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一條轟動半個蠻荒神廟的消息,只在半日內便傳遍了整個蠻荒神廟,並瞬間成爲八府十二殿的熱門話題。
要是有弟子見面不討論這個話題,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藏經殿主峰藏經閣所在地,是八府十二殿弟子最爲龐雜之所。此時無數弟子議論紛紛,話題中心正是不久前從奉王山傳送陣傳回來的陳羽。
“朱志師兄,你是貢獻殿司空道人,消息靈通,趕快給大家說說今天奉王山的事!”一位白銀真人看着叫孫志的青年人急不可耐道。
旁邊幾位白銀真人也紛紛神色急切道:“朱志師兄,你快跟大家說說吧!”
一位丹王府的司空道人冷哼一聲道:“聽說是去年晉升考覈賽名聲大噪的執掌殿新晉弟子陳羽,就不知掛了沒有。”
此人聲音冰冷,用詞慳吝,立即讓所有人臉色微變。
朱志與凝視了丹王府林虛一眼,頗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淡然一笑道:“林兄說的不錯,就不知掛了沒有。不過,據我所知,就算沒掛,只怕也離掛不遠了。”
幾位真人見朱志與林虛情投意合,即便心中有些同情陳羽的遭遇,但也紛紛隨聲附和。那位白銀真人沉吟了片刻,還是忍不住爲陳羽鳴不平道:“陳羽師弟天資卓絕,不料天妒英才,本就壽元無幾,這次重傷,也不知能不能挺過去。”
“這就是天意!”林虛冷笑道:“什麼天妒英才,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厲害法器而已。此人殺孽太重,不是什麼好東西,死有餘辜。朱兄,聽聞此人已被律王山刑法殿的執法堂主帶走,可有此事?”
朱志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此子傳送回來時,已經暈死過去。執掌殿想來救人,卻被刑法殿搶先一步。”
那位白銀真人皺皺眉道:“幾位師兄,你們難道不覺得刑法殿此舉有些公報私仇嗎?聽說陳羽師兄傷得極重,命在旦夕,正是迫切需要療傷的關鍵時刻。刑法殿突然帶走他,不是要他的命嗎?”
林虛冷哼一聲,殺氣森森掃了白銀真人一眼,咄咄逼人道:“你懂什麼?去年地心磨礪,此子去而不返,犯了宗門法令。刑法殿拿人,那是律法嚴明,正好體現了我蠻荒神廟律法如山,有何不妥?再說了,他雖犯法,但也沒道非死不可的程度,刑法殿自然會盡全力救治,又怎會要他的命?”
這位白銀真人眉清目秀,雖然人微言輕,但並不妥協道:“反正我覺得刑法殿就算再盡全力,肯定沒有執掌殿盡的力大。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度過生死難關。”
林虛終於勃然大怒,真氣滾動,向前踏出一步,直視着眉清目秀的白銀真人,怒喝道:“放肆,你藥王府沒教過你尊師重道嗎?怎麼和司空道人說話的?”
“放肆!”一位藍衫公子飄然而至,冷冷望着丹王府林虛,喝斥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藥王府的弟子?”
“蕭鈺!”林虛以及不遠處的朱志立即認出藥王府蕭府主的嫡孫,同時變色。
一隊人馬飄然而至,個個境界高深,都已封爲司空。
“蕭鈺,是誰說我們藥王府的人不懂尊師重道?”一位白袍公子笑容淡淡,瞬間到了蕭鈺身旁。
“喲,是丹王府的空虛司空和貢獻殿姚柔倩姚姑娘的小跟班朱志司空啊!你們倆好像對我們藥王府很有意見啊!”白袍公子嘴巴毫無顧忌,就連蕭鈺都爲之變色。
眉清目秀的白銀真人眼前一亮,立即快步跑到白袍青年身前,沉聲道:“哥,你怎麼來了?”
白銀真人喊了白袍青年一聲哥,立即轉身對衆人紛紛行禮道:“見過蕭鈺大哥、見過陶米大哥、見過韓誠大哥,見過各位哥哥……”
長相魁梧的大漢陶人喜臉色微變,揉了揉白銀真人的秀髮,憤慨道:“小菜,跟你說過多少次,只能稱呼我陶大哥,不能加個‘米’字。”
蔡植整了整秀髮,不滿道:“誰讓你叫我小菜?有菜就有米,陶人喜,一點也不討人喜!”
白臉韓誠笑了笑道:“蔡植,你就一張利嘴。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修道界殘酷無比,光有幾個厲害哥哥是不行的,還得自己實力強大。怎麼樣,今天被人欺負了吧——”
蔡植委屈瞥了眼林虛,又望着白臉韓誠,低聲道:“蔡植明白了…… ”
韓誠白臉一笑,向前踏出一步,整個人氣勢陡變,一身殺氣,令人膽寒。他臉色一沉,直視着林虛,冰冷道:“但在蠻荒神廟,誰敢欺負你,那就是與我韓誠過不去!林虛,道歉!”
白臉韓誠,如一柄入鞘寶劍,不出劍則已,出劍則令人膽寒。
此時,林虛與朱志早已臉色大變。他們哪裡會想到這個白銀真人居然是惡人蔡善的親弟弟。一個蔡善便足以令任何一位司空道人變臉,何況還有一幫狼狽爲奸的狐朋狗黨。
蕭鈺,看似最溫文爾雅,卻是整個黨派的首領,實力超強,足以排進年青一輩前十;魁梧大漢陶人喜,身形魁梧,修爲高深,僅次於蕭鈺和蔡善,是這幫“烏合之衆”當之無愧的實力戰將;白臉韓誠,陰險狡詐,誰得罪了他,比得罪蕭鈺還令人恐懼。因爲他會無所不用其極展開報復,並讓你抓不到絲毫把柄。
至於惡人蔡善,聽到這個稱呼,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四人組成派系,美名其曰叫“聖人幫”,幫裡除了一羣烏合之衆,沒一個可堪聖人。但蔡植,卻是個異數,是聖人幫唯一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哪裡有不平,就一定有他。
據說,聖人幫這個名字就是他想出來的。
林虛臉色蒼白,心中暗罵一聲道:“操,原來這個白銀真人就是聖人幫臭名昭著的小聖人,今天算是倒八輩子黴了。”
林虛繃着臉道:“原來是聖人幫的小聖人,聞名不如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