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側身一閃,伸手把蘇紫摟了過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時都沒有說話。
“蘇紫,”任之信從後面抱着她,聲音從蘇紫的耳頸處傳來,“如果我不結婚了,你會不會留下?”
蘇紫狠狠吃了一驚,身體猛地震了一下,她突然把頭轉過來正對着任之信,看着他的眼睛,許久,她才肯相信,他不是在開玩笑。
“什麼意思?”
“我問你,會不會留下?”任之信看着蘇紫,一個字一個字地問:“會還是不會?”
蘇紫的腦海有瞬間的空白,她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任之信會拋給她這樣一個設問。如果他不結婚,她還願意繼續留在她身邊嗎?
蘇紫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比如說任之信會爲了她不結婚,比如說任之信甚至會娶她?不,不,不,她從來沒有想過,甚至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泛起過。怎麼可能呢?他跟她那麼的不同。
“告訴我,你會,你會繼續在我身邊,對吧?”任之信抱着蘇紫,頭貼在她的胸口上,他的聲音隔着衣服,悶悶的傳來,蘇紫甚至有些分不清他的語氣,是肯定還是不確定。
她該怎麼回答?她不知道。她一動不動地坐在任之信的懷裡,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吻從額頭,眉毛,眼睛,耳際一路灑下來,她的臉慢慢地漲紅,一絲一絲的甜帶着些不可思議地氣泡順勢蔓延全身。
她閉上眼睛,恍然看見上帝在雲端微笑。
結婚不是兒戲,蘇紫當然清楚。第二天醒來,蘇紫纔開始認真思考任之信的那句話。他說不結婚便是不結婚了?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蘇紫轉念一想,不管是否是真的,至少他動了心思。最壞的結果不過只是任之信哄她的謊言,可任之信又有什麼必要拿這樣的事情哄她呢?反覆思量,蘇紫的心也漸漸落下了。她原本就不該抱希望的,如今更不應該。只是任之信肯動這樣的心思,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念頭是爲了她,那麼也值得了。
只是對任之信而言,不結婚不僅僅只是念頭而已。如果只是假設,他也不會去問蘇紫了,他要一個承諾,心就定了。即使前面是驚濤駭浪,他也認了。想到這的時候,任之信竟然有些激動。他想起前兩年,他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一位長江漂流專家,他很奇怪爲什麼會有這麼一些熱愛極地探險,熱愛攀登熱愛漂流,這些跟主流生活背道而馳的生活?難道他們不知道逆水而上會很得力不討好嗎?那位漂流專家並沒有說什麼,只說了一句話:“你如果真正有機會見識到人生的另一個側面,你就不會問這樣的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