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周禹浩擋在了我的面前,沉聲說。
黃乘哈哈大笑:“就憑你們?”
周禹浩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鬼氣洶涌而出,黃乘愣了一下,居然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丟人,怒道:“本宮活了兩千多年,還怕你們兩個小毛孩子嗎?要打就打,別這麼多廢話!”
她一揚手,忽然動作頓了一下,將腦袋伸了過來,在我身上聞了聞:“你身上怎麼有股狐狸的味道?”
我躲了一下,嘴角扯了扯,說:“你聞錯了吧?我身上怎麼會有狐狸的味道。”
“絕對有!”她又嗅了嗅,“而且這味道還很熟悉。”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驚道:“你和一隻九尾狐簽了主從契約?”
我皺起眉頭:“對。”
她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一隻不知廉恥,特別無賴,還喜歡扮成女人的九尾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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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絕望的表情:“都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陰魂不散。”
我跟糊塗了,難道這個黃乘,和那個九尾狐莫非凡有什麼關係不成?
“你們認識?”我忍不住問。
“不認識!”她怒道,“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你是他的主人吧?既然如此,我有件事要你幫我,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計較這個女人的事了。”
“什麼事?”我問。
“很簡單。”黃乘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我要你對那隻九尾狐下令,讓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無奈地苦笑:“這個我可能幫不了你,雖然我們簽訂了主從契約,但他根本不認我這個主人,也不會聽我的話。”
黃乘怒了:“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她!”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禹浩已經開口了:“你要殺她,可以,不過我們小琳就要召喚九尾狐了。”
黃乘更加憤怒:“你,你們居然敢威脅我!”
我頓時明白了周禹浩的用意,也笑道:“雖然那隻九尾狐不太聽我的話,但我召喚他,他一定會來。如果我告訴他有隻黃乘在這裡,他恐怕會來得更快。”
黃乘舉起的手停在半空,惡狠狠地瞪着我,我繼續說:“如果你不殺她嘛,事情就簡單了,我不會將見過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黃乘不甘心地瞪着我,良久,她才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好,成交。”
我笑了:“黃乘女士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你別得意。”黃乘走近了兩步,在我面前說,“記住,我叫蔡小傲,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賬的。”
我毫無懼意,說:“隨時恭候。”
蔡小傲冷笑了兩聲,往後退了兩步:“記住我們的約定,要是讓他知道了我,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說罷,她身形一退,隱入了牆壁之中,消失無蹤。
我轉身看向華慧茜,華慧茜緊張地看着我
,咬牙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注意你的口氣。”周禹浩沉聲道,“小琳剛剛救了你一命。”
“誰,誰要你救了?”華慧茜死鴨子嘴硬道,“如果你真的要救,就該一開始就出來,現在人都死了兩個了,你出來有什麼用?他們倆,都是你害死的。”
周禹浩臉色如冰,我擡手阻止他,然後走上去,將那玉佩拿給她看:“你這塊玉佩,是哪裡來的?”
“把玉佩還給我!”華慧茜怒道,“你不過是個凡夫俗子,這玉佩也是你的髒手可以碰的?”
我將手一伸,把戴着鐐銬的手腕伸到了周禹浩的面前,他沉默了一下,還是不肯給我解開,直接上去掐住了華慧茜的脖子。
“如果你膽敢說半句假話,我現在就砍斷你的手腳,割掉你的舌頭,把你的臉畫花。”周禹浩的眼神非常恐怖,別說是華慧茜了,就是我,都被嚇了一跳。
他拿着一把匕首,在她臉上比劃了一下,邪笑道:“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如果畫花變成了母夜叉,那些男人還會像衆星捧月一樣捧着你嗎?”
“不,不要,我說,我說!”華慧茜嚇得大叫,“我什麼都告訴你,那塊玉佩,是我未婚夫給我的信物。”
“未婚夫?”我微微眯了眯眼睛。
華慧茜彷彿突然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對,我未婚夫,我未婚夫是堂堂的潁川陳家,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我未婚夫絕對不會饒了你們。”
我看向周禹浩,周禹浩說:“潁川陳家是華夏第一修道家族。”
“怪不得這麼囂張。”我點頭道,“跟你有婚約的,是陳家的誰?”
“當然是陳家的嫡系子嗣,陳家老三陳家和。”華慧茜得意地說。
“很好。”我說,“這塊玉佩我拿走了,如果陳家有什麼意見,就讓他們來找我,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姜琳。”
說罷,我轉身便往外走去,周禹浩放開她,邪笑道:“恭喜你,你的臉保住了。”
華慧茜漲紅了臉,怨恨地瞪着我們,低聲說:“居然敢搶走我的玉佩,等着瞧吧,陳家不會饒了你們。”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亂如麻。
“玉佩是怎麼回事?”周禹浩問。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輕輕地摩挲道:“這塊玉佩,是奶奶留下的東西。”
周禹浩沒有再問,我們回到了別墅,我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心情很複雜。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半夜起牀小解,看到奶奶坐在月光下,輕輕摩挲着這塊玉佩,眼中是深深地眷戀,還有一絲憤恨。
我從來沒有見過奶奶那種表情,又愛又恨,讓人看着心裡一陣陣疼。
只要我一問起這件事,奶奶就會大發雷霆,後來我就再不敢問了。
奶奶將這塊玉佩交給我的時候,曾經囑咐過我,一定要將它貼身帶着,將來會有大用。
我從來都不知道爺爺是誰,這塊玉佩的主人,會是我的祖父嗎?
到底是什麼樣
的一個人,居然讓我奶奶那樣豁達的人,愛恨糾纏。
門在身後開了,周禹浩走了過來,眼中閃過一抹關切:“你哭了?”
“誰說我哭了?”我摸了摸臉,一片冰涼。
我居然真的哭了。
我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周禹浩輕輕摟住我,說:“別傷心了,我把陳家的資料帶了過來,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檔案袋,翻開仔細看。
陳家的現任家主,名叫陳宏時,是上任家主的第四個兒子,從小的天賦就不好,性格也很頑劣,很不得父母長輩的喜愛。
在他十五歲那年,他離開家,四處遊歷,那個時候正是華夏戰亂頻繁的時代,他在外面遊蕩了許多年,從來沒有回過家,陳家的人都以爲他死在外面了。
六幾年的時候,陳家遭逢了一次大難,爲了鎮壓一隻實力巔峰的頂級鬼將,陳家可謂傾巢出動,結果家主和他的三個兒子全部戰死,死得非常壯烈。
原本興旺的陳家一下子就變得動亂起來,嫡系已經沒什麼人了,旁支們都想要得到家主之位,明爭暗鬥。
而那時國家政局又風雲動盪,陳家可謂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就在這個時候,陳宏時回來了,他已經修煉到了五品,實力高強,他一出現,就解決了鬧事的幾個旁支子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一舉登上了家主之位。
陳宏時展現了他超絕的才華,在十年浩劫之中,陳家不僅沒有出事,反而越來越興旺,到了現在,已經成爲了華夏第一修道家族。
我仔細看了資料,他遊蕩在外的那十幾年,一直是一片空白,也沒有提到他在外面有沒有娶妻生子,只是他回到家族之後,很快就娶了一個大官的女兒,正是有這位夫人的幫助,陳家才能平安度過那十年。
現在陳宏時已經七十多歲,修爲有多高,誰都不知道,但他絕對算得上是華夏修道界中泰山北斗一樣地人物。
只是近些年他一直窩在家族之中,不再參與華夏界的事務,因而很多年輕人不認識他。
我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假如他真的是我的爺爺,背後的隱情我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無非是爲了家族責任,拋妻棄子那些事兒。
怪不得奶奶不肯提起他,對他又愛又恨。
也只有我奶奶那樣的人,才能嚥下這口氣,還爲他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要是換了我,早就包養他十個八個小鮮肉,過着神仙一樣的生活了,誰還記得那麼個負心人。
我將檔案袋扔回給周禹浩,說:“我累了。”
周禹浩開始脫衣服,我又驚又怒:“你幹什麼?”
“陪你。”
“誰要你陪!”話音未落,就被他橫抱而起,輕輕地放在牀上,他也跟着躺下來,將我摟在懷中,我掙扎了幾下,沒能掙脫開。
周禹浩說:“其實,你沒有必要硬撐着,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
“誰說我難過?”話還沒說完,眼淚就一下子涌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