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倔強,孤傲,是他與她的病。
所以,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傷害。
而這樣的傷害,他不允許繼續惡化下去。
他怎能捨得放她離開?
何千夏跑在前面,流產後的她太過虛弱了,幾步幾乎都要跌倒下去。
眼前閃爍着,就在她以爲自己最終要堅持不住,要倒下去的時候,腰間卻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
她以爲是肖墨寒,下意識的想要掙扎開來。
卻聽得肖傑的聲音傳來,是意外驚喜還是擔憂:“千夏,你怎麼會在這裡?”
後面,腳步聲臨近,何千夏猜到是肖墨寒追來了。
忽然,她摟住了肖傑的脖子:“肖傑,在國外,你對我的表白還管用嗎?”
肖傑一愣,隨即彎了彎脣,帶着興奮的開口:“千夏,你的意思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對,我何千夏答應做你肖傑的女朋友。”何千夏開口:“肖傑,其實在國外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發現我愛上你了,開始我並不知道,直到你回國,我們分開以後,我竟然覺察到想你,所以,我才知道我的本心。”
原本,對於何千夏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這樣的狼狽,讓肖傑感到困惑。
現在,聽得何千夏的話語,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只剩下了,興奮。
吻,在這一瞬間,狂野的落了下來。
何千夏承受着,沒有反抗,而是迴應着。
苦澀,在喉嚨間梗住。
她知道,肖墨寒在目睹着這一切。
而她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效果,她恨他……
站在後方,肖墨寒的五指握緊,拳頭間咯吱作響。
今日,如若換了任何一個人,他肖墨寒定當讓他有去無回。
但,這個人是他弟弟……
“肖傑,帶我走……!”
聲音,自她脣邊溢出。
肖傑停止住了吻,連忙點頭:“好,好……!”
顧不得其他,肖傑抱住何千夏便往外面走去。
肖墨寒站在那裡,那雙黑眸,深深的眯了起來。
弧度,危險至極。
“站住……!”
終究,是他低沉冷冷的聲音傳出。
肖傑這才從剛剛的激動中緩過神來,他轉過身,看到肖墨寒:“大哥……!”
看着肖傑,肖墨寒掃了一眼何千夏,薄脣揚起,冰冷的話語出口:“你與她不合適。”
是對他說,也是對她說。
“爲何?”肖傑一愣:“大哥,記得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在國外我愛上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千夏……!”
“她不喜歡你,你若是執意與她在一起,受傷害的終究會是你。”肖墨寒只覺得心口是疼的。
肖傑的視線看下去,落在何千夏的臉頰上。
那張蒼白的臉動了動,何千夏開口:“肖傑,帶我走,我會告訴你一切。”
此刻的她,再也不想多在這裡停留一秒。
下身,還疼。
可是,心更疼。
在一滴滴的,流血。
心愛的女人卻只想着逃脫,只想着離開,這讓肖墨寒的精神有一瞬的緊繃,一瞬的崩潰,他倏爾道:“何千夏,別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
殊不知,說出的話語傷害至深。
如皮鞭一般,一鞭一鞭的打在身上。
是啊,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讓肖墨寒放過鄭氏。
可,失去了孩子……
現在,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只想離開,永遠的離開。
這樣,才能不記起失去孩子的痛。
“肖傑,如果你愛我,就帶我走,立刻,馬上。”何千夏沒有理會肖墨寒,而是更加的堅定了。
態度,如此決絕。
“大哥,對不起,我太愛她了,稍後再向你解釋。”肖傑看着何千夏的痛苦狼狽,心疼不已,他大步抱着何千夏便離開了。
身後,肖墨寒的聲音至絕危險的傳來。
是,威脅。
“踏出這裡,明日的鄭氏將不復存在……!”
是威脅她,還是他害怕了?
害怕,她的離去?
何千夏的心,頓了頓。
但這一刻,卻是堅決得很。
她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肖傑一路送何千夏到了醫院,她的臉色實在是太過於蒼白了,精神狀況也極度的不好。
車上,何千夏睡了過去,不知道是太累,還是心累。
夜色,一點點褪去。
黎明,拋開了弧度。
“你醒了?”
看着何千夏睜開了雙眸,肖傑關心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看着周圍的環境,何千夏苦澀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昨晚流產的事情了吧?”
“是我哥哥的?”肖傑扶着何千夏坐了起來,爲她背部墊了枕頭,語氣十分平淡,彷彿知曉了一切。
“對,是他的,但他卻親手扼殺了。”何千夏的眸,充滿了恨意。
“昨夜我得知了你和我哥哥的事情,原來你們有着這麼深刻的一段……!”
“不知道愛與恨是否成正比,或許之前我們很相愛,但現在,是彼此很相恨。”何千夏斂眸:“從他以鄭氏威脅我的時候起,從他親手扼殺了我們的孩子時候起,從他對於我的不信任開始,我們或許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肖傑抿脣:“所以,你昨夜說愛上我了,是故意說給我哥聽的?”
“肖傑,昨夜……!”
何千夏剛要開口解釋,說聲抱歉。
的確,昨夜她的確是說給肖墨寒聽的,她恨肖墨寒,恨肖墨寒的狠心,所以,如此做了。
但話語還未說出口,手機便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文沁如打來的。
心,一沉。
記起昨夜肖墨寒所說的話語,他說但凡她走出那裡,鄭氏便面臨毀滅。
“千夏,鄭氏完了,原本就陷入危機之中,現在更是受到肖氏的瘋狂打壓,股價早已不值錢,現在更是變成廢紙一張了……!”
“舅媽,對不起……!”
“千夏,你在哪,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虛弱?”
鼻頭一酸,自己沒能幫助鄭氏,鄭氏面臨這樣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文沁如還關心着她,這讓何千夏有些難受。
“舅媽,我沒事。”何千夏的聲音儘量平復着:“舅媽,你與舅舅出去度假吧。”
鄭氏沒了,何千夏知道那是舅舅舅媽永遠的痛。
肖墨寒……
爲何,你要做的這般絕,這般狠?
掛斷電話,何千夏看向了肖傑,她告訴他:“肖傑,昨天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我願意去接受你,去愛你,如果你願意,我們交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