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不太想出門,整天都待在家裡,昏天黑地地睡。任之信有一次半夜醒來,突然看見蘇紫兩眼睜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嚇了一跳:“你幹嘛?”
“睡不着。”
“快三點了。”
“白天睡太多了。”
第二天,任之信帶回了一條狗,蘇格蘭牧養犬,才三個月大。
蘇紫沒有養過任何寵物,她對寵物有種本能的排斥和懼怕。她害怕它會生病會老會死,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她更不能接受那些女生看見小貓小狗就欣喜若狂的表情,卻在三分鐘的熱度過後,不聞不問,任它們自生自滅,等到下一隻寵物出現,她們又樂此不疲。
任之信看着蘇紫好象不太感興趣,之前打算買回來,也只是想着怕她太寂寞,有隻寵物陪着總歸是好的。
“給它取個名字吧!”
“我不會養狗。”
“我也不會。”任之信兩手一攤。
“那怎麼辦?”
“我只有把它放了,讓它自生自滅了,要不就扔在這小區裡,看有沒有好心人收留它。”
蘇紫白了任之信一眼,無奈地牽過那條狗,“你看你爸爸多狠心啊!把你買回來又不養你。你就像只可憐的皮球,被人踢過來踢過去的。”
“那就叫它皮皮吧。”任之信隨口一說。蘇紫瞪了他一眼,實在忍不住了:“人家也是個生命也!你好歹尊重一點嘛!之前又不要,現在給人家起個名字都那麼草率,還那麼難聽。”
任之信看着蘇紫發脾氣的樣子,笑的很開心。她哪裡是不感興趣,只是出於本能的戒備而已。相處越久,他越發瞭解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喜怒不形於色的女子,一旦她放開了戒備,決定對誰好了,她就會那麼不管不顧,而在此之前,她會徘徊,會猶疑,甚至會抗拒。即使她面對的只是一隻無足輕重的寵物,她也會擔心自己沒有能力和精力去承擔一隻寵物的生命。
“那你說叫什麼名字?”任之信完全沒把蘇紫的指責放在眼裡。
“那就叫皮皮嘛。”蘇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名字來,氣焰瞬間就滅了,喪氣地坐回沙發。
跟任之信在一起,她是弱勢的,他吃準了她,也吃定了她。三兩下就讓她接受了她原本不想接受的事情。
“皮皮,來,到我這邊來。咱們不理他。”沒一會兒,這家裡的兩個弱勢羣體瞬間就打成一片,結成了聯盟。任之信看着蘇紫跟皮皮玩得不亦樂乎的情景,感覺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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