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懵比的看着他走過來,見他怒目顫動,顯是十分激動,沒想到了我跟前,突然一個拜倒,我頓時一驚,尋思道:“這是怎麼回事?”
隨着絡腮將領的拜倒,身後的那羣士兵也全部拜倒,我又驚又喜,雖不知是何原因,但是見到這些人的神態,我多半猜他們是信了我的話,於是說道:“衆將快快請起。”
爲首的絡腮將領率先起來,此人身高七尺,我僅僅到其肩部,只見他雙手一下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激動的說道:“年輕人,沒想到你這麼快來了。”
我尷尬的說道:“額...嗯,是。”
我猜測其中定是有什麼原因,雖然不明,但是此情此景卻是我所期待的。
衆人起身,那絡腮將領直接將我請到了一處最大的白色帳篷處,帳篷雖大,卻無法容納這麼多士兵,於是只有將領統帥級別的人跟着絡腮將領一同進入,都想知道我到底要說什麼。
一進帳篷,那絡腮獎勵立馬恭道:“閣下終於來了,我們沒想到這麼快,整個赤焰軍都期待着您。”
我一愣,此時我甚至懷疑我進了一個假帳篷,難不成打開方式錯了?但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必須要發揮我胡說八道的本事,立馬說道:“唉,蔣舉仁蔣大人的離世,當真是令人惋惜啊。”
此話一出,衆將都露出了傷心之色,當然,我這句話是廢話,但是這句話說出,卻可以增強我們之間的認同感,如此一來,我以後的言語就算有些偏差,他們也不會躲過懷疑。
我繼續說道:“諸位都是蔣大人在世之時的心腹,如今蔣大人離去,赤焰軍以後就靠你們了。”
衆將再次表露深情,一個個彷彿感受到了身上的使命,都衆志成城,一副決不辜負蔣大人在天之靈的神情。
我心中竊喜,看來這羣人已經打心底裡對我認可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其實一開始就認同我,因爲在他們眼裡,我是車騎將軍(現在的驃騎大將軍)親口說出的人,所以我的出現,自帶權威,但是我並不知情,此時還在爲之後的話,做鋪墊。
感覺時機成熟,我話鋒一轉,說道:“諸位,可知蔣大人是如何去世的?”
衆將皆呆滯,爲首的絡腮將領說道:“我等只知蔣大人是在對抗反賊的時候,被反賊暗算而死,具體情節,因爲當時蔣大人他們在乾心殿前,而我們在前線,所以不得而見,更不得而知。”
想來也是,那天在乾心殿前,就寥寥幾人,去掉那些老東西,能跟這些將領們說上話的,只有車騎將軍一人,他們的消息,也多半從他那裡得到的,如今既然他們不知道,我就詳細跟他們說一下,當然,這個詳細的版本,是我自己的版本,並不是官方的版本。
我大體跟他們說了一下,主要是針對驃騎將軍如何英勇制敵,如何以一敵五,等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如此一來,既可以把蔣大人說的威武霸氣,也可以讓他們確信我當時就在場,當我說到最後,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蔣大人爲人光明磊落,最後卻偏偏着了小人的道行。”
衆將見我面帶遺憾,就知道我該講到蔣大人去世的情況,此時我將當時的情況,多半差不多的說了一下,只不過跟蔣大人對峙的人不是我了,但是從背後刺他的,我依舊按照原版告訴了他們,他們一聽,一個個憤恨之際,這羣將領一個個嚷着,說什麼,早知道是公爵親手刺殺的,非要讓他在天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趕緊穩住了他們的情緒,說道:“各位,事情過去了,如今再談,已無意義,現在蔣大人生前交代我的事情,我還要去辦,要不蔣大人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衆將一個個緊張的看着我,各自閒言碎語了起來,多半是猜測這蔣大人的遺願是什麼,隨後大家安靜了下來,都等待着我把事情說出。
然此時我站起身,說道:“諸位將領,實在不好意思,蔣大人生前還有個遺願,但是這個遺願乃是私人的事,與赤焰軍無關,至於蔣大人讓我交代你們的事情,待我辦完蔣大人的遺願之後,再來叨擾各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絡腮將領一聽這遺願竟是私人的事,當下也不好意思問,只是面帶遺憾的說道:“自然是蔣大人的遺願重要,閣下請辦完蔣大人的生前所思再來尋我們也不遲。”
我立馬擺了擺手,說道:“這個蔣大人的遺願,在這裡就能辦,待我辦完遺願,緊接着再交代一下蔣大人囑咐你們赤焰軍的話。”
絡腮將領一愣,當即問道:“在這裡辦?”
我立馬說道:“不錯,蔣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必須先去天牢之中,詢問一下那叛逆的公爵,需要從他嘴裡逼問出點東西纔可以,就是不知道這個公爵,是說還是不說。”
我故意說是逼問公爵,否則容易讓他們誤會我是想要劫獄的,如此一說,他們對這公爵恨之入骨,恨不得殺死他,一聽我要逼問,自然會幫助我。
那絡腮將領大喝道:“在這天牢之中,我還不信除了那個人,誰還能經得起我們的拷打,這公爵享受了一輩子的福,也該讓他嘗試一下我們的逼供手段了。”
見這絡腮將領把話說的惡狠狠,我不由內心一驚,原來這裡還是個逼供的好地方,怪不得我見天牢外側的一處石臺上,晾有一堆鋼鐵架子,估計就是刑具罷。
我立即說道:“這個是自然,但是請容在下先去單獨問一下這個公爵,如若不說,諸位再嚴刑拷打也不遲。”
我這麼一說,衆將明顯有些失望,但是一想,他們逼供畢竟有違人道,傳出去也不好,別人既然肯說,又何必強行逼供呢?於是絡腮將領點頭答應,絲毫沒有懷疑我有什麼不純的動機,當下就將我帶出帳篷,領入了東側的那一排天牢之中。
這些黑漆漆的實木寬大,實木之間雖有縫隙,但是絲毫看不清裡面的狀況,我跟着絡腮將領一路走到了最裡面,一路上這絡腮將領對我說道:“這天牢之中,也有制度,裡面大都是些死罪之中,越往裡的犯人,罪行越重。”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一間間牢房,因爲一邊走動一邊看,所以絲毫無法從那細小的空間裡看到裡面的人,終於,我們在走到倒數第二間牢房的時候,停了下來。
絡腮將領衝我說道:“這裡面,關押的就是謀反的公爵了。”
都說古代大罪八條,謀逆爲大,看到公爵的的牢房在倒數第二個,倒也說的合理,但是這最後一間牢房,關的又是誰?難不成比謀反的罪還大?
想到這裡,我不禁問道:“將軍,這最後一間牢房,關押的是誰啊,難不成比這公爵的罪名還大?”
絡腮將領冷了一下,笑道:“這個嘛,關在這裡十好幾年了,不提也罷。”
十幾年?說到這,我不禁想了:“都說天牢之關死刑之人,一般押入天牢,不出幾日就要根據罪行輕重,採取各種死刑,最惡劣最出名的就是車裂的刑法,如今爲什麼這裡有一人在這裡關押了十幾年還沒被處刑,而且罪名還非常大,否則怎麼會關押在最裡面?”
我越想越奇怪,越想越不對勁,但是此時當着這個絡腮將領的面,我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衝着她說道:“原來如此,那將軍,我如何與這牢房中人,對上話呢?”
絡腮將領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公爵沒有什麼武力,而且身上已經被鐵鎖綁的結實,我把門打開,您直接進去問就可以了。”
原來擔心我有危險,看來不知道我是什麼實力的,不過也無妨,我接着對他說道:“多謝大人考慮周到,在下進去之後,還請大人稍作迴避。”
那絡腮將領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個自然,我等都是赤焰軍,是很講規矩的,您大可放心。”
我衝着這個絡腮將領點了點頭,隨後見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食指大小的鑰匙,衝着木門上的一塊看似很普通的鎖,捅了進去。
這鎖看似平淡無奇,但是我清楚的看到那黑漆漆的鎖背上,刻着一個“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