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源終於反應過來,遂大聲喝道:“各府州縣主官趕快回各府州縣去,安定境域,嚴防死守,務須確保境域安全,城池不丟,而且,要馬上堅壁清野,藏好錢糧。”
許禮憂心忡忡,也高聲尖叫起來,隨聲附和呂源的主張。
各府州縣主官顧不上向呂源、高迎強、傅星、許禮等人辭行,急忙率領親信心腹,跑出傅府,策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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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殺聲越來越響,慘叫聲此起彼伏。
呂鏢此時混身染血,握刀跑進傅府裡來,對呂源說道:“大人,滿城皆是大乘興勝王朝的旗號。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兵變,而是大乘教餘孽的蓄意叛亂,有組織,有預謀,有計劃的裡應外合的攻城。成都,已經變天了。”
呂源這才感覺事態嚴重,遂側身對夏威全說道:“夏威全,你速領兵去堵那些叛賊,無論如何,也要確保川中要員逃出去,只要留得精英在,不怕沒柴燒。快去!”
“諾!”夏威全悲哀的領命而去。
心裡明白,此生再也不能安逸,該是戰死沙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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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還是對戴坤最好,又側身對戴坤說道:“戴老弟,你回老夫府中,保護好家眷。老夫身爲巡撫,只能死拼,不能逃竄。唉!你們到涪城去安頓吧。”
此時,心裡已經明白川中有人起義,自己身爲巡撫,倘若不戰自退,不僅僅將是抄家滅門的死罪,而且會惹來萬世罵名。戰是死,逃也是死,不如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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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戴坤躬身應令,拉起向來香就跑。
大敵當前,戴坤可不想與呂源一起去送死。
呂源平素與高迎強不和,危難之時卻能顧全大局,又側身對高迎強說道:“高大人,你武功高強,快領三司府侍衛保護馮大人、傅大人快走,本撫負責斷後。快去!”
雖然是喝斥,卻包含關愛之情,把生的希望留給高迎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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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敵當前,高迎強也與呂源冰釋前嫌。
東林讜人也有優點,確實是誓死捍衛朝廷,捍衛大明江山的。
於是,高迎強鏗鏘的說道:“不,呂大人,你先走,下官來率部斷後。你畢竟已經年邁,又是巡撫,只要你能夠逃出去,還能聚攏各部,與叛軍一戰。”
呂源急不可耐,氣呼呼地推開高迎強,喝道:“來不及了,快保護諸位文職官員先走。呂府侍衛,隨本撫來。”探手從侍衛手中抓過一柄鋼刀,領着貼身隨從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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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參議安子午急忙上前去攔呂源,惶恐的說道:“呂大人,你畢竟年邁,還是先一起逃出城去再說吧。”呂源聞得傅府外已有喊殺聲響,便推開安子午,喝道:“不必多言,你領巡撫府要員快走。本撫倘若逃生,便會趕往涪城或其他安定的地方與爾等會合,到時再聯絡,快走!”
喝罷,提刀砍殺而出,左掌右刀,其“寒冰綿掌”具有數十年功力,可不是吃素的,當真是擋者立死。無數握刀撲來的大乘教餘孽,碰上呂源,就瞬間變成一座座冰雕,又散架而裂碎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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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走過的路,是一條沒有血的冰碎之路,不愧是三十年前的京師三大高手之一,其每掌拍出,便有數人變成一座座冰雕,爾後散架碎裂。
其掌力冰寒,功力渾厚無比,寒冰綿掌確實名不虛傳。
他的刀,只是用來格擋各種兵器。
他的左掌纔是用來殺人的。
此時,千山老妖領着她自己的師弟和師妹胡潔青與李麗琴兩大“化石神功”高手,撲向呂源。
呂鏢急忙率領侍衛攔擋胡潔青和李麗琴。
呂源左掌右刀的迎戰千山老妖。
千山老妖雙眼視物模糊,雙臂掄砸,雙掌揮拍,卻不停的受到呂源左掌散發出來的寒冰霧氣的侵襲,不停的流眼淚,心裡暗暗叫苦。
沒想到自從被柳如菲刺傷雙眼之後,功力受損如此之嚴重。
戰之一會,便不戰自退。
其師弟師妹胡潔青和李麗琴見狀,只好飛身而跑,相伴千山老妖而去。
在呂源、呂鏢的掩護下,高迎強、田路風和袁偉清率領按察司府、都指揮司府的一些侍衛,護送一些官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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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指揮司府周圍的火光映紅了夜空,喊殺聲震天響。
血腥味越來越濃,兵器碰擊之聲震耳欲聾。
唐美玲蒙着紅蓋頭,細心聆聽,驀然的掀開紅蓋頭,拔劍而出,剛好碰上已經嚇的酒醒過來的傅星,便一腳端在傅星的腹部上。傅星仰天摔倒在地上,伸手捂着腹部,跪在地上,直學狗叫。
傅府侍衛皆是大吃一驚,急忙拔刀撲向唐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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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美玲縱身一躍,凌空揮劍,一招“天河倒掛”劃下。一名侍衛只感覺頭頂一陣清涼,髮絲飄落而下,瞬間已經成爲一隻禿鷹,嚇的自己鑽到了牀底下去。
剛好,姚路陽、姚潮海父子倆揮劍殺敵,前來尋找唐美玲,三人驚喜的會合在一處,三人三劍,運劍如風,並肩作戰。霎時間,三名傅府侍衛登時腹破血流,橫屍一邊。
姚路陽牽手愛女,父女倆運劍如風,又縱又跳,霎時間便殺出了甚是混亂的傅府。
姚潮海尾隨着姚氏父女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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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高迎強揮刀而來,衝進洞房裡,挾起傅星,揮刀砍殺而出,迎頭而至的大乘興勝的將士登時血肉橫飛。許禮在按察司府侍衛護衛下,急忙緊隨高迎強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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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在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的攙扶下,鑽入狗洞裡。
義軍衝進傅府,只顧搶劫財物,倒是沒有留意。
王朝等人趁義軍劫財又互搶財物之時,溜出傅府。
不料,鐵扇幫餘孽水尚義正率領一隊義軍殺來。
方世中再也不顧王朝死活了,伸手死死拉着荀金翅的左手臂,緊跟着荀金翅逃跑。
荀金翅無奈的揮劍殺出,領着方世中殺向義軍。
王朝與花天地二人登時縛手就擒,跪地求饒,趴在地上像是兩隻癩蛤蟆一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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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水尚義怒喝一聲,左扇右刀使出一招“周倉待主”,刀劈荀金翅,扇點方世中。
荀金翅揚劍一招“撥雲見山”使出,鐵劍左掃右彈,化解水尚義的一刀,拉着方世中又要跑。
水尚義隨後又一招“烏雲密佈”使出,右刀掃向方世中,左扇點向荀金翅。
荀金翅無奈,只好回身迎戰。
只是他原本就不是水尚義的對手,此時又必須護着方世中,登時手忙腳亂。
危急之中,荀金翅一甩方世中,怒吼道:“你這老不死,快去死吧!”方世中撲倒在地上,手掌擦爛,雙掌是血,連聲慘叫。
荀金翅猛甩方世中,身子略斜,破綻畢露,被一名義軍握着鐵槍扎中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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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荀金翅痛的一聲慘叫,撲倒在地上,但是,仍然橫劍反削。
水尚義趁機使出一招“斜劈華山”,右刀斜劈,左扇直點。
“咔嚓!”荀金翅左臂被水尚義一刀劈斷,掉落在地上,剎那間,渾身是血,又疼的連聲慘叫,渾身哆嗦,心裡甚是後悔跟着方世中作孽。
一羣義軍將士,拿來繩子,將荀金翅和方世中捆綁。
傅府裡,那些手無寸鐵又不會武功的僕役更慘,紛紛在刀光劍影之下濺血而倒。
傅府的財物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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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大門前,桔黃色的燈籠光芒,已經成了血霧色。
戴坤揮舞九洲銅棍,呂初生握着乾坤刀,向來香揮舞月牙刀,鄒寒珍揮劍疾舞,勇猛的砍殺義軍將士,左衝右突。
奈何領兵殺來的卻是北宮博、雪鐵龍、鄒鐵英、雷勝海。
北宮博雖然以前被石天雨打兀了一隻手掌,但是,已經接駁上了一隻鐵掌,雙掌揮拍而來,勁風呼呼,仍然是開碑裂石,戴坤與向來香雙戰北宮博,仍然處於下風,不得脫身。
不過,戴坤卻又暗暗慶幸自己的夫人韓鳳凰、女兒戴如意、小外孫戴凌雲被石天雨提前領走了,生活在“仙界”裡,安然無憂。此時,戴坤又會想起石天雨的好,念着石天雨的好,再也不會罵石天雨是倒黴鬼、狗雜碎、石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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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寒珍、呂初生母子苦戰雪鐵龍,着着遇險。
在雪鐵龍的“拍影功”的兇猛進攻下,母子倆步步後退。
戴嶽急忙棄戰那些普通士兵,握棍而來,加入鄒寒珍與雪鐵龍之戰團中,和鄒寒珍、呂初生一起,擂戰雪鐵龍。但是,以三打一,卻仍然不是雪鐵龍之對手。
而呂府的侍衛在雷勝海和鄒鐵英率衆攻擊之下,幾乎被砍殺殆盡,僅剩下兩名侍衛還渾身是血的咬牙苦拼。
呂府的錢財已經遭到義軍的洗劫。
呂源的小妾和其他夫人兒子皆被砍殺。
呂府裡,橫屍百具。鄒寒珍在悽風苦雨中,又驚又怕又擔心兒子呂初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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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初生心繫母親安危,揮舞着乾坤刀,奮起神威,驀然朝雪鐵龍一陣猛砍,不意破綻畢露。
鄒鐵英見有機可趁,飛身而來,對着呂初生的左肩膀就是一刀。
剎那間,呂初生渾身是血。
鄒寒珍悽然慘叫:“生兒,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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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呂源已經殺到,左掌右刀,擋者立死。
這位數十年前京師三大高手之一,雄風猶存,竟然殺退了雙目流淚的千山老妖,奪路而逃。
呂源殺回到呂府,看到呂府裡,橫屍百具,其他妻妾皆是慘死於地,其他兒子也死不瞑目,不由老淚縱橫。但是,終究是老薑,心疼歸心疼,還是要盡力保護好眼前人。
義軍將士在呂源的冰寒掌風下,紛紛猶如跌入冰天雪地之中,撞上呂源鋼刀的義兵,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咔嚓”之聲,甚是刺耳的不停的響起。
“砰砰”之聲,不時響起,具具殘屍橫跌豎跌。
瞬息之間,義軍百餘人殘顱斷腿的橫在地上。
血水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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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源瞬間殺到北宮博跟前,替下了着着遇險的戴坤和向來香,大聲說道:“戴老弟,生兒,快護家人出城。”
“呼呼呼!”戴坤喘着粗氣,沒法應答,握棍飛身至鄒寒珍身旁,使出一招“風雨九洲”,握棍疾舞捅撞向雪鐵龍。
“唰唰唰!”呂初生握刀一招“風起雲涌”使出,刀光罩向雪鐵龍。
戴嶽握棍使出一招“輾轉五道”專攻雪鐵龍下盤,揮棍狠掃急攻雪鐵龍之腰肋。
雪鐵龍終於敗下陣來,急忙晃身而退,但又飛身而上,撲向呂源,與北宮博一起合戰呂源。
向來香和呂鏢雙刀揮舞,也迫退鄒鐵英,逼退雷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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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盧寶川、白優龍領着幾個保鏢護院,全身是血,揮刀砍殺一陣,駕着馬車急趕而來,接應戴坤、鄒寒珍等人。
向來香抓過繮繩,親自駕着馬車,風馳電掣般的離去。
呂源與北宮博、雪鐵龍可是棋逢對手。
三人都是內外兼收,掌來刀往,殺得天昏地暗。
呂源是要讓妻兒老小先走。
雪鐵龍和北宮博卻是好不容易逮住川中第一權貴。
雙方皆不肯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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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初生沒有隨母親走,而是握刀跑回來,也恰是時候。
加入戰團,呂源便可以藉此機會,猛攻北宮博。
其冰寒掌風,侵襲北宮博和雪鐵龍的毛孔。
風送寒意,血液冷凝。
北宮博、雪鐵龍登時處於下風,手腳慢了下來,甚至有些僵硬,血液不流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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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勝海和鄒鐵英便也趕來助陣。
但是,呂源忽然狠拍數掌,其冰寒之氣,侵襲鄒鐵英和雷勝海渾身之毛孔,兩人各自打了一個寒噤,皆是跌坐在地上,急忙就地打滾而開。
呂源握刀一招“八方風雨”使出,狠攻雪鐵龍,左掌揮拍向北宮博,卻虛晃一招,趁縫隙拉着愛子呂初生就跑。
北宮博和雪鐵龍兩人喘息粗重,卻不敢再追了。
兩人急忙盤腿坐下,各自雙掌合十,運功調息。
呂源父子一路狂奔,逢敵狠砍。
不一會,便搶到了馬匹,策馬出城,追上戴坤等人,急赴涪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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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橫濺,殘肢橫飛。
大乘興勝王朝的義軍見成都城已經被攻破,便擁着王好賢、李致用進城,高舉義旗進入呂府。
高迎強護着傅星,握刀又砍又殺,力氣頗爲不支。
其在水尚義兇殘無比右刀左扇的攻擊下,險象環生。
好在田路風、袁偉清浴血趕來,替高迎強殺開一條血路。
夏威全率部斷後,被水尚義一刀劈翻,爲朝廷盡忠了。
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相撞聲,漸漸的停了下來。
城中血水,染紅了積水,腥味嗆人。
王好賢乘坐着“金鑾駕”,來到呂府廳堂,高聲下旨:“傳旨,打掃戰場,殲滅殘兵,一個活口不留。”李致用躬身走到王好賢的跟前,說道:“萬歲爺,這裡是川中首府,就暫時作爲行宮吧,他日進京,咱們再入皇宮。”
王好賢點了點頭,說道:“嗯!傳朕旨意,令北宮博、雪鐵龍、鄒鐵英、雷勝海即刻趕赴劍閣關,協助遊雁飛將軍偷襲劍閣關,按徐尚書所言行事,然後攻打荊州,阻滯荊湖援敵,迫使潘汝湞不能調兵來川援救。封馬達爲成都知府兼守將,馬上出告示撫民。”
“謝主龍恩!”馬達領着愛徒白揚和姬火清、愛女馬迎春等人,急忙朝王好賢下跪,磕頭謝恩,然後歡天喜地去成都府衙接管各項權力,履職盡責去了。
馬迎春卻是傷感的心想:我爹如此可怕,投靠叛賊,我將來怎麼與石相公相見?誒!好久沒見過石相公了,他現在怎麼樣?會不會被狗皇帝砍首示衆?會不會屍首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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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好賢見趙鐵山臉顯羨慕馬達之色,也不忘給他好處,遂說道:“趙愛卿,你領本部人馬,趕赴涪城,並傳朕旨意,讓徐關、王彪將涪城府衙交由愛卿管治,令他們揮兵抑佔其他城池,拿下整個川中。”也是話含禍心,可不想讓徐關有棲身之地,也讓趙鐵山與徐關爭鬥起來。
“遵旨!”趙鐵山急忙領着愛徒陳章、胡廷等人下跪謝恩,又歡蹦亂跳的跑出了呂府,趕赴涪城去了。此時,一隊人馬押着王朝、花天地、方世中、荀金翅等人進來,稟報抓到涪城來的要員。
方世中跪在王好賢面前,又側身聲嘶力竭地指着王朝,對王好賢說道:“萬歲爺,這位是魏閹走狗、涪城知府王朝,殺了他有利於鼓舞士氣,振奮人心。”
王朝激憤無比,又驚又怕,揚手指着方世中,破口大罵:“呸!你這老牲口,枉本官多番提攜你,想不到你如此狼心狗肺。你這老不死,不得好死。”
罵着罵着,他自己卻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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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金翅心裡也在破口大罵方世中十八代祖宗,暗道:方世中真是瘋狼、烏龜、死蛇、癲狗。
其斷臂流血,疼痛欲暈。
花天地忽然領會了方世中的用意,跪到方世中的身旁,向王好賢磕了幾個響頭,把額頭都磕破了,滿臉血水,又說道:“萬歲爺,微臣與這位方大人向萬歲爺投誠,請萬歲爺收下微臣二人,以便爲義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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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中見王好賢沉吟不語,急忙又爲王好賢而獻計獻策,大聲說道:“萬歲爺,川中首富姚路陽之女唐美玲儀靜體閒、容色豔麗,她剛與傅星擺酒宴,未入洞房便因義軍進城,驚嚇而走,萬歲爺可以傳旨,讓衆將士查探姚氏父女下落。倘若萬歲爺能納唐美玲爲妃,那就等於坐擁數百萬銀子,如此,義軍進京驅逐狗皇帝朱由校,更是指日可待。”
姚氏因富而惹禍,這塊肥肉最終花落入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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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金翅斷臂已經疼得死去活來,聞方世中又拿他師妹作交易,氣得心裡更是大罵方世中:方世中,你不得好死,你死後也是狗奴才。
現在,終於看清了方世中的真面目。
甚是後悔當初投靠方世中。
此時,想起恩師、師妹下落不明,傷感的淚水串串滑落。
王好賢遂笑逐顏開地對李致用說道:“李愛卿,宣旨即可。”
心裡卻在暗想:人生若是能得到川中首富之女,做鬼也值了。
首富之女,等於金山銀山啊!
更何況唐美玲名滿天下,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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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李致用躬身應令而去。
王好賢又朝方世中、花天地、荀金翅三人說道:“三位愛卿請起,你們三人對朕忠誠,隨李丞相去辦差吧,丞相會安排你們官職的。來人,暫時將王朝打入水牢。此人皮膚太黑,先用水浸泡幾天,再作處理。”
一羣士兵隨即拖起王朝就走,將王朝扔到地牢裡,又放水浸泡王朝,讓王朝吃住睡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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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主龍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世中、荀金翅、花天地三人爲討王好賢歡心,也不怕把頭磕破了,遂下跪謝恩,不住的向王好賢磕頭,個個都把額頭給磕破了,均是血流滿臉,披頭散髮,十分猙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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