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顯然沒有想到沈付一言不合就把他帶到陌生的地方來,不過並不害怕,他的報酬都還沒有支付,最少安全絕對不會有問題。
“我女兒就是在這裡附近嗎?”
仔細端詳了一下四周後,即便是他也不由加重了心裡的擔憂,雖然常常自稱血統如何高貴,但是獨自一個小姑娘在這樣的森林中,活不過一天都有可能。
“看起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沈付微微眯起眼睛,在從碧翠絲那裡得到準確目標,再輔以遠視魔法後,他已經看到了西格莉德。
再一次瞬移過去,這次直接出現在森林裡,三人周圍用隱藏魔法包裹起來,在他們的面前,兩位少女正在狼狽逃竄,都穿着粗製濫造的麻布衣物,早就被森林中的灌木颳得破破爛爛,露出的白嫩肌膚上滿是血痕與灰層,其中那位金髮碧眼的少女不是西格莉德又是誰?
失蹤的女兒就在眼前,埃文斯反而霎那間冷靜下來了,高傲中帶着寒意的目光讓沈付也不由爲之側目。
“不出去幫她一把嗎?”
沈付有些好奇,正常來講如他那般重視女兒,看到這幅樣子應該會馬上衝出去纔對。
“不必了,只要人沒事,吃點苦頭對她有好處。”
埃文斯轉過頭微微一笑,但是沈付依舊從他的目光中看見了憤怒,顯然並非是沒有生氣,只是被他強行按捺下來。
“你這是在把女兒當兒子養吧。”
沈付搖了搖頭,換他可捨不得讓自己女兒吃這樣的苦,如果是兒子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後方的追擊者也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那是一羣全副武裝的大漢,軍服爲黑色,沒有標記,看不出是哪個勢力所屬,但他們手中拿的武器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軍隊的標配,也不知道西格莉德是依靠着什麼逃出來的。
不過很可惜,已經到此爲止了。
伴隨着幾發槍響,子彈射向兩位逃跑的少女四周,追擊者似乎不想殺死她們,沈付這才注意到,另一位少女是黑髮黑瞳,標準的亞洲人面孔,而且同樣相貌精緻。
子彈射擊在樹幹上,泥土上,激起了一個個細小的石塊或者樹幹,終於,跑在後面的那位黑髮少女一聲悶響摔倒在地,狠狠的在地上滾出數米,小腿處鮮血淋漓,臉蛋霎那間慘敗的說不出話來,西格莉德猛地停下來,咬咬牙,做出沈付都沒有意料到的事情,居然返身跑向後面的追擊者。
“我們放棄!快把藥箱拿過來!她需要治療!”即便是在這種時候,說出的話依舊充滿趾高氣昂的語氣。
後邊追擊的爲首之人趕上來後,擡起手中的步槍就想向西格莉德的臉上砸去,埃文斯手中一動,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柄手槍出來。
“你可要想清楚!”
西格莉德毫不畏懼的注視着即將砸下來的槍柄,“不過是條狗而已,如果我受了重傷,你家的主子說不定會把你燉了做鍋上好的狗肉給我賠罪!”
面對那份十幾年積累下來的傲慢,那位帶着黑色頭罩看不清面貌的士兵居然退縮了,槍柄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但轉而狠狠的掄了西格莉德一個巴掌,把她直接摜到在地,粉嫩的臉蛋瞬間變得青腫,口腔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沒有哭喊,也沒有繼續說什麼狠話,甚至沒有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哪怕這一巴掌差點打的她暈過去,也只是小心的隱藏自己冰冷的目光,直到看見那人把藥箱丟到另一個女孩的面前才略有緩解,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先拍拍身上的灰層,再走過去幫她取藥清理傷口。
即便在這個時候,她依舊沒有放下自己一舉一動中的高貴。
“你的女兒,很不錯,她會是一個好的繼承者。”沈付不得不承認,這個傲慢的大小姐也有自己性格上的閃光點。
“這也是我一直在告訴她的。”
埃文斯握着自己的手槍,眼裡卻蘊含着自豪,“我們家族成員,無論在何時何刻也不能放棄自身血統的榮耀,因爲這是我們有別於其它人的地方,是我們自己之所以被稱爲貴族的地方,也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地方。”
我爲什麼比你強大,我爲什麼可以命令你做事情,我爲什麼可以這樣傲慢的對待你,因爲我是埃文斯家族的人,僅此而已。
沈付沒有就此做出評價,即便他的心裡並不認同這種傲慢,但是涉及到人生觀價值觀的東西,每個人都不一樣,只要沒有利益衝突就沒有必要把自己的看法強行加到別人的身上。
此時場面上的情況再一次發生變化,西格莉德才剛剛幫助另一個少女清理了傷口,藥箱就被那個爲首的士兵一腳踢開,帶着面罩也能夠聽到嘲諷的笑聲,西格莉德沒有說什麼,只是撕下了自己遮擋住妙曼腰肢的衣物,無視哪些士兵赤裸裸的目光,包裹住那還在流淌着鮮血的傷口。
她清楚的知道,這些人沒有勇氣對自己做什麼,但是卻不介意像剛纔一樣給她一些“小小”的教訓,因此爭辯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會讓自己的榮耀加上愚昧的標籤。
埃文斯卻微微皺了下眉頭,他那個還很“單純”的女兒顯然還不清楚,男人對女人能夠做的可不止那點事情。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士兵粗暴的把西格莉德從地上拉起來,其餘的士兵已經開始淫笑,有的甚至直接把自己的褲子脫下來,然而就在西格莉德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時,她面前的士兵身上猛地爆發出一團劇烈的火焰,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直接化爲燒焦的屍體,空氣中瀰漫着奇異的肉香味。
“我一直搞不懂。”沈付的手掌中虛託着藍色的火球,凌空懸浮在所有人的面前,“這種素質的人爲什麼還有資格穿軍裝。”
沉默,詭異的沉默......
就在沈付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出場的姿勢不對時,這羣前一秒還在肆意縱情的士兵,下一秒就陷入的莫大的恐懼。
槍聲開始轟鳴,但是所有人都在逃跑,在神秘魔法使的威名響徹世界的今天,沒有人會天真的認爲自己手中的武器能夠與之對抗,他們只想跑的比自己隊友更快,那位把褲子脫下來的可憐鬼似乎忘記了還沒把褲子穿上,一個轉身以狗吃屎的姿勢撲到在地,然後華麗的暈了過去。
西格莉德終於意識到自己得救了,露出欣喜的笑容,把另一個少女吃力的扶起來就想向着沈付那邊走過去,但轉眼看見從後方的森林中出來,自己的父親,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