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已經第一時間衝到靈馨兒身前,護在她身旁,低聲道:“玲瓏,你要做好兩手準備。第一,和陳羽假戲真做,成爲夫妻;第二——”,楚長歌頓了頓,搖搖頭道:“第二條還是算了。”
靈馨兒冷冷掃了楚長歌一眼,飄然走到柳素素身前,淡漠道:“現在你滿意了。玉清觀近代唯一的一位代聖女智商也不過如此,被人耍得團團轉,還幫人賺吆喝呢!”
“你說什麼?”柳素素緊繃着臉,嚴陣以待。
“說什麼?”靈馨兒柳眉一挑,輕笑道:“我叫靈馨兒,鸞鳳閣代鳳主。所謂玲瓏?所謂未婚妻?所謂道侶?不過是陳羽招搖過市騙人鬼話。他闖入鸞鳳閣聖地,偷看本小姐洗澡,被我擒住,卻被閣主赦免。”
“他偷看你洗澡?那你還跟他下山?”柳素素黛眉微皺,淡淡問道。
“哼。此子以聖女東牀身份獲得閣主接見。此子以賠禮道歉之名,請我下山赴宴。”靈馨兒冰冷冷道。
“那——”柳素素柳眉一挑,怒火中燒,冷喝一聲道:“這登徒子,連本小姐也敢騙?”
柳素素當然要老羞成怒,但她偏偏卻對今晚之事難以啓齒。
“我怎麼就鬼迷心竅答應這個登徒子演這齣戲呢?”柳素素懊悔不已,暗暗生恨道:“這個徐翎實在太可惡了,竟然想到一石二鳥之計。要不是我扯掉靈馨兒的面紗,還不知被他騙到什麼時候。”
柳素素愈想愈生氣,咬牙切齒道:“居然還想腳踏兩條船,而且、而且——”柳素素怒火沸騰,雙目噴火道:“本小姐斬斷了情道,他都敢騙?”
柳素素陡然轉身,背後長劍破鞘而出,直接朝徐翎擊去。
徐翎眼見柳素素飄然而來,神色微變,連忙疾呼道:“素素、素素,這完全是個誤會,聽我說——”
“誤會——”柳素素柳眉一挑,一劍刺來,冷冷道:“我先刺你一劍,然後你再跟我說道說道怎麼誤會了。”
“刺!”徐翎突然頓住身形,任由柳素素一劍刺來,毫不躲閃。原本可以避開的他,被柳素素手中長劍刺中前胸,頓時鮮血直流。
“啊——”柳素素驚呼一聲,驚愕道:“你怎麼不躲?”
徐翎淡然一笑道:“你不是說要刺我一劍再聽我解釋的嗎?”
柳素素怔怔丟掉手中長劍,看着徐翎流血的胸口,驚愕道:“你還真讓我刺啊?你怎麼這麼傻?是人都聽得出來我那是氣話。”
徐翎齜牙咧嘴,忍着劇痛,笑容慘淡道:“氣消了?”
柳素素瞪大眼睛,目不轉睛望着徐翎,沉吟了半響,才訥訥道:“你真是個神經病,還不快止血?”
徐翎撇了撇嘴,盯着地上那把劍,表情痛苦道:“你那劍上有什麼?這血止不住。”
“啊!”柳素素再次驚呼一聲,驚愕道:“這劍上是無情劍氣,你趕快封閉情感,否則會血流不止。”
徐翎神色愕然,不得不按照柳素素的辦法封閉自身情感。
“呼——”徐翎順利止住血,立即露出非常欠揍的表情,微笑道:“不流血的感覺真好。”
柳素素瞪了徐翎一眼道:“你騙我這事還沒完。”
“還沒完?”徐翎心中一震,愕然道。
“不過還是等你先處理完眼前亂攤子再說吧。你最好趕緊問問楚長歌,到底惹了什麼大事?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會讓你一人承擔的。”
徐翎咧了咧嘴道:“要是最終唯一辦法是你們倆必須嫁給我,怎麼辦?”
柳素素纖手一動,把地上長劍攝入手中,嗔怒道:“還想放血?”
楚長歌飄然而至,看着風輕雲淡的徐翎,神色動容道:“你還在這裡談情說愛?難道不知道私帶鳳主或代鳳主下山,會遭到鸞鳳閣極嚴厲的處罰?”
徐翎沉聲道:“難道有比娶鸞鳳閣鳳主、代鳳主更嚴厲的處罰嗎?”
楚長歌神色凝重道:“鸞鳳閣曾與瑤池有過約定,鸞鳳閣的鳳女和鳳主,必須要以出閣的方式,受萬人觀摩,不能有冰清玉潔之身。而鳳主和代鳳主若是未出閣前私自與男子下山,便要遭受萬人**之刑。而與鳳主、代鳳主接觸的那名男子,也要被處以宮刑。”
“什麼?”徐翎驚叫一聲,神色駭然望着楚長歌,大喝道:“鳳主、代鳳主接受萬人**,而我要處以宮刑?宮刑不就是司馬遷所受的罪麼?”
徐翎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子,還好此刻完好無損。身旁柳素素看着徐翎這個舉動,立即撇過頭,一臉羞紅道:“你可是聖女東牀,誰敢斷你那玩意?”
楚長歌訕訕笑了笑,望着柳素素道:“不愧是斬斷了情道的人,果然夠爺們。”
“鏘。”柳素素二話不說,直接一劍刺了過去。
而就在他們倆打鬧之時,徐翎卻已經神色凝重望了眼在場衆人。這是仙闕瓊樓的頂級包廂,這裡面的所有人都是沈洛的朋友。但,並不代表這些人都與徐翎也能成爲朋友。
尤其是今晚,他與仙闕瓊樓結怨,作爲龍蛇混雜之地,一旦仙闕瓊樓不出面遮掩,就絕對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我乃聖女東牀,西皇母自然不會爲難我。但靈馨兒卻不同,鸞鳳閣似乎與瑤池關係頗爲微妙,雖非死敵,但一定有很深的過節在其中。否則,鸞鳳閣的鳳女們,也不會都要在鸞鳳池前裸身沐浴,供萬人賞玩。”
“楚兄,你剛纔說除非她嫁給我?這是怎麼回事?”徐翎心頭一亮道。
靈馨兒雙眸淡漠,踏步而來,冷冷道:“你想也別想。”
楚長歌凝重道:“此辦法也絕對沒有可行之處。約定規定,私下山破戒鳳主、代鳳主和結伴男子除非自斬仙緣,歸爲凡人,才能被瑤池赦免。”
“這不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徐翎神色微變,凝視着靈馨兒道:“馨兒,閣主既然敢放你下山,一定是有迂迴之法,你快跟我說說。”
靈馨兒冷漠道:“別叫我馨兒,我和你沒那麼熟。”
“此時不是慪氣的時候。”徐翎注視着靈馨兒,沉聲道:“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爲我誠心想要羞辱你一番,也不會懇求閣主帶你下山。”
柳素素立即沉聲道:“此事都怪我,不該扯下靈馨兒的面紗。”
徐翎搖了搖頭,異常有擔當道:“不,此事與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是因我惡趣味上身,纔想着怎麼也捉弄你一下——”
柳素素立即想起今晚多次露出的曖昧,臉色立即一沉道:“知道就好。”
“靈馨兒,你倒是說句話啊。沈洛在幫我維持秩序,但我相信也無法一直把大家關在仙闕瓊樓中。”徐翎焦急道。如果有女子因他,而被萬人**,他相信這一生,都會活在自責中。
雖然他是陳羽的陰暗面,但他靈魂深處,卻依舊保持了陳羽的那份純真。陳羽爲何不懼萬險,進入玉清峰,就是因爲懷着一份對老大哥的愧疚感。
他自始至終認爲老大哥坐化,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所以,拋出性格上的光明與陰暗兩面,徐翎和陳羽的本質其實還是同一個人。
靈馨兒輕笑一聲道:“徐翎,我就算受萬人**,也不要你的半點幫助。我鸞鳳閣,本就是風月之地,從來都受盡世人白眼。靈妙兒自斬塵緣,不就是想跳出這個宿命。你想做聖人嗎?你救了她,現在又還想着救我!可笑、可笑,其實不過是你心底一點私心罷了。”
靈馨兒神情冷漠如冰,直視着徐翎道:“你以爲我真想見陳羽嗎?你們陰陽兩身,不過是沆瀣一氣罷了。我只是想幫靈妙兒拿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滾,我不要你的憐憫。我就算永世墜落紅塵,也不想要你的虛情假意。我要讓你一直帶着愧疚感走在仙道一途上,讓你的愧疚成魔成障,阻礙你的大道。滾啊——”
靈馨兒最後兩個字幾乎是撕心裂肺大叫而出。
允青雲飄然而至,望着淚眼朦朧的靈馨兒,對天起誓道:“我允青雲願以心魔立誓,永不泄露今夜之事,若有違背,天道遮蔽,永不證道。”
緊接着又有一位青年踏步而來,凝視着陳羽,深深拜了一拜道:“感謝陳羽的星辰秘術,讓在下受益匪淺…… 我也願與允師兄一樣,對心魔起誓——”
接着一個個修士從院內走到靈馨兒身前,對心魔起誓,立下毒誓。
徐翎望着前來的無數俊傑,一一點頭,無數感激,涌在心頭,難以表達。
“謝謝,謝謝你的心魔誓,我陳羽感激不盡。”徐翎突然意識到,在自己最難關頭,依舊有無數人紛紛站出來,爲他立誓起咒。
心魔誓,冥冥之中感應諸天,是世間修士最爲神聖虔誠的存在。大道運轉,無時無刻不在俯瞰着這個世界的子明,承載着無數命運。
眼見在場無數弟子紛紛起誓,徐翎鬆了口氣。
突然,有人冷哼一聲道:“我是不會起誓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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