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被張樹月這句話給嚇到了,他擡頭表情十分複雜,半天道:“我不太明白你什麼意思,你想說,這裡面藏的有人?”
“我只是瞎想的隨便問問。”張樹月道:“但眼下我掌握到了一點線索,社長,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你一定要及時聯繫我。”
“奇怪的事情?”六十歲的老社長被張樹月搞的心慌,他實在理解不了究竟怎麼回事,但他擔心小雪,忙問:“小雪她應該沒事吧?”
“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她的。”
說實話張樹月也不知道小雪現在是什麼情況,經歷過相同事件的吳漢東已經死了,那小雪呢?
他去小雪家裡看了,可是並沒有發現屋子裡貼着膠帶,或者說縫隙被堵起來的情況,說明她應該和吳漢東的經歷應該不太一樣。
“這紅色訂單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從新聞社裡出來,張樹月感到頭大,經過一天的奔波,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他發現目前只憑借自己的能力,恐怕還是很難應付紅色訂單。
“不應該接下這個該訂單,總感覺好像上當了。”他盯着手機上的系統,內心實在有些煩躁,騎着車子往家裡趕,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人羣熙攘,好像出什麼事了。
他把車子停下來,好奇的湊過去看,就聽見有人道:“出車禍了!”
“出租車撞到欄杆上了!”
“人死了嗎?”
“被救護車拉走了!”
旁邊一位同樣開出租車的司機,抽着煙道:“你說說,這人在外面真是說出事就出事,昨天老孫還和我有說有笑呢,今天就出事了!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你認識啊?”
“認識啊,孫長喜,我們一個出租車公司的,唉,真是太難過了,也不知道他人現在怎麼樣。”
“我聽剛纔人說,好像沒多大事,就是腿好像傷的比較嚴重。”
“有空待買點東西去醫院看看他去。”
幾個人聊着,張樹月在旁邊聽見,心頭狂跳動起來:“孫長喜!訂單上的名字!”
他看到路口一輛出租車撞到路邊的欄杆上,車頭都陷了進去,警方已經來人處理了。
經過打聽,得知救護車的來源後,張樹月急忙騎着車前往南花市中心醫院。
他趕到地方的時候,孫長喜還在急救室裡,急救室的門口站着一個女人,滿臉淚水,張樹月看到她問了一句:“您是孫長喜的家人?”
女人看到張樹月,哭着點點頭:“我是他的妻子...您是?”
“我是新聞社的記者。”張樹月道:“對於您丈夫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但能問你點問題嗎?可能和您丈夫的車禍有很大關係。”
“你問吧。”孫長喜的妻子坐到椅子上,掏出紙巾擦臉。
張樹月坐在旁邊,想了想,道:“孫先生是跑專門跑出租的嗎?”
“是。”女人抽泣着點頭:“已經跑了三年了,他開車向來小心謹慎,從來沒出過意外...怎麼就撞到欄杆了呢。”
張樹月聞言,內心升起疑惑,孫長喜是跑出租的,那和新聞社不可能有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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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道:“我接下來問的這個問題,可能會讓您不舒服,就是,孫先生最近有什麼奇怪的行爲嗎?例如疑神疑鬼,或者特別害怕縫隙?”
張樹月說完,看着孫先生妻子的表情,很快,他發現對方的臉色變了。
“縫隙...”孫先生妻子呢喃一句,像是想起了什麼:“好像聽他提起過,昨天晚上他回來的很晚,我當時已經睡了,被吵醒後,模模糊糊聽他自己好像在說話,我當時很困,以爲他也是在說夢話,所以就沒太在意。”
“您還記得他具體說了什麼嗎?”
“說了幾句很奇怪的話,我都沒聽太清,但是其中有一句話他叫了我名字,說什麼...把縫隙都堵上,裡面好像有人。”
張樹月聞言心頭咯噔一聲:“然後呢?”
“我沒在意,就睡着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上班去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她道:“我來的時候看到牀頭放着一卷膠帶,屋子裡有的地方被粘了起來,我以爲是有什麼地方壞了,結果撕下來發現並沒有。”
張樹月聞言心裡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和“縫隙”有關了,但具體是什麼還不知道,他準備等孫長喜出來之後問問。
搶救大概進行了六個小時纔出來,幸運的是孫長喜並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腿部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很可能面臨截肢的危險。
在病房裡,孫長喜的妻子哭的很傷心,孫長喜躺在牀上,身上纏滿了紗布,看起來十分痛苦。
張樹月走過去,一直等兩人說完話後,他才插嘴詢問:“孫先生,你好,我是新聞社的記者,剛纔向您夫人瞭解了一些情況,還有一些事情,我想親自問問你。”
孫長喜能說話,但可能是身上的疼痛,讓他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張樹月想了想,直接道:“我聽說,您害怕縫隙是嗎?”
提到“縫隙”,孫長喜的表情忽然像是變了一樣,眼神裡滿是恐懼,他動了動嘴,發出微弱的聲音,張樹月湊近去聽,發現他說的是:“縫隙裡...有隻眼睛...一直在看我。”
張樹月吸了一口冷氣,他繼續問:“請問您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這種情況的?”
“昨天...”
“昨天?和吳漢東沒來上班是同一個,也是訂單發生變化的時候。”張樹月大腦轉動起來,繼續問:“那您認識一個叫吳漢東的人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看起來有些靦腆,個子不算高,但很瘦。”
孫長喜聞言微弱道:“不認識...”
但忽然,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表情不安道:“我昨天好像拉過一位乘客...和你說的樣子很像...他當時下車匆匆忙忙的,看起來很害怕,我記得很清...”
張樹月眉頭皺起:“事情好像連上了,昨天吳漢東下班後,是孫長喜拉的他回家,然後在吳漢東死後,訂單上的信息立馬就變成了孫長喜,也就是說,它會不斷地傳給下一個人!”
“但觸發的媒介是什麼?只有人死了之後,纔會往下傳嗎?”
張樹月低頭思考其中的疑惑點,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系統,上面的內容沒有任何變化,說明現在訂單的目標還在孫長喜身上。
“孫先生,那您和那位乘客,有什麼接觸嗎?”
“沒有。”孫長喜搖頭:“我們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他到地方就下車了。”
“沒有任何接觸,那訂單是怎麼確定下一個人是誰的呢?”
他想着,忽然孫長喜抖了一下,嘴裡說了一句:“後面...縫隙!”
張樹月聽到聲音,扭頭看去,心頭陡然一顫,他看到病房的門縫裡,有一隻眼,正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隻極爲恐怖的眼睛,眼白里布滿血絲,就好像一個人拼命在想把眼睛瞪大一樣!
和眼睛對視上的幾秒鐘,張樹月忽然感到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緊跟着,腦海裡有個聲音:“訂單發生變化:取貨地點:張樹月!送貨地點:無。限制時間:無。獎勵:未知。”
聽到腦海裡的聲音,一瞬間,張樹月忽然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自己身邊好像突然長滿了眼睛,旁邊站着無數的人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他聽到孫長喜的妻子語氣十分疑惑:“長喜...你說什麼呢?什麼縫隙?”
“剛纔明明就在那...怎麼沒了?”孫長喜盯着空空蕩蕩的縫隙,表情無比茫然:“我剛纔真的看到了...”
而張樹月擡眼間仍舊清清楚楚的看到,門縫裡藏着一隻眼睛,還在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