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的主,指引着我來到你們面前,幫你們脫離苦海,贖輕罪孽。”
“這個世界太恐怖了,朋友不相信朋友,親人不相信親人,不過你們可以相信我,因爲我天父之子,只要你們信我,你們也將成爲天父的兒女。”
教堂門口。
吳神父舉着十字架,正在向衆人傳道。
當然,相比他嘴上說的這些,大家更關心擺在一旁的雞蛋,麪粉,還有餅乾。
“神父,你說完沒有啊,什麼時候發東西,我們等了好久了。”
“是啊,自從教堂關閉之後,我們就再也沒地方去領雞蛋了,你們到底能不能幹點正事了?”
民衆們紛紛抗議。
“發,發...”
吳神父有些尷尬,向鎮長和請來幫忙的僱工吩咐道:“每人發一小袋麪粉,十個雞蛋,再給一盒餅乾。”
“發東西嘍!”
伴隨着一聲吶喊,人羣開始了爭搶。
“吳神父。”
張恆來到教堂前,正好看到被擠到一旁的吳神父,一臉無措的發着呆。
“這裡!”
張恆向吳神父招了招手。
“督軍閣下!”
看到張恆,吳神父很高興:“你是來參觀教堂的重開儀式的嗎?”
“是啊,看看你這弄得怎麼樣了。”
張恆看了眼搶奪雞蛋的衆人,笑着和吳神父說道:“大家很熱情嘛。”
“是啊,消息是昨晚放出去的,今天天還不亮,教堂外就圍了幾百人。”
“我相信這是個好的開始,這些信衆早就盼着教堂重開了。”
吳神父面帶微笑。
“那是,
教堂關了,就沒人發雞蛋了,大家能不盼着重開嗎?”
“你要是有本事,不發雞蛋試試,看看還歡不歡迎你。”
鄒兆星很不給面子的揭了老底。
聽到這話,吳神父裝起了糊塗:“我的中文不太好,聽不懂你再說什麼。”
“切!”
鄒兆星冷哼一聲,隨後向小月說道:“小月,我們也去領點麪粉吧,反正又不要錢。”
小月連連點頭,跟着鄒兆星走了。
等他們二人走後,張恆掃了眼教堂房頂,開口道:“教堂房頂上的十字架好像不見了。”
“是啊,也不知道弄哪去了,昨晚我打掃教堂的時候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說着,吳神父向張恆招呼道:“進去看看吧,雖然沒換什麼新傢俱,但是裡面的東西還能用,擦洗一下還蠻不錯了。”
張恆跟着吳神父進了教堂。
教堂內空間不小,擺着很多椅子,牆上則掛着聖母畫像。
往前看。
最前面還有講臺,蠟燭架,鋼琴,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像。
再聞聞。
空氣中瀰漫着酒精的味道,看來不只是打掃過,還對教堂消了毒。
“收拾的不錯。”
張恆簡單的掃了眼,便向吳神父問道:“檢查過教堂嗎,有沒有什麼發現?”
“檢查過了。”
吳神父用手指了指:“一樓,二樓,小閣樓,還有後院,我都檢查過,沒有任何發現。”
張恆眉頭微皺:“沒有任何發現?”
“是啊,我還在這些地方進行了簡單的驅魔工作,也沒有發現任何邪靈存在的痕跡。”
吳神父想了想:“可能之前的擔憂是多餘的吧。”
張恆回憶了一下《驅魔道長》中的劇情,再問道:“有沒有去地下室看看?”
吳神父楞了一下:“教堂沒有地下室啊!”
“沒有?”
張恆要是沒記錯,殭屍就是教堂在地下室裡,怎麼會沒有呢。
“四處都找過了?”
“找過了,真的沒有地下室。”
吳神父回答的很乾脆。
張恆滿心猜疑,難道教堂出事之後,地下室被封起來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因爲剛出事時,教堂內還有其他神父在,他們合力將殭屍封存在地下室內,臨走前,再把入口用牆封起來也不是沒可能。
“神父!”
不等二人再說下去,門外走進來一位穿着低領裝,露着兩個半球的漂亮女孩:“我叫安琪,剛從法蘭西回來,是一位誠懇的天主教徒,我想給教堂捐一筆錢。”
“捐錢!”
吳神父目光一亮,也顧不得再說邪靈的事了:“很高興見到你,安琪小姐,我是這座教堂的神父,我姓吳,不知道你要捐多少錢?”
“我準備捐五千大洋。”
安琪臉上帶笑:“我的父親,是鎮上雍和樓的安老闆,我這次不只是個人捐款,也代表着雍和樓對教會的支持。”
“哎呀,安琪小姐,你果然是一位誠懇信徒,主一定會保佑你的。”
吳神父先是說了兩句客套話,隨後介紹起張恆來:“我身邊這位你應該不認識吧?我來爲你做介紹,這位是海南的張督軍,我的好朋友,你剛回來,可能不太瞭解,張督軍在軍政兩界的地位,就相當於法蘭西在法屬圭亞那的總督啊!”
“張督軍,很高興認識你。”
安琪上前兩步,就想給張恆一個貼面禮。
“別...”
張恆制止了她:“既然回來了,法蘭西的那套就別用了,點點頭就好,不用這麼親熱。”
“安琪小姐。”
吳神父接過話茬:“你別小看這位張督軍,他是從南洋回來的,你應該沒去過南洋吧,你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額...
張恆拉了拉吳神父的袖子,小聲道:“她是來捐款的,不是相親,你一個勁的給她介紹我做什麼?”
“有嗎?”
吳神父一臉不解:“我們做事就是這樣的。”
張恆之前就聽說過,教會這玩意不但負責幫人找工作,還負責介紹對象,比一些婚姻介紹所還靠譜。
現在看,這種說法未必是空穴來風。
當然,介紹對象只是表象,內在原因是增加教會的吸引力,進行曲線救國,就像聯通跳舞的小姐姐一樣。
“安琪!”
門外傳來一聲驚呼。
鄒兆星抱着一袋麪粉,滿臉白麪的跑了上來:“真的是你啊,剛纔我都沒敢認,你還記不記得我了,我是阿星啊!”
安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抱歉,不太記得了。”
“我是小道士啊!”
阿星趕忙將麪粉放下,有板有眼的開始打拳:“我師父是驅魔道長,小時候,你們不都叫我小道士嗎?”
“小道士,我想起來了。”
說名字,安琪已經不記得了,因爲她十幾歲就去了法蘭西,好多年沒回來過了。
但是說外號,安琪還有些印象。
記憶中,阿星又矮又瘦,整天穿着大幾號,用驅魔道長的舊衣服改的衣服,大家都不愛跟他玩。
“對,是我啊!”
鄒兆星有些手足無措:“你現在還跟小時候一樣漂亮,穿的也洋氣,小時候玩家家酒的時候,大家都喜歡讓你演新娘,我就慘了,一直給新郎當馬騎。”
“噗...”
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安琪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安慰着阿星說道:“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不提,我都快忘記了。”
說着,上下打量着阿星:“可以嘛,現在人長高了,也比以前帥了,簡直是兩個人一樣。”
鄒兆星連連點頭:“是啊,變化好大,只有你沒變,還跟以前一樣好看。”
“師兄,你在說誰好看啊?”
小月抱着餅乾和雞蛋進來,迎面第一眼,就被安琪低領口下的雪白吸引住了,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將懷中的餅乾抱的更緊了,一臉的敵意:“師兄,她是誰啊?”
“她是安琪啊!”
鄒兆星迴了一句,又向安琪問道:“你還記得小月嗎?就是當年我們玩家家酒,總給你演侍女的小丫頭?”
安琪看了看小月,臉上的笑意更濃:“小月也這麼大了!”
鄒兆星點頭如啄米:“是啊,時間過得好快,我們都長大了。”
說完,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安琪的雪白掃去。
安琪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悅之色一閃而過,也沒了再聊下去的心思:“你們先玩吧,我去跟神父商量下捐款的事。”
“對,說捐款。”
吳神父一臉的財迷相,同時還不忘把張恆拉上:“張督軍,我們去教堂的二樓聊吧,下面太亂了。”
“我就不去了。”
張恆真不是來相親的。
再者說,一會去二樓聊捐款的事,他捐還是不捐。
誠然,張恆有錢,而且是非常有錢,但是他的錢,沒有一分是可以奉獻給上帝的。
“恆哥,安琪是不是很漂亮?”
目送着安琪緩步上樓的背影,鄒兆星一臉癡迷的說道。
“抱歉,我臉盲,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張恆拒絕回答。
“哼!”
不等再問下去,小月便在阿星的腳上狠狠踩了一下,氣呼呼的走了。
“她發神經啊?”
鄒兆星一臉嫌棄。
張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跑開的小月,問道:“你以後是怎麼想的,結婚生子,當火居道人,還是一心奉道?”
“這個...”
鄒兆星聳了聳肩:“再看唄?”
“再看?”
“是啊...”
鄒兆星一臉迷戀的說道:“小時候玩家家酒,我做夢都想給安琪當一次新郎,可惜夢醒之後,我只能當新郎的馬,不然他們就不帶我玩了,至於以後...”
想了想,嘆息道:“要是能娶安琪當老婆,我還當什麼道士,要是不能娶安琪,我娶別人又有什麼意義?”
張恆微微搖頭。
這個大傻蛋,童養媳,不,青梅竹馬的師妹不香嗎?
還想娶安琪。
安琪三言兩語,就把你的心攪亂了,這玩意娶回去你能壓住?
正所謂: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這要是哪天你前腳出門,後腳她一推窗戶,啪,撐杆砸在了路人身上,這咋整。
到時候,你就等着一邊喝藥,一邊在牀上哼哼吧:“我還沒死呢,你就迫不及待的領到家裡來了,等我師妹小月回來,怎會與你干休。”
不理,揮袖而去。
半響後。
屋外傳來跳踢踏舞的聲音,怒火攻心,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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