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與她比誰更加漂亮 局長紅顏 青豆
林文龍站起身子,他的心肌突然像被針刺一樣地痛了一下,他捂住胸口喊了一聲哎喲。她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他說:“不知乍的,心口釘地痛了一下。”
她站起來扶住他說:“還痛麼,要不要去看醫生?莫得了心肌炎就麻煩了。”
他搖着頭說:“不痛了,不會吧,我身體棒着呢。”
她看了看他的表情,然後說:“你是不是不想談那個美女,才這樣的?你莫不是用這一招來騙我吧?”
他坐了下去,然後平淡地說定:“我騙你有什麼用,你知道她與唐市長、黃書記他們相好,對我們辦案也就提供了方向,我怎麼要騙你,我應該感謝你纔對啊。
我現在真的沒事了,我想問問你,我們公安局的經偵支隊長,那個叫易豔的女人,你瞭解她麼,有什麼背景、來頭?”
她好奇地看着他,然後微笑,他被他看得背心發虛汗,只得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有點奇怪,她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怎麼就混到了那個位置上?”
她微笑地盯着他說:“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纔好。”
他大聲說:“,你把我林文龍看得這樣萬惡不赦,我又不是種公豬,那麼沒檔次吧,凡是發情母豬都願上菜!”
她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格外的動人心魄。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不解地問:“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呢?”
林文龍不得不說:“我們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她辦理,她要是給我搞得一塌胡塗,我不是要陷入困境麼?她怎麼到這個位置上來的,我真的有點好奇呢。”
她正經地說:“你問我,真的還算問對了人呢。”她看着他笑,卻又不說了,他急了,看着她說:“你別這麼老跟我賣關子行麼,是個什麼情況,你告訴我得了,老婆大人咧。”
她這才微笑着跟他講述了起來:“這個易豔,是文山縣委老書記易定根的女兒,根正苗紅呢,她原來是鄉下的一個小學老師,她父親退休前,找到當時的市委陳書記,提出了調女兒進城的要求,通過當時的政法委書記張開旺,易豔終於改了行,從鄉下調進了市公安局。這個小個子女人有些文才,先後被放在政治部、公安幹部學校,做過幾年時間的副科長、校長,去年被你的前任陶局長看中,她就成了經偵支隊長。”
林局長心裡想着這個易支隊長,人才不乍的,小小的個子最多一米五,瘦弱的身材最多四十公斤,臉色倒也白淨,可是並不吸引人,帶着一幅無邊眼鏡,眼裡對誰都含有一份羞澀,那個樣子真的就像一隻小鳥,讓人同情與憐憫。
林文龍心想,讓她做幼兒園的阿姨,那肯定合適,讓她做經偵支隊長,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便說:“這樣看來,讓她去辦理經濟案件,是有點爲難她了。”
巧巧卻說:“你不要去動她,你們那支隊伍中比她黑的、比她混的、比她無能的人多得是。你叫她好好幹就是了。”
他有點不解地說:“怎麼,你對她還有一份同情心?”
她淡淡地說:“我認識她,與她也有過交往,她還算一個好人。”
林文龍突然對這些沒了興趣,改了議題問道:“你最近做些什麼?”
她說:“還是不天天混日子,不過我寫的小說市委書記,就要脫稿了。”
他興奮地問:“幾十萬字啊?”
她微笑着說:“五十來萬吧。”
他笑容滿面地說:“祝賀你,與出版社聯繫過嗎?”
她依然平淡地說:“沒有,現在出書十分艱難,我寫出來了也不知怎麼辦呢。”
他蠻有信心地說:“到時候,我們找找想關的同學與朋友,與出版單位聯繫聯繫,車到山前必有路的。”
她說:“就是放一放,慢慢來,也沒事的。”
他說:“有空的話,讓我先看看吧。”
她點頭道:“可以,就在我書房的電腦文檔裡。”
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巧巧看着他不經意地問:“這次,你回去這麼一下就回來了,你老婆她沒有意見嗎?”
他有點驚訝,過來她從來不與自己談白若雪的,這次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呢?於是便說:“我現在的工作是在這老城市裡,我又有什麼卵辦法呢?她就算再有怨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呀,我現在還巴不得呢。”
她卻不領情:“你們男人沒少良心,你下來這麼久了,我從來沒有聽到你們兩人通過電話,你就不怕她變心麼?”
他得意地說:“她是一個傳統觀念很強的人,這方面比我好,也比我有忍耐心。”
她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女人倒黴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公平,你們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彩旗飄飄,家裡卻紅旗不倒。”
林局長當然有些得意,笑容可掬,心情十分的暢快。
她問道:“她長得怎麼樣,比我漂亮吧。”
她含情脈脈地盯着他,真切地期盼着他對她們兩人的評價。卻只聽得他十分平淡地說:“她比你年長、比你身材高大、外貌倒是也對得住觀衆,也是一個有較高文化修養的人,但絕對沒有你這麼明媚妖嬈、柔美飄逸、流光溢彩、靚麗動人。”
聽了他的評價,她十分高興,歡快地對他說:“你給她打個電話,我想聽聽她的聲音。”
林局長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戲我的毛火吧,讓我當着你的面,給她打電話,你不在乎麼?”
她有點挑皮地說:“我想知道你們的感情到底怎麼樣,我知道你從來不說你妻子的壞話,我想她對你一定非常好,我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我想看看你是怎麼對你夫人說話的。”
他看了她一眼,把她摟在懷裡高聲說:“你這是在考驗我,還是在爲難我啊?”
她賴在他身上撒着嬌說:“你打吧,我真的就只想,聽聽你們說話的聲音。”
被巧巧逼得無奈,林文龍只好接過了她遞來的手機,當着她的面,給自己的女人打通了電話:“若雪啊,吃晚飯了麼?”
他的話調十分平和。女人那邊有點驚訝地說:“你做夢啊,現在都晚上十點多鐘了,還問我吃了晚飯麼。你是沒事幹了?”
他平靜地說:“事情是這麼一回事,一個叫張夢鄉的騙子,從國外回來投資,辦了一個什麼人造白蛋白的廠子,工廠沒有生產,他利用非法集資騙了五個億,錢到手人就跑了,現在老百姓怪政府招商引騙,集資引亂,於是圍攻了市委市政府。我下來後,通過做羣衆工作,暫時平息了他們的怒氣、怨氣,但老百姓那麼多的錢沒了,事情看來還麻煩得很呢。”
女人說:“不止是你們那裡,省委省政府,幾乎也天天被的老百姓堵住,下崗要飯吃的,拆遷要補嘗的,有冤要伸的、欠債催還的、土地被佔的、被惡霸欺負了的等等,五花八門。現在人民羣衆是一堆乾草,你不要做火星子,激化矛盾,把他們點燃了啊。做這些工作,更要注意安全,不要動不動就抓人,把那些弱勢羣體都往火坑裡推,搞不好別人要報復你的。”
他微笑着說:“你放心吧,我也是老百姓出生的平民子弟。我這邊沒事了,向你報個平安。”
女人在那邊叮囑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沒事就早休息點,不要沉溺於吃喝玩樂。外面的野花你千萬不要採啊。”
他悻悻地說:“知道了,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聽到林文龍與他妻子打完電話,巧巧眉飛色舞地唱起了、鄧麗君的“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的歌曲來,林局長說:“這下你滿意了吧,難道你承認你是野花呀,我是堅決不承認的,都說路邊的野花不採白不採,可是我林文龍,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採呢,我總得講點個性修養與鑑賞水平吧。”
她有點鑽牛角尖的說:“那就是說,那些個高品質的、漂亮的野花,你還是要採羅?”
他大聲說:“是啊,有幸讓我在外面真的摘了一朵,比家花還好的,捨不得放下了。”
她嬌嗔地說:“你這個傢伙!”
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我的瞌睡來了,我要去睡覺了。”
他看着她微笑,站了起來過去關了電視,與她一起歡快地去了他們的拳擊臺。
再說黃建明接到秘書的通知,趕快來到了市委,看到人山人海,他知道是受張夢鄉騙了錢的那些傻卵堆在了這裡,他才懶得與他們講什麼閒話呢。他直接來到了馬書記的辦公室。
馬老闆見他來了,神情倒也平靜地對他說:“黃書記啊,張老闆那邊是怎麼一回事,真的聯繫不上了麼?”
黃建明說:“聽說他不知到哪裡去了,看來是出事了,他的電話已無法打得通了。”
馬玉新笑了笑說:“坐吧,看看我們應該採取什麼辦法,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黃建明的心情當然也不會急迫,他一分錢也沒有被騙,關他吊事!坐在了沙發上,馬玉新盯着他,他硬是卵事沒得,竟然說:“這個事與我們市委政府沒有多少關係吧,是案子的話,讓政法部門來辦就是了。立標那邊是個什麼意見?”
馬書記一直看着他說:“立標可能還沒回來吧,他到北京安排駐京辦的選址工作去了。”
黃建明問:“張夢鄉是不是跟他一起去了北京?”
馬書記說:“林秘書長已經與我通過電話了,他們那邊也無法與張夢鄉聯繫得上呢。”
六月末,老城市頭上的太陽已經毒辣難當,本來還是一派和平盛世的景象,可是當張夢鄉一失蹤,大好形勢就急轉直下了。馬書記對突然出現的、這個因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張老闆攜款逃走後引發的、羣衆到市委市政府來的事件,心裡確實沒底。
他只是想,絕不能讓它如火苗一樣曼延開來,可是要怎麼做,才能把老百姓的這一腔熊熊燃燒的大火,給他圈住,他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置才能得當,只得召開了在家的市委及政府領導人會議,以圖商討出個良策來。平時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市委及市政府的領導們,接到通知後,來得倒也及時,可是當他們來到市委,看到堆山似海的憤怒的民衆,他們當然多少知道了其中的奧妙,於是個個像打死的老鼠、生病的貓,沒有誰敢慷慨激昂地發表個人高見。
馬書記心情沉重地說:“想必大家進來時也已經看見,我們市委市政府大院,已經被來的上千老百姓擠滿了,他們是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集資戶,現在聽說他們的集資款已被張夢鄉卷跑了,他們是來找政府要錢的,大家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這堆一點即燃的乾草,不要着火。”
見沒有人接馬書記的話題,市人大主任張萬鬆不失幽默地說:“要想他們不着火,讓消防隊派出幾臺消防車來,撒點水就行了。”
那些參會的領導們,聽到張主任這樣一說,想笑不敢笑,只得盯着馬書記的臉,看看他會如何發作。馬書記並沒有發脾氣,而是認真地說:“派消防隊出來能起作用麼?”
楊林說:“還是派公安局出來,靠得住些。”
政協李主席說:“還是由分管的部門出面做做調查工作,由政法部門做做勸說工作,儘量不要激化矛盾,如果錢真的被張老闆弄走了的話,這個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不知會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圓滿解決,我們必須做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楊林說:“是誰的責任由誰負,又不是抗日救亡,要打什麼持久戰?”
聽楊大炮說要追究領導責任,個個心裡明白,這是黃建明與唐仁標的事,於是沒有人敢做聲了。
唐仁標這時人在北京,只有黃建明參加了今天的會議,他聽到楊林說要追究責任,他也知道個個看着他,他卻像與自己卵事沒有一般,也看了看大家,竟然大聲說:“大家還有什麼意見與辦法,都說說看。”
他這樣一說,誰還敢放半個屁呢。這市委第一會議室裡門窗緊閉,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室內燈光燦爛,香菸繚繞,只有空調機在隆隆做響。馬書記見大家也說不出什麼名堂來,他認爲,這個時候來談追究責任,爲時尚早,於是只得點了黃建明的將:“黃書記,你對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是比較瞭解的,前前後後是你幫助他們運作起來的,你把他們公司的情況,向大家做個簡介吧。”
黃建明心裡老早就準備了別人會將他的軍,在得知張夢鄉出事以後,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對的問題,這時馬書記讓他發言,他胸有成竹地說:“爲了發展我市經濟,從去年春末開始,我們市就引進了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我市建造人造白蛋白生產線,投資規模爲一千多萬元,我們市委市政府負責立項、徵地、融資等基礎工作,爲了辦好這一招商企業,我做爲協調領導,在他們初創時期,幫助進行了項目的審批、資金的審計註冊、徵地辦廠等工作。
後來,廠子建成後的日常管理工作、職能協調工作,已交由招商部門、工業部門負責。他們具體集了多少資金,現在張夢鄉在什麼地方,我確實就不清楚了。”
馬書記看他說完了,接着問道:“你對現在發生的羣衆事件,有什麼處理辦法和意見。”
見馬書記還要自己說處理意見,黃建明只得說:“依我看,一、機關取消休息日,把市委辦、政府辦的機關幹部,統統召集過來做工作;二、讓公安局出面來維持秩序,保障工作人員的安全;三、儘快找到張夢鄉的下落,讓他出面來擺平問題。”
馬書記讓大家繼續發表意見,黃建明心裡打起了小算盤,的張夢鄉,你死都要給老子死到外面去,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你若回來就把老子給害了。
他想到公安機關插手進來,他與嚴小姐都脫不了干係的。不過招商引資再出事,一般也不會爛門,那個電解錳廠不是一直爛在那裡麼,他黃建明等一班合夥人有鳥事啊!
市委市政府的頭頭們雖然召開了緊急會議,可是也沒有研究出一個好的辦法,只好把大院裡的機關幹部的這個雙休日取消了,把全市的公安民警調了過來,讓他們來做勸解、勸慰、保衛工作。
上千羣衆與幾百名機關幹部、公安民警形成了對峙,雖是兩個羣體,卻都是真正的烏合之衆。吵吵嚷嚷,罵罵咧咧,推推搡搡,真正像自由市場戳爛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這種場合,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有電子腦袋和坤的嘴,誰又能聽你放臭屁呢,人家一肚子的漚氣,沒有地方呢,你來勸我莫激動,你來勸我回去,你他孃的我那麼多錢就打水漂了?你們不如拿把刀子來殺了我去!一場暴動就這樣拉開了架勢。
老百姓只要一見說話起勁的、兇惡的幹部就開揍,不管人家心好還是心壞,就一個字——打。
那些政府辦的、市委辦的小秘書們,一見這架勢早就躲藏進人羣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