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姝的話,滿屋子的人都對她怒目而視。
剛纔一直沒有做聲的許世清,立即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像你這種敢毆打長輩,殘忍惡毒,小肚雞腸,又斤斤計較的人,跟我夫人提鞋都不配,更別說進我們許家大門了,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你死心吧!”
一邊說,一邊小心覷着曹靜蘭的神色,見曹靜蘭臉色微緩,心裡有了底,他有意在妻子面前扭轉之前的印象,因此,越發賣力地貶低起秦姝來。
“……別以爲自己仗着有聘書,就可以對我們予取予求,我們許家可不欠你,信不信我當場寫退婚書,將你攆出去!”
孫氏也在一旁惡狠狠地幫腔道:“沒錯,她竟敢對我動手,真是反了天了,不但要攆出去,還要沉塘浸豬籠。”
反正他們許家已經有了九千歲做靠山,還會怕一個小小的秦氏,就是弄死了她,誰又能奈何他們?
之前,孫氏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反應過來,就想要用權勢壓人了。
“呵呵~”秦姝等他們說完,突然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果然是兩條好狗,這狗主人還沒發話,就自覺地開始亂咬亂吠了,狗仗人勢做得可真熟練。怎麼,我揭了你們的短,就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了?”
說得衆人臉色都是一變。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許世清惱怒辯解道,就算心裡有這個意思,也不能說出口。
“不過,就算你們想要殺人滅口,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此刻,秦姝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笑意,看着他們的眼神帶着幾分瘋狂的殺意,“別以爲有了什麼狗屁九千歲做靠山,我就怕了你們。要麼,你們就乖乖地退了婚,將嫁妝十倍還於我,要麼,魚死網破,不死不休。若我僥倖活下來,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就是有再大的靠山,我也能將它給一腳踢開。”
對於秦姝來說,誰想殺她,誰就是她的敵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別說是九千歲的乾女兒了,就是萬歲的乾女兒,她也敢殺。
若是他們非要跟自己作對,那她只好殺了他們了,然後潛入京城,將那個什麼九千歲一槍崩了以絕後患,再往山林裡一躲,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這裡可不是現代,處處都有衛星監控。就是千軍萬馬,都別想找到她。何況,她還有空間這條退路。
等過兩年,事情平息了,她再出來,那什麼九千歲的墳頭都長草了,勢力恐怕也已經被人吞併,一個個都忙着爭權奪利,誰還顧得上她?
這大焱建朝立國至今,已經有二百五十多年了,看外面的形勢,已現亂象,估計已經快走到了盡頭,她一點也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當然,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會這麼做,她還是希望做一個良民,老老實實地生活。
秦姝此話一落,抽氣聲此起彼伏,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隱隱中還透着幾分懼怕。
秦姝的表情實在太認真了,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而她提起九千歲的口氣,就像是提起一個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那麼不屑一顧。
“你……你放肆……”曹靜蘭渾身發抖,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
儘管秦姝這個人,讓她深爲忌憚,但就是看在她屈辱義父這一條,她也不能放過她。
她深吸一口氣,吩咐道:“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
秦姝帶來的護衛,都在院子外面,得到命令,也沒那麼快進來,倒是一旁伺候的幾個粗壯婆子,快速向秦姝撲來。
秦姝一腳一個踹中她們的小腹,將最先衝過來的婆子踹飛出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曹靜蘭面前,伸手鎖住了她的喉嚨,曹靜蘭忙伸手去抓秦姝的手臂,但她的力氣,又怎麼比得上秦姝,不但沒有掙脫,反而讓秦姝縮住她喉嚨的手越來越緊,很快便翻起了白眼。
“想殺我!我倒要看看咱倆誰先死!”秦姝笑着說道,一對梨渦在脣邊若隱若現,卻無端讓人心底發寒。
說完,又收緊了手指,竟想將曹靜蘭當場格殺。
“住手!快住手!素蓮,有話好好說!”許世清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哀求地對秦姝說道。
秦姝看着他微微一笑,說道:“別急,一會兒就輪到你了。”
嚇得許世清頓時閉上了嘴,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眼睛四處亂瞄,好似尋找逃跑的出路。
“秦姑娘,我們夫人答應你的條件了,求你快放開夫人!”這時,曹靜蘭身邊的大丫頭卷珠焦急地說道。
秦姝聞言,稍稍鬆開了手,問臉色隱隱有些發紫的曹靜蘭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曹靜蘭艱難地微微點了點頭。
秦姝見狀,果然鬆開了她。
曹靜蘭死裡逃生,貪婪地呼吸着空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嗓子更是疼得好像有人用刀子割一樣,她劇烈地嗆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
但她怕秦氏這個瘋子再次動手,連忙忍着疼痛,用低啞地嗓子說道:“秦姑娘……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
秦姝微笑道:“曹夫人果然識趣。只是,我想來想去,只有賠償還不夠,我還要加上幾個條件。”
曹靜蘭以爲她獅子大開口,心中暗恨,卻有不敢反對,只好勉強笑道:“……好!”
她雖然將錢財看得很重,但錢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秦姝看了眼心疼地看着曹靜蘭的許世清,除了去學堂的許世灝,也只有他沒有受到教訓了。
於是,便說道:“你放心,該我的我會要,不該我的,我分文不取。”
“首先,你們許家要賠給我嫁妝錢,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醫藥費等等,湊個整數,一共是兩萬兩。”
“什麼?兩萬兩!”孫氏不敢置信地瞪着秦姝,她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現在秦氏開口就是兩萬,豈不是在挖她的心?
“呸!你休想!你這是趁火打劫,好兒媳,你可千萬別傷她的當。”
秦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曹靜蘭。
此時銀子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一兩銀子一般能買兩石米,只有荒年時,米價纔會大幅度上升。
每個朝代,一石的的數目都不大一樣,本朝一石是五十七公斤。可見這兩萬兩銀子,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曹靜蘭也感覺心在滴血,她這次出門,也就堪堪帶了兩萬多亮銀子而已,但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只能忍痛答應了,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了,你繼續說。”
曹靜蘭只是曹忠的衆多幹女兒之一,就能隨手拿出兩萬兩銀子,而普通百姓,卻是連飯也吃不飽,可見這個朝代腐敗到了何等程度。
“我只要現銀,你派人將這兩萬兩銀子兌成金子給我。”秦姝再次吩咐到。
“好!”曹靜蘭點了點頭,反正都給了,換成金子也沒什麼。
秦姝很滿意她的識趣,說道:“第二,勞煩曹夫人給我辦個女戶,我以後也好立足。”
在本朝,只有無夫、無子纔可以立女戶。立女戶之後,可免徭役,減賦稅,嗯,還可以繼承家業,當家作主。原身老家剛蓋好的房子,也可以要回來了,她決定去秦家莊看看,若是合適的話,就在那裡住下了。
曹靜蘭雖然驚詫,但也沒多問,便同意了。這對她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罷了。
“第三,”秦姝將目光落在了許世清身上,淡淡說道:“讓許世清寫下退婚書,再跪下向我賠罪,然後自打耳光一百下。從此,我們兩家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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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略兇殘!
咳,小妖精們,快到我碗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