
把“罪惡鐵盒”放好,張樹月把自己的“鬼窩”收拾了一下,這時,他手機再次響起來,掏出一看,是武強打過來的。
接通之後,電話裡傳來武強的聲音:“喂張樹月,你在哪呢?”
“在家,怎麼了?”
“我有件事想問你,在星光高校自殺的男老師樑帆你還記得嗎?”
“記得,發生什了?”張樹月有些好奇他爲什麼會提出這件事。
電話裡,武隊的語氣有些複雜,道:“最近事情真是多,林清白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到,又出了一件事,不知道你了不瞭解,樑帆有一個弟弟,但他弟弟是個精神病人。”
張樹月聽到這話,心頭咯噔一聲,隱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沒有說話,繼續聽着武隊往下講。
“他這個弟弟叫樑羽,之前一直是在市中心的精神病院裡治療,但上次醫院不是出現過病人出逃的事件嗎?根據當時調查來看,出逃的一共七個人,但現在才知道,當時醫院統計出現了疏忽,真正出逃的,一共有八個人,那個被忽略的,就是他弟弟。”
張樹月聞言感到脊背發涼:“爲什麼現在給我說這些?”
“因爲我們接到電話,說有人發現樑羽了。”武隊語氣有些不對勁:“但你知道在哪發現他的嗎?”
“在哪?”
“北園墓地。”武強的一句話,讓張樹月倒吸冷氣。
“你肯定不敢相信,消失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睡在墓地,彷彿那地方就是他家一樣,舉報電話是北園墓地的保安打過來的。”
武隊道:“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在墓地裡面找到了樑羽,他在地上挖了一個坑,躺進去把自己埋了,只漏出一個腦袋。”
“我們問他話,他什麼都不說,只說了要見你。”
“要見我?”
張樹月懵了,他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樑羽。
“對,不管問什麼,他都說要見一個叫張樹月的人。”武強無奈道:“他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人,我們也問不出什麼,局裡打算下午就把他送回醫院,我只是想着通知你一聲,看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樑羽現在在哪?”
“在警局,你要是來就趁現在吧。”武強彷彿才猜到了張樹月想要幹什麼,道:“不過我先提前告訴你,你來了也可能是白跑一趟。”
“沒事,我就過去看看。”
掛斷電話,張樹月下樓騎着車子飛快前往警局,一路上他腦子裡十分混亂:“樑羽是星光高校樑帆的弟弟,又被關在市中心精神病院,出逃後去了北園墓地,星光高校,精神病院和北園墓地,這幾個地方,都是訂單裡出現過的,難道是巧合嗎?”
他想不通,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局,下了車走進去,看到了武強。
武強見他來了,擺了擺手,道:“跟我來。”
張樹月跟着武強進到警局的一個房間前,武強停下來,對他道:“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這個樑羽的狀態很不好,你可以和他聊,但儘量保持距離,我會在外面幫你看着。”
“謝謝了武隊。”
張樹月道謝,推開門走進了屋子裡,燈光昏暗下,他看到桌子邊坐着一個模樣怪異的孩子。
這孩子頭髮十分凌亂,穿着破舊的衣服,渾身髒兮兮的。
張樹月進來時,他始終沒擡頭,一直低頭在拽自己的指甲,似乎想要把指甲拽下來一樣。
“你好,樑羽。”張樹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顯得自己比較有禮貌:“我就是你要見的人,張樹月。”
聽到這個名字,樑羽突然停止了動作,擡頭看過來。
他擡起頭的瞬間,張樹月看到他的黑眼圈很重,重的甚至有些嚇人,眼睛裡都是血絲,彷彿很久都沒睡過覺一樣。
他死死的盯着張樹月,像是在觀察一樣東西,一直沒說話。
張樹月被看的有些發毛,道:“聽說你非要見我,我認識你的哥哥樑帆,但好像沒見過你,你認識我?”
“你去過病院。”樑羽突然聲音十分沙啞道:“去過墓地、屠夫場、教堂、學校,你身上有東西,它在盯着我。”
這話一出,張樹月怔住了,樑羽又開始扣自己的指甲:“我哥死了,下一個就是我,它們就快來了。”
“它們?你說的是誰?”
“很可怕的人,它在我身上留下了許多記號,想要告訴我什麼。”
樑羽突然站起身,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張樹月看到他的身體,整個人腦袋的一把鎖骨“嗡”的一聲,頭皮一陣發麻。
在樑羽的身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這些字彷彿是用刀刻出來的一樣,帶着細小的傷痕,寫滿了整個身體,極爲恐怖!
“看到了嗎...它通過這種方式和我說話...我能感覺到,它快來了...”樑羽渾身發抖:“我不敢睡覺,一睡覺就會在夢裡看見它用刀割我的皮膚...”
“有一個戴着玫瑰的女人讓我找你,說只有你可以幫我。”
樑羽說話的時候眼睛瞪大,表情驚恐慌亂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