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武林問鼎

綠竹回到前院西廂自己房中,梅蘭菊三人房舍早已熄燈。綠竹只道衆姐妹均已睡下了,自己躡手躡腳,行動倍加小心。

豈料黑暗中有人道:“誰?”

綠竹聽出是大師姐的聲音,立即答道:“是綠竹。”

聲音兀自帶着哭腔。

紅梅又道:“三師妹,你過來。”

本來西廂房一排四間,餘蛟命人打掃得乾乾淨淨,梅蘭竹菊四姐妹恰好各居一室。四姐妹雖爲江湖俠女,卻究竟是女兒之身,現下客居異鄉,不免膽怯,是以綠竹去後,梅蘭菊便擠在一室,也不掌燈,只竊竊私語。

綠竹正在傷心處,本不願與三姐妹相聚,只是大師姐有令,情非得已,只好硬着頭皮進屋。好在屋裡一片黑暗,否則一臉狼狽相一覽無餘,二師姐不說嘴纔怪。

即便如此,綠竹也未逃過奚落。

只聽白蘭笑道:“黑更半夜的,三師妹遭人欺辱了嗎,東方公子可有失護駕之責呢。”

紅梅又道:“咱們師父若在,瞧不打斷了他的腿。那老和尚、老道在做什麼?”

綠竹揀了牀鋪一角,躺在四師妹黃菊身邊,將東方昊得苦餘方丈祛毒之事說了。至於浪子餘蛟施計一節,因牽涉到家師孤山聖女顏面,恐多生枝節,是以按下不表。

白蘭驚道:“你說那小子體內蠶毒已然除了麼?”語調之中流露出來的意思,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歡喜。

綠竹道:“是呀,二師姐覺得很遺憾是不是?”

白蘭聞言居然沒有反駁。

黃菊道:“看來這老和尚未將我們孤山派放在眼裡,回頭稟明師父,倒須治他一治。”

冰蠶飛虻乃孤山聖女所發,苦餘方丈爲東方昊療毒等於栽了孤山派的面子,因此黃菊姑娘纔有這番話。

紅梅問道:“那苦餘方丈和天河子道長現在何處?”

綠竹道:“尚在後庭義雲軒內。”

紅梅道:“我且去瞧瞧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們就在這裡,不可妄動。”

綠竹心道,所謂瞧瞧,一定準是窗外偷聽,被人看破了大家都不好看。遂道:“大師姐就甭去了吧。”

紅梅卻哪裡肯依,斥道:“三師妹,你道師父派咱們來開封,是逛街景的麼?看你這般整日失魂落魄的樣子,見了師父大家都跟着晦氣!”

綠竹碰了一鼻子灰,更加氣惱,卻也不敢撒潑,只低聲道:“領略開封勝景云云可不是出自綠竹之口,師父要找晦氣自然輪不到我頭上。”

紅梅道:“你……”

那四師妹黃菊最是乖巧,溫婉道:“大師姐,三師姐也是一番好意,那老和尚和老道都是當今武林的頂尖人物,此行可大意不得。”

紅梅消了怒氣,低聲道:“我自有道理,放心吧。”

轉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這紅梅乃四姐妹之長,劍術、輕功都屬第一,且通閉息之術,半個時辰內可以不呼不吸,因此這般自信。

綠竹吃了大師姐一悶棍,心情更是惡劣,再不言語,矇頭便睡。

寂靜之中,卻聽見二師姐白蘭長嘆了一口氣。

綠竹不由心下納悶,因爲在平時二師姐早就冷言冷語說個不休了,怎的今夜這般斯文?難道是聽了東方公子已然獲救,心中氣悶不成?

白蘭脾氣最教人猜不透,這一點與師父孤山聖女酷肖。說也奇怪,梅蘭竹菊四姐妹之中,孤山聖女最不待見的也恰恰就是白蘭。

人道三個女人一臺戲,而此刻蘭竹菊三人同居一室,卻是各懷心事,誰也不發一言。

義雲軒內也有三人。

三個當今武林舉足輕重的人物。

苦餘方丈道:“餘施主,這臘八雖然過了,此事卻尚未完結,下一步作何打算?”

餘正堂道:“自然要查找冒餘某之名而散佈謠言之人,距明年中秋之期雖時日頗寬裕,卻也殊無把握能達預期目的。屆時還有勞二位主持公道。”

苦餘方丈道:“這個自然,老衲定當親赴熱河,會會閻羅老祖。”

天河子道:“貧道也願湊個熱鬧,只是不願看到打打殺殺的局面。”

苦餘方丈漸漸將話題轉入正軌,道:“依天道長之見,現在武林便很太平麼?比如這臘八之帖,道是什麼‘武林至尊,龍鳳長吟,雙珠在手,江湖北斗’云云,妖氣囂張得緊。我少林、武當乃名門正派,有責任還武林一個正氣,使那邪魔歪道無處藏身。”

餘正堂道:“苦餘方丈的意思是……”

苦餘方丈一臉凜然正氣,斬釘截鐵道:“降妖伏魔,整飭武林秩序,重振我武林雄風!”

天河子道長道:“黑刀女煞星北塘北風、賣命無常諸葛雄之流倒不足慮,只是閻羅老祖棘手得很,不過閻羅老祖未履江湖也已有十六年,看來確乎已放下屠刀了,倘若如此,貧道以爲不必妄動干戈,以免多傷性命。”

餘正堂憂慮道:“道長所言甚是有理,只是龍鳳雙珠流傳江湖,總是禍患,一旦落入奸人之手,令那閻羅老祖大開殺戒,恐武林再無寧日。”

苦餘方丈讚道:“餘施主高屋建瓴,所言極是。閻羅老祖若心已向善,將龍鳳雙珠收回,自然沒了紛爭,便擁他爲武林盟主更有何妨?如此武林有盟,事事有人管,方利於光大武學宏旨。當今武林,可謂內焦外困,魚龍混雜。洋人的天神會到處開分會,依仗官府,吸納流氓,欺壓良善,猖狂一時。最可恨者,武林中敗類助紂爲孽,爲虎作倀,搞得天下大亂,處處烏煙瘴氣。當此時也,如無領袖登高一呼,激濁揚清,武林恐在劫難逃。”

至此,苦餘方丈已然設下伏筆。他明知以閻羅老祖的身份,斷不會對旁人言聽計從,從而被迫收回龍鳳雙珠。那麼誰能迫他收回,或者誰能擊敗他,便順理成章成了武林盟主了。

苦餘方丈當然知道,天河子所率武當一派,也是江湖中一大勢力,他之所以苦口婆心說出這番話來,便是爲將來教天河子認可。

天河子道長雖爲一派之尊,卻並無求功貪名之慾。遂道:“只要是造福武林之舉貧道自當盡力而爲。”

苦餘方丈聞言甚感釋然,道:“如此甚好,我少林、武當聯手,試問天下焉有不敗之敵!”

天河子心道:我可有言在先,造福武林之舉才相助,悖於此旨者,則恕不奉陪。

苦餘方丈又道:“滁州浮白老人怎的沒到?”

餘正堂聞言暗忖:浮白老人赴熱河暗查臘八之帖線索,自己雖知曉,但那是私書往來,不便說與旁人,是以沉默不語。

天河子道:“浮白老人一味吟詩品酒,此間俗務,豈肯過問。現下醉於滁州醉翁亭也未可知。”

苦餘方丈忽道:“餘施主,如此老衲告辭了。”

餘正堂茫然道:“苦餘方丈何不歇一宿再走?”

苦餘方丈道:“咱們只顧海闊天空,豈不知早凍壞了窗外孤山派的女娃兒,哈哈。”

餘正堂一愣,果然聽窗外有人道:“多謝大師體恤。”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原來紅梅伏窗偷聽,義雲軒內除了餘正堂未曾察覺,卻豈能瞞過苦餘方丈和天河子道長。

雖然紅梅通閉息之功,也只能騙過一般的武林高手。閉息之功不呼不吸,但那血脈自然流轉如常。武學臻於化境之人,可運功於耳,聽覺便超過常人百倍。雖是血脈流動,而由苦餘方丈、天河子道長聽來,便如洶涌波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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