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你上山去問問唄?”
“爸,人家領導家裡啥都不缺,我以前去人家門都不讓進,難得碰到他稀罕的東西,你說我這個機會要是再錯過了,那我以後在單位就真的沒啥前途了。”王澤剛在一旁道。
“哎,我上山問問吧。”王建榮嘆了口氣,出了門上了山。
上了山,來到樹林外,一看那些樹木就覺得眼花頭暈,急忙低下頭,喊了兩聲。過了一會,土狗出來,帶着他進去。
“叔,您找我有事吧?”
王建榮的表情有些爲難,不好意思開口。
“叔,有什麼事你直說便是。”看到他爲難的樣子,王乾笑着道。
“我上山就是來問問,你種的那些米賣嗎?”
“不賣。”王乾果斷的搖搖頭。
這“胭脂米”他肯定是不會賣的,每年就那麼幾百斤的稻米,最近“來福”的飯量是越來越大了,他都有些擔心剩下的那些米不夠吃的。
“叔您要是想吃,我可以再送給你點。”
“不用了,不用了。”王建榮急忙擺擺手。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救了自己命,怎麼能再得寸進尺呢!他沒說幾句話就下山去了。
王乾望着王建榮那孤零零的背影,他知道今天這個時候王建榮不是爲了他自己,多半是爲了他那兩個兒子來上山求米。
這個口子說什麼都不會開。
“不賣,我這回去怎麼和領導交代啊?”王澤剛一聽父親的話就不樂意了,好像王乾賣個他米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人家不賣我有什麼辦法,就那麼點米,他還要留着自己吃呢!”王建榮不高興道。
“你應該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爸,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那一套老思想,現在不是看誰工作能力強,是看誰的靠山硬,是看誰會來事,誰能討領導的喜歡。”王澤剛點了一根菸,使勁嘬了一口。
“這不是你們那個年代。領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這不是順口溜,現實就是這樣。這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吧。”王澤剛轉身氣呼呼的出了門。
“你去哪啊?”
“出去買點東西。”
“他不會自己上山了吧,你快跟着去看看。”王建榮的妻子在一旁推了他一把。
“讓他自己去,多大了還得我跟着,碰了釘子就知道不是什麼事情都會順他的心。”王建榮坐在馬紮上點了一根菸,獨自抽悶煙。
“那可是你兒子啊!”
“他要是想上月亮上,我是不是還得給他找架梯子把他送上去啊?”王建榮沒好氣道。
王澤剛徑直開車到了鎮上一家超市
“那酒多少錢一瓶?”他指着貨櫃行的一瓶白酒道。
“一百零五。”
“外面都賣一百,你這賣的貴點,給我來兩瓶。”售貨員給他取了兩瓶,裝在手提袋裡。
“一個山上種地也不用喝這麼貴的酒吧?來給我換兩瓶,換那七十五的。”他看着手裡酒,尋思了一會,覺得有些貴,就換了兩瓶更便宜點的。
酒裝好了,他有拿了一盒不到一百塊錢的茶葉,看着車回到山村,提着東西朝着山上走去,這走了不到一般的路就氣喘吁吁的。
“嘶,呼,怎麼這麼遠啊!”
天空風和日麗,這個時候天氣稍稍有些人,王澤剛到了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一頭汗水。
原地修行了一會,沿着山道上了山,轉了一圈,他在山中蒙了,轉了幾圈愣是沒找到王乾的小屋在什麼地方。
“這是什麼情況?”
“王乾,王乾!”
他直接在山上叫喊起來。
蹲伏在地上的土狗聽到喊聲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扭頭看着小屋。
王乾正躺在躺椅上,手裡拿着一卷《玉樞經》,他也聽到了外面的喊聲。
陌生的聲音,喊聲裡面帶着幾分焦躁、輕狂。
啊咳咳,喊了一會,王澤剛是口乾舌燥。
“怎麼也沒人迴應啊?”他上了山頂,站在高處四下張望,這一次終於看到了王乾的小屋。
確認了方位,然後朝着那個地方走去,走着走着發現沒路了,只能從荒草和樹林徑直穿過去。
這個時候,林子裡的草已經很是茂盛了,越是靠近“聚靈陣”的地方這裡的草越是茂盛,因爲這裡的靈氣更爲濃郁。
短短的一段路程,王澤剛身上滿是草屑不說,還被雜草割了好幾道口子。
“特麼的!”他嘴裡開始罵罵咧咧的。
“我這是爲了領導,我這是爲了領導。”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是靠近了“迷幻陣”樹林的邊上。
呼,嘶,呼,深吸了口氣,他看着眼前的樹林,四下張望,尋找進去的路,突然眼前的樹木動了起來,一棵棵,一列列,枝葉相連,如手拉手,挑起舞蹈。
樹木開始變粗,原本不過擀麪杖一般粗的樹幹,很快就變的胳膊一般粗細,枝葉瘋長,每一棵都是如此,滿眼都是樹木,看得眼睛脹痛、頭暈、頭疼、惡性。
“這是怎麼回事?”
“王乾!”他張口喊了一聲。
剛想喊第二聲,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咕咚一聲摔倒在荒草裡。
片刻功夫之後,土狗來到他的身旁,上前嗅了嗅,確認他還活着就蹲伏在地上,盯着倒在地上王澤剛。
“不用管他。”樹林後傳來王乾的聲音,土狗聞聲轉身進了樹林。
過了十幾分鍾,倒在地上的王澤剛緩緩醒來,睜開的雙眼一瞬間的迷茫。
“我這是怎麼了,剛纔我暈倒了?”
回過神來,他一下子坐起來,感覺還有些頭暈、噁心。
“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呢,難道是昨天晚上陪着領導打牌太累了,還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一時間,他很是疑惑,有幾分擔心。
擡起頭來,又看了一眼那片樹林,樹木有開始搖晃起來,頭有開始暈了,嚇得他急忙低下了頭。
當他轉頭望向別的地方的時候,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那片樹林有古怪,該不會是這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樹木茂盛,雜草叢生,樹影婆娑,隱隱有些陰冷,不見人影,聽不到蟲鳴,他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出來了。
站起來,提起吊在地上的酒和茶朝着山下跑去,什麼領導,什麼加薪提幹,這一刻都被他拋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