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尷尬笑了笑,一再鞠躬道:“大哥,我剛纔在學仰泳。”
“仰泳?”粗獷大漢睜圓大眼,嘴巴快裂到耳根,表情誇張道:“啥?仰泳!這是啥玩意。”
周圍圍着看熱鬧的衆水手也都一頭霧水望着陳羽,疑惑道:“你剛纔直挺挺躺在水中,半天沒動一下,跟死屍沒啥兩樣嘛,叫什麼仰泳?仰泳是什麼東西,你爲什麼要學他?”
這些人從未聽過仰泳一詞,還以爲仰泳是個人或者動物。
陳羽搔了搔頭道:“仰泳是一種游泳的方式。”
說着,陳羽立即比劃了一下,告訴衆人在水中游動就叫“游泳”。
“游泳有很多種姿勢,譬如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等等……”
半個時辰後,這些常年泡在大江中的水手們,都對陳羽露出了欽佩神色,紛紛驚歎道:“公子,您一定是從大部落裡來的吧,懂的真多。”
接下來數日,陳羽便被船長特意安排在了一個舒適的獨立房間內,無人打擾。雖未給錢,卻幫助船長治癒了折磨多年的風溼病。
更是悄悄幫助救他上船的那位粗獷大漢解決了一個難以啓齒的惡疾——此大漢雖然長得粗獷,但一直卻是個快槍手,每次花天酒地,只在熟婦洞中一遊,便繳械投降,堅持不了一分鐘。
“你以後龍精虎猛,七次郎。”陳羽翹着嘴拍着粗獷大漢的肩,笑盈盈道。
粗獷大漢鄙視了陳羽一眼,不屑道:“爺爺我以前都是十八次郎,七次算個球啊。”
第二天,粗獷大漢哇哇大叫,帶了兩大壇珍釀美酒依舊難得一見的烤鴨烤雞,衝入陳羽房內,把酒言歡,喜極而泣道:“小兄弟,你終於讓大哥當了一回真正的男人,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船在九曲江中拍浪遠行,此行目的地爲南陽郡,在玄藤國南邊,離青冥已去千餘里。距離小須彌城更是有三萬餘里。
這些日來,陳羽心境平和,融入凡人生活之中,讓他有幾分難得的寧靜。前程往事也被他多次回想起。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轉眼間來到這個世界十九年來,從鴸鳥腹中出來也有兩年多快三年時光了。至於地球,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再回去看看。”
陳羽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吹着江風,思緒飄遠。
“這些天,和這些凡人生活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我這生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可自己終究不屬於這裡,凡人世界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對於自己,都已是種奢望。”
入世的體悟,冥冥之中讓陳羽對大道的理解又更上了一層樓。他周身氣息空靈,如謫仙臨塵,超凡脫俗。
粗獷大漢懷中抱着一位豐腴熟婦,喜形於色地走來,大笑道:“陳兄弟,介紹你個美人認識認識,我的老相好媚玉娘。”
熟婦身穿綢緞長裙,豐胸肥臀,曲線玲瓏而迷人,散發着濃濃的熟女風情,令人着迷。她雙眸如媚,風情萬種,雖非絕世美人,但也是凡塵中難得的美人。
她扭了扭惑人心腸的肥臀,豐滿挺翹的胸脯隨着肥臀的扭動上下顫動,震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哎呀,原來幫官人一震雄風的是這位俊公子啊,怎麼生得如此俊俏,令奴家小心肝直砰砰跳。小公子,今晚讓姐姐好好陪陪你,不收您半兩銀子如何?奴家被這不知憐香惜玉的粗漢子折騰的死去活來,想換個清新口味的。”
陳羽翹着嘴角,詭笑起來,哪有半分羞澀,他幾步走到豐腴的熟婦身旁,附在耳際,對着熟婦的耳根子吹了口熱氣,輕聲道:“我家傳秘術,可以金槍不倒,您就不怕我把你折騰的下不了牀嗎?”
熟婦驚得連連後退,花容失色,半響才收起輕佻,嬌嗔道:“姐姐還以爲你是位雛兒,哪想到那麼壞,奴家不理你了……”
粗獷大漢未料到陳羽還如此深藏不露,死纏爛打追問着陳羽到底對媚玉娘說了什麼。
陳羽只是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淡淡道沒什麼,心底卻暗笑道:“這媚玉娘居然敢欺負我是個雛,想當年我可是……”
陳羽苦笑兩聲便沒再繼續說下去,雖然他前世是全亞洲最臭名昭著的武替,時常在片場做出調戲良家婦女的舉動,但其實頗爲自律,除了曾談過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愛外,從未出入過煙花場所。
如果媚玉娘能稍微強硬一點大膽一點,就會驀然發現,陳羽只不過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紙老虎而已,沒有什麼攻擊力。
“也不知那老頭是否放棄了追殺,這些天混跡塵世間,與凡人朝夕相處,心境有了一番領悟,是時候回蠻荒神廟解決一些事情了……”
陳羽有了去意。佝僂老頭一直沒有出現,他相信對方已經離去了。
第二日,呆在這艘貨船上足足一月有餘的陳羽,決定向船長以及粗獷大漢告別,啓程回宗門。
清晨練功完畢後,正當陳羽準備踏出房門時,突然魂絲一動,察覺到有高手朝貨船急速飛來。
陳羽臉色陡變,立即緊鎖魂絲,隱匿真氣,把一身氣機徹底隱藏。與此同時,拿出一枚化形符來,準備隨時改變模樣。
“大家快看,有神仙在天上飛。”有人驚呼道。
船上頓時一片喧囂,呼聲連連。
另有人接着道:“真的有神仙在天空飛呢,快看,他朝我們飛來了。”
接着又有人立即驚呼道:“是修道者,不是神仙,但也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惹得起的,大家不要太激動,小心惹怒修道者……”
船上除了水手、船長以及隨船同行的煙花女子外,並無外人,所以有見過世面的人大聲呵斥,船上立即安定了下來。
船艙內,陳羽神色不安,暗歎道:“到底還是追來了。”
甲板上……
數十名水手在船長的率領下,齊齊出來跪迎修道者的到來。
“恭迎仙師降臨本船,我等良民祝仙師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白髮蒼蒼的老船長行大禮跪拜道。
“哼!”神色陰沉的中年修士冷哼一聲,一道颶風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把衆人吹得七零八落。
中年修士掃過人羣,搜着了一遍,冷冷道:“本座入宿命,壽元無窮,豈是天命可比?哪位是此船負責人,趕緊給本座滾出來,本座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