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有無數種。
法則世界的未來,駕馭者必將稱神。
是晉升,是開拓。
是守護,是入侵。
千萬年後。
法則世界或許會化爲一處神靈之地,掌控光明法則的人自稱光明之神,掌握生命法則的人自稱生命之神。
有人會佔領法則之地,超然於外,美名曰高舉神國。
有人會鬥爭失敗,苟延殘喘,被冠以魔名。
新的世界下,會誕生新的體系與派系。
神魔並行,征戰不休。
紅月會被尊爲衆神之母。
永恆的大宇宙意識。
永遠的世界守護者。
只不過,這一切已經跟張恆無關了。
他可沒有當衆神之父的想法。
歸去,歸去...
張恆永遠向前。
從不眷戀舊日。
下一秒,神魂迴歸本我。
再睜眼,已經回到仙秦。
“仙秦...”
張恆先從軍商,後入道。
以茅山請神術起步,再轉符籙,三山傳承多有涉及。
聊齋世界內,經由燕赤霞授予軒轅劍決,韓道士受夢經。
自此劍道與夢道並進,十年飛仙。
兜兜轉轉。
張恆粗略一算,時至今日,算上他在夢中修行的時間,修行已有千二百年。
主修經文有上清大洞真經,夢經,黃天經。
爭鬥有符籙,
劍術,雷法,外加時空神通。
輔修方面也有丹術,夢法,除在煉器,煉體,問命,問運方面差了點意思,其他方面哪怕不精,多少也可得一句:‘不求甚解。’
“我來仙秦世界,主要是幫玉斧祖師尋找後人,使風靈宗傳承不絕。”
“眼下華柔已得風靈宗傳承,展露仙資,並在秦國內擔任要職,負責處理秦地下的仙門,需要我操心的地方也不多。”
張恆默默感應一番。
此時是秦王政十三年。
秦王三十有二,正直壯年,曾經大權在握的呂不韋,已經在數年前被罷相。
今年秦地又獲大豐。
秦國上下士氣高漲,枕戈達旦,皆曰無衣,好戰之風難以言表。
張恆觀之。
此時秦國錢糧充足,王翦,蒙括,年青一代的將領們已經長成。
再加上人心可用,其餘六國反而日生間隙,不足連橫,秦兵東出之日既在當前。
事實也是如此。
同年九月,王翦領兵十萬攻閼與,上黨太守桓齮領兵八萬攻平陽。
平陽被圍三月,趙將扈輒出城突圍,未成,趙兵被斬首十萬,平陽城破,自此趙國門戶大開。
趙國相趙玄機請命,遣將李牧南下,這才堪堪抵住了秦國的攻勢。
此後連番大戰,秦國皆不得進。
李牧因此受封武安君,拜爲大將軍。
不過李牧的晉升,卻引起了一人的恐慌。
他就是趙王身邊的近臣郭開。
昔日郭開與廉頗交惡,進獻讒言,使得廉頗出走樑國,多年不得歸。
李牧與廉頗交好,曾爲老將軍抱不平。
郭開覺得李牧得勢之後,肯定會着手對付他,於是秉承着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理念,私下裡向趙王說道:‘李牧自持功高,您給的賞賜,他總是發給士卒,自己分文不取,軍中多言,王非真王,將非真將,如今您冊封李牧爲大將軍,這恐怕...’
趙王遷大驚。
金銀珠寶他尚且愛的不行,李牧又怎麼能不愛呢。
他不愛金銀珠寶,發給士卒,肯定是有更大的圖謀呀。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張恆站在空中。
看着東出的秦國大軍,低語道:“可惜,我卻看不到秦王政的一統恆宇了。”
史書一句話。
現實便是數年。
張恆這幾年來煉丹修法,一步步向着天仙果位前進。
如今他是地仙中人,橫擊天仙的戰力。
繼續留在仙秦世界,其實已經意義不大,差不多也該去地仙界看看了。
“華柔。”
張恆有了離開的打算,只是不可能說走就走,還是要交代兩句:“我將前往地仙界茅山祖庭,以後這恆古齋便送給你了,日後你重立風靈宗時,想來也少不了錢財和情報的支持。”
華柔連連應下,臉上多是不捨。
張恆開口便笑:“你我是修行中人,朝遊北海暮蒼梧纔是正理,此時的仙秦世界終究是小了點,你且在此好好修行,日後有所成就,地仙界句容茅山是跑不掉的,還怕沒有再見之日。”
華柔點頭如啄米。
至於修不成,或者難以飛昇地仙界怎麼辦她則沒說。
那樣的話就是緣分淺了,無限江山,本就是別時容易見時難,人也是如此。
“去也,去也...”
張恆一臉灑脫,化光而去。
他越飛越高,直上雲霄。
不知幾何。
天空上開始雷雲密佈,風雷吹打着他的仙軀。
按照正常來說。
別說普通仙人,就是地仙也扛不住這跨界風雷。
可張恆並不普通。
只見他周身仙光縱橫,化爲一件紗衣落在身上。
在時空紗衣的保護下,任憑風雷的襲擊而渾然不動,繼續向着更高的九霄而去。
轟!!
一聲轟鳴。
張恆衝出雷層,入眼,天空上是一條向上的漫漫雲梯。
這是天梯,也被戲稱爲飛昇通道。
自萬界禁止隨意同行之後,便是以這些天梯和飛昇通道相連,非大能者,穿行時空皆要從此而行。
當然。
不同的世界,進入天梯和飛昇通道的條件也不一樣。
小千世界,渡劫之後纔可以考慮飛昇的事。
到了中千世界,一般只有天仙才有可能突破風雷屏障,飛往大千世界。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以張恆來說,他的實力足以支持他硬闖飛昇通道。
同樣。
隨着他的進入,一面茅山仙牌從身上飛出。
這玩意,就像是用來識別身份的門禁卡一樣。
張恆都不需要做什麼,就見周圍的時空快速轉換,恢復時,已經站在了一座仙台之上。
“仙官大人,我不是野修啊,您幫我查查,我是紅楓界,葉楓谷的第十四代祖師,我這一門已經有六位飛昇上界的祖師了,怎麼可能是野修?”
“不用查了,像你這種飛昇三五人的小宗門,在地仙界下遍地都是。”
“運氣好呢,找個沒人認領的山川大河留下修行,運氣不好,直接就被無良仙宗拐騙,帶到仙門下挖礦去了。”
“你命不好,你說的楓葉谷,根本就沒在仙錄上登記過,顯然你這一派的祖師,在地仙界下還未達到創建仙門的資格。”
“這也難怪,沒有天仙修爲,大把的供奉,所謂的創建仙門不過一句笑話。”
“哪怕創建了也是野修宗門,不入仙錄,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在一陣驅趕下。
張恆擡頭看去,一名剛剛飛昇上來的真仙就被趕走了。
隨後。
他一下飛昇臺。
下面就有人招呼着:“這位道友,可是沒有宗門可以投靠?是的話就來聊聊吧,我是青碧宗值守在飛昇臺處的管事,這在地仙界呀,當散修是沒有前途的,總得有個宗門投靠才能活得下去,我們青碧宗祖師可是羅天上仙,大樹底下好乘涼,只要簽了這賣身契,其他的就都好說。”
真仙恐懼欲絕。
看着不懷好意的衆人,趕忙駕起遁光而走。
卻不知道。
看到他一溜煙的跑了,下面的人反而嘆息道:“這傢伙或許不知道,飛昇臺下招人,可是他唯一的機會。”
聽着衆人的話。
張恆四處觀察一下。
發現飛昇臺上飛昇上來的仙人大多修爲不高。
一萬個人裡面,也出不了一個天仙境界的飛昇者,大多都是真仙修爲。
由此可見。
這些人應該是直屬於地仙界的小千世界飛昇者,專門用來給地仙界提供人口基數和勞動力的。
昔日。
衆人或許在下界中稱王做祖。
但是到了這裡,過去的那一套就不行了。
“這位道友,看你仙光渾厚,氣象不凡,應該是仙門中人吧,什麼修爲,從哪座仙門而來?”
負責飛仙台的仙官,飛身落在了張恆面前。
張恆打量仙官兩眼。
這仙官好似不是本體,而是某人的化身。
不過修爲不低,周身仙光環繞,化爲一輪功德光輪,好一副上仙氣象。
“貧道張恆,出身句容茅山。”
張恆行了個道禮,隨後又補充道:“地仙修爲。”
“地仙飛昇!”
仙官一聽這話,喃喃道:“又一個特殊飛昇者,行吧,你在哪個世界下的茅山修行?”
無盡的時空下。
有茅山傳承的世界也不在少數。
張恆想了想,開口道:“水星祖地。”
“祖地飛昇?”
仙官露出訝然之色,展開手上的仙錄看了看,驚異道:“仙名在冊,還沒飛昇地仙界就入了仙籍,掛着通明殿天機府的職位,你這小道有點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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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
下界的人飛昇上來,只能算作地仙界修士。
他們是沒有仙籍的,想要仙籍,就要加入天庭,成爲體制下的一員,這是位列仙班的第一步。
當然。
這很難。
一萬個飛昇仙人,最後也未必有一個能入仙籍。
因爲對掌管萬界的天庭來說,他們並不缺仙人使喚。
你在下界是某某祖師,某某巨頭,但是到了這裡都沒用。
在這裡,拼的是才情,悟性,還有靠山。
有的人什麼也不做,就能擁有一切。
而有的人努力了一萬年,到頭來也不過達到某些人的起點。
就拿這飛昇臺來說。
下面有人喊着:“清幽宗,幽冥礦山招人,要求真仙修爲,能吃苦,任勞任怨,每日十仙石,日結,表現優異者優先入宗。”
一聽就知道了。
仙人,尤其是沒什麼跟腳的散修真仙,在這地仙界中是很難混出頭的。
尋常真仙,在這裡就是奴隸跟炮灰。
當然。
你不求上進,去凡人國度躺平,醉生夢死,也是逃避現實和剝削的一種方式。
“張恆是吧。”
“你在這裡先等等,我已經給句容茅山在這裡的接引人發去消息了,一會就有人來接你。”
張恆顯然不是散修。
仙官對他也算客氣,臨走前還不忘多看兩眼。
張恆對此到沒什麼感覺。
在他的瞭解中,茅山在天庭內算不得大勢力,頂多二流頂尖。
當然。
單算如此,扯上三山聯盟和上清派,那就是另一個層次了。
就拿他的仙籍來說。
通明殿天機府,可是歸屬於大天尊一脈的嫡系。
茅山,便是天機府下轄的一員。
“可是張恆祖師?”
不多時。
一名腳踩祥雲,做老壽星打扮,仙衣上繡着茅字的老仙人從天而降。
見到張恆。
老仙人辨認一二,擡手就拜:“茅山黃元洞,駐飛昇臺執事嶽山,拜見祖師。”
“黃元洞?”
張恆思索一二,開口道:“可是茅山十二祖,黃洞元祖師治下?”
“正是,正是。”
嶽山連道:“祖師當真英明。”
張恆眉頭微皺:“見你五氣流轉,應當修爲不低吧?”
嶽山不好意思的說道:“承蒙宗門提攜, 祖師愛護,八百年前得證天仙,只是我不喜爭鬥,於是就討了個看護飛昇臺,接引下界茅山弟子的職位。”
張恆輕聲道:“我不過地仙修爲,天仙未至,你怎麼叫我祖師?按道理,我該喊你一句師兄吧?”
“不敢不敢。”
嶽山看出了張恆的疑惑,解釋道:“您屬於祖地一脈,合爲茅山第七十代宗師,又有大功於宗門,是註定要開山建府的祖師級人物,我這樣的天仙,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連追隨您的資格都沒有。”
又見張恆面露疑惑之色。
嶽山再道:“祖師,您要是有疑問,等咱們回了句容山祖庭,見了玉斧祖師,由他老人家跟您說吧,玉斧祖師聽聞您飛昇上界的消息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玉斧祖師啊!”
想到這位對自己十分關切和愛護的祖師。
張恆也露出笑容,點頭道:“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