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孩都被小翠從樓上叫下來了,站在大廳裡,擠成一團,大廳裡的鮮血、牙齒還有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打手,這些都讓她們感到緊張害怕。她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們從來沒有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過。
小翠與她們不一樣。
小翠走到了一個倒在地上哀嚎的打手旁邊,忽然一腳踹在了人家的兩腿.之間的位置上,然後是第二腳,第三腳,一邊踹一邊罵道:“叫你打我!叫你用菸頭燙我!你混蛋!”
那個打手蜷縮着身體,就像是一隻蝦米,不敢還手。如果寧濤沒有在這裡,小翠要是敢這樣對他的話,他會折磨得她求死不能求死不得,可是寧濤就站在這大廳裡,他連報復的想法都不敢有。
寧濤說道:“小翠,行了,你過來,幫我一個忙。”
“叔叔,你要我做什麼?”小翠走了過去。
寧濤掏出了手機,遞給了小翠:“等一下你問那些你的那些姐妹,她們是怎麼來的,在這裡經歷了一些什麼,然後用我的手機拍下來。”
“好的叔叔。”小翠愉快的接受了寧濤給她安排的任務。
寧濤叫住了她:“等等。”
小翠轉身過來:“叔叔,你還有什麼事嗎?”
寧濤說道:“那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叔叔?”
小翠吐了一下舌頭,跟着又點了一下頭:“嗯,寧大哥,這樣叫可以嗎?”
寧濤笑着點了一下頭。
小翠去問那些姐妹,可是沒人敢開口,小翠走到誰的面前,誰就後退,躲着她。
寧濤說道:“我知道你們害怕被報復,可你們看看這些欺壓你們的人現在是個什麼樣子,難道你們還沒有勇氣站出來指證他們嗎?我知道你們中有人是被拐騙到這裡來的,也有迫於生計自願來這裡上班的,不管是誰,只要你們願意站出來指證這些人,我都給她十萬塊補償。”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願意給我們錢?”一個女孩站了出來問道。
上百個女孩,不管是被拐騙到這裡來的,還是自願來這裡的,一人十萬塊,這可要上千萬的資金,難免會有人懷疑寧濤是在騙她們。
寧濤沒有回到那個女孩的問題,卻對宋承鵬說道:“宋公子,你看,你打算捐多少錢?”
捐?
宋承鵬頓時僵了一下,他的心中醞釀着滔天的怒火。在北都這個圈子裡,就連槐克兵都不敢這樣跟他說話。別說是威脅他捐錢了,但凡不給面子的人,那下場都會很慘。可是現在,寧濤不僅沒給他絲毫面子,更將他一身的驕傲和尊嚴都扒拉了下來,踩在腳下!
可是,那樣怎麼樣呢?
寧濤向宋承鵬走去:“你或許覺得你比他們更強,你身後的勢力也更強大。可我告訴你,在我這裡,你和他們都一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唆使郎威揭穿我,你躲在後面,等着看我的好戲。你想看,我就給你演,你不會連戲票都不買吧?”
宋承鵬硬着頭皮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非要搞成這樣嗎?爲了這些女人?還是爲了什麼?做任何事情都有代價,我勸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不然有些代價你負擔不起。”
寧濤的身體突然躍起,幾米的距離瞬間被他甩在了身後,他的腳也就在那一瞬間重重的踹在了宋承鵬的小腹上。
宋承鵬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離地飛起,炮彈一般撞在了一張八仙桌上。桌子被掀翻了,他也掉在了地上。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可跟着張嘴就噴出一口血來。他的丹田正經受着翻江倒海的劇痛,曾經引以爲傲的內力再難以聚集!
寧濤冷冷地道:“別以爲我不敢打你,我廢你的武功易如反掌,只要再一腳就可以了,你確定要看霸王戲嗎?”
宋承鵬一臉驚懼,作爲一個習武之人,他倒不怕捱打,可寧濤說可以輕易廢了他的武功,他就害怕了:“我捐……三百萬。”
寧濤走向了郎威:“郎先生,你捐多少?”
“我……我捐三百萬。”郎威生怕寧濤走到他身前再給他一下。
寧濤移目看着紀曉風:“紀先生,你的兩個朋友都捐了三百萬,你捐多少?”
紀曉風顫聲說道:“我、我也捐三百萬。”
寧濤走到了癱在地上的李彪身邊,抓着他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剩下的一百萬,你來捐。”
“我……捐……”李彪的臉部受了重創,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可態度是清楚的,不敢有半點違背。
寧濤鬆開了李彪的頭髮,又對那些女孩說道:“現在開始,誰揭發,誰就去找他們四個,給他們賬號,他們會給你們十萬塊。”
那些女孩爭先恐後的去找小翠,揭發李彪及其手下的罪證。
寧濤走到了一張八仙桌前坐了下來,將小藥箱放在了桌面上,取出賬本竹簡和一疊診所處方籤。另外又拿出了一些要用紗布、消毒碘酒什麼的,都放在了桌面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還有放在八仙桌上的東西上,一雙雙驚訝的眼睛,一隻只掉在地上的下巴。
誰能想到,打翻幾十人,無視豪門報復,一心要解救這些女孩的寧總居然是一個醫生!
寧濤說道:“看什麼看?沒錯,我就是一個醫生,你們一個個都聽清楚了,我叫誰,誰就過來接受治療。”
“你……你竟然是一個醫生?”郎威的聲音,帶着屈辱的感覺。他已經將寧濤想象成了一個超級大家的公子,或者是本領超強無視法律的亡命徒,卻沒想到將自己打成豬頭的人竟然是一個醫生,現在竟然還要給人看病!
他瘋了嗎?
紀曉風的心裡也有這樣的感受,可是他不敢說。
寧濤並沒有搭理郎威,做好準備之後便開口叫道:“李彪,你第一個來。”
“我……我就算了吧。”李彪哪裡敢靠近寧濤,他更不會相信寧濤是真的關心他的傷勢,要給他看病。
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拿出日食之刃,順手一揮,他身邊的一隻太師椅的椅背咔嚓一聲被削掉了一半。然後,他看着李彪。
“我、我來看病。”李彪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向寧濤走去。
寧濤冷聲說道:“你走這麼慢,你要雙腿有什麼用?”
李彪一聽這話,雙腿一軟差點癱下去,穩住身形之後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寧濤的身前。
寧濤說道:“坐下,把手伸出來。”
李彪坐了下去,伸出了手,緊張兮兮地看着寧濤。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這樣的一天,平日裡橫行無忌,誰見了都得躲着走的人物,今天不僅被揍成了豬頭,還被當成傻逼一樣戲弄!
寧濤抓住李彪的手,放在了賬本竹簡上,然後給李彪號脈。號脈只是一個幌子,他的目的是想看看賬本竹簡給李彪一個什麼樣的診斷。
幾秒鐘後,寧濤鬆開了李彪的手腕,李彪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寧濤沒有打開賬本竹簡,而是取出一根天針:“把臉伸過來,你這臉需要鍼灸。”
“我……”李彪快被折磨哭了。
寧濤的另一隻手又將日食之刃拿了起來:“鍼灸還是手術,你自己選一樣。”
“鍼灸。”李彪將腫成豬腰子的臉伸了過去。
寧濤一針紮了下去,一絲惡氣也就在那一瞬間通過天針鑽進了李彪的身體之中。不過只是很微弱的一絲惡氣,不會要李彪的命,卻會讓他生病,讓他痛苦。
寧濤拔下天針說道:“好了,治療結束,以後要是不舒服就來找我。當然你也可以先去大醫院看看,他們要是治不好你的話,你再來找我也是可以的。”
“好的,好的,謝謝寧……醫生。”李彪一秒鐘都不想在寧濤的身邊停留,說了這句話就起身退了回去。
李彪離開之後,寧濤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李彪,乙卯年三月十二生人(1975年),黑惡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10點惡念罪孽,次惡逼良爲娼計312起1560點惡念罪孽,三惡致人傷殘……一身罪孽1997點,十惡不赦,可開惡念罪孽處方,以死贖罪。
寧濤合起了賬本竹簡,沒有開惡念罪孽處方,他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開啓方便之門將李彪帶回天外診所贖罪。這也是他給李彪“鍼灸”的原因,一手天針惡疾,他等於是在李彪的身上繫了一根繩子,只要他一拉繩子,李彪就得束手就擒。
“宋先生,請你過來吧,我給你看看。”寧濤說,李彪對他而言不過是一隻裝滿診金的“錢包”,可宋承鵬纔是他真正的目標。
宋承鵬的表情很奇怪:“我自己有醫生。”
寧濤淡淡地道:“你自己有醫生?不知道我廢了你的丹田氣海,他治不治得好?”
宋承鵬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恨意:“好,你想玩是吧,我就配合你玩,希望你玩得開心,將來也會平安無事。”
寧濤笑了一下:“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現在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這時一個女孩走了過來:“我、我已經舉報完了,請問在哪領錢?”
寧濤說道:“李彪,你聽見了嗎?給人家舉報費。”
李彪正的快被折磨瘋了,這些女孩舉報的人他,可他卻還要給她們發舉報費!
欺人太甚!
宋承鵬走了過來,坐在了李彪曾經做過的椅子上。
寧濤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賬本竹簡上,然後給他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