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191,水淋淋白嫩嫩 局長紅顏 青豆

局長紅顏 - 191、水淋淋白嫩嫩

至於其他的規矩,可以在牌桌上再約定,比方有王才能打莊,行黑紅梅方,一級比一級大(小),玩法基本一致。

只是有些人利用此種娛樂搞賭博活動,1分10分算多少元錢,玩擔、杆、方的都有,賭博的花樣就太多了。

這些年老城市裡打240的人,遠遠超過打麻將的人。因爲麻將出老千的事太多,暗幫太多,有些人玩吃了虧,就不愛玩了。

而玩這240,完完全全看個人的手氣,你幫自己以外的人也是明的,牌一出手,就一清二楚,牌也輪流洗,不怕你作弊。因此,老城人就自然而然的愛上了這240。

他們說,玩麻將的是250,要玩就玩240。特別是在幹部隊伍中,因爲市委市政府發文,嚴禁機關幹部職工賭博,這240在老城市裡,更是主宰了時代娛樂的潮流。

林文龍過去一看,見牌桌上記着帳,是10元一分,白若晨和張開旺兩人贏了有幾擔水了。當然,他們這種玩法,純粹只是小兒科。主要的目的,是爲了陪白若晨消磨時光。

馬玉新一見林文龍,就大聲說:“林局長,你來,你來,我今天手氣背,已放了幾擔水了,你來沖沖你舅老官的旺氣。”

林文龍則微笑着說:“馬書記,你繼續玩吧,我看一看,觀觀戰就是了,今天由我負責安排中飯吧。申組長呢?”

馬玉新說:“要的,白處長來了,你是應當出面來接待一下的。你問老申啦,他們能在哪裡,又不是在隔壁打240。”

林文龍知道了他們的下落,就站在一邊觀戰,室內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已抓完了一輪牌,正準備喊主出牌。這時,馬玉新的臉上露出了高興之色,林文龍走過去站在他與張開旺之間,看了看馬書記手上的牌。發現他得了一對大王,一對梅花10,還有一擔黑桃2。沒有人喊莊,馬玉新就亮了一對大王,說打死主。

他一擔大王打下去,得了30分,接着一擔梅花10打下去,又得了70分,小王也來了一張。只剩一張10和一張小王在外面了,他手上還有一擔2,他不知是否該打完,看看自己有2張k,於是將一擔2也打了下去,120分的主分,就全收到了他的帳下。

馬書記手舞足蹈,高興得合不籠嘴。一盤下來,馬玉新得了165分,真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他高興地說:“林局長,是你帶來了好運氣,可以,可以。”

馬書記喜形於色,林文龍則不敢居功,只得說:“馬書記,是你的手氣順了。”

王學仁洗了牌,大聲說:“我怎麼就沒有翻身呢?林局長,你來接我的手吧。”

林文龍便說:“這一盤該你的牌好了。”

就過去看他的牌,但抓完了,也只見他抓到了一紅一黑兩個10,沒有A、K對子,怕是保60分都難。林文龍就笑。

馬,張兩書記於是調侃他說:“王部長,你這盤,怕是也要打死主了吧?”

王學仁說:“爛門,爛門,陪白組長玩玩算了。”

這一盤由白若晨喊了黑桃主。大家的牌都不怎麼樣,出完牌,除王學仁只得10分外,白若晨得分最多,也只有85分。

林文龍看見大家玩得也還開心,於是笑呵呵地說:“我到那邊看看。”一個人小心地退出了604號房間。

他走過去敲了敲603的房門。一個臉色妖媚的女人過來給他開了一條門縫,問道:“你找誰呀。”

當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完全顯現在林文龍面前時,她記起了來人是市公安局局長,就歡快地說,“哦,是林局長啊,請進。”

併爲他打開-房門,放林文龍進了603室。林文龍跟着美人走了進去,發現室內的裝飾與604一個模樣。只見申組長、唐市長、那女人,張副市長也在玩240。

他對唐仁標說:“唐市長,今天的中飯由我負責搞吧,是在老城大酒店吃呢,還是到外面去搞一桌?”

唐仁標看了老申一眼說:“聽申組長的。”

申組長則說:“我們下來搞三講,就別搞得太鋪張了,也不用到外面去了,就在老城大酒店吃吧。這裡的菜,炒得蠻合我的口味。”

唐仁標微笑着說:“那好,你去安排一下,今天中午可以上一點酒。”

他們幾個已不多說話,專心致意地抓牌,林文龍便退了出來。然後到服務檯繼續要了琪琪包廂,安排就緒之後,又來到了604房,腦子裡卻想起了603室的美女。

他努力地搜尋記憶,但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呢,是不是哪個領導帶來的秘書?不像。她絕不是酒店的服務員,一定是三講教育巡視組的成員了。

***的那麼水淋淋、白嫩嫩的,她是誰的女人呢,她怎麼認識我呢?

林文龍實在想不明白,那個美女究竟是誰,他想不清也就不再去想了。可是頭腦中卻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在這裡做服務員的琪琪和甜甜。

想她們幹什麼?她們只不過是兩個漂亮的三*陪女而已,他自己在心裡笑了笑,真的認真觀看馬書記他們打起牌來。他坐在馬玉新和白若晨之間,看他們抓牌、出牌。

林文龍一過來,馬玉新的手氣確實又順了。連抓了兩手一雙王,叫了兩盤死主,翻了猛身,一盤得了180分,一盤得了135分。原來還有幾百元進賬的白若晨、張開旺統統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馬玉新的玩興大增,高興地對林文龍說:“林老弟,託你的福,我打了這半天牌,老是孔夫子搬家——盡是書(輸)。你一來,我就翻了身。你一走,我又背了時,你一坐到身邊,我又好了。你可真是個好弟兄啊,你就坐在這裡不要走動了。”

他一高興,對林文龍竟稱兄道弟起來。林文龍也十分高興,言不由衷地拍了書記的馬屁:“你馬書記的技術相信誰呀,你先背後順,現在正是該你幸運的時候到了。”

林文龍這馬屁拍得本來有點矛盾,到底是技術好,還是手氣好?可馬玉新不計較,仍然高興地說:“對對對,你講的很好,打牌要技術也要手氣。”

張、王兩位卻說:“馬書記,你別太高興得早了,都說牌場無常勝將軍,大紅大紫的背後,肯定有大起大落。否則,我們這牌,就沒有法玩下去了。”

馬玉新立刻正色道:“老兄老弟,大起大落這話講不得,你們這樣講我老馬,那就不對了,我會生氣的!”

張開旺卻說:“你會生氣?你氣個卵!別人說牌場失意,情場得意。你是情場得意了,牌場也得意了,雙豐收嗎。”

林文龍聽了張副書記的話,認爲他講得有點出格,自己就閉嘴不敢多言了,只是乖乖地聽着。一講到情場,他想起了那個宋麗娜,還有上次坐在他大-腿上的趙琪琪,不知道馬玉新在這老城城裡養有多少個情-人。

別看馬玉新相貌人才不怎麼樣,就像丟在街邊的爛西瓜,沒人撿,沒人要。但他的政治地位、社會地位有這麼高,這老城城裡想攀附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誰都知道,他可是老城市裡真正的一號人物啊。

張開旺這麼說,也不見馬玉新生氣,他只是說:“老兄,牌場、情場講不通,說來說去,你今天是贏家,不知那位小姐又有幸了,你可別搞錯了對象喲。”

張開旺連聲說:“扯談,扯談,你老弟莫牽扯着我講。”

於是又一輪抓牌開始了。林文龍就想,這馬書記也夠隨和的了,從認識他之日起,還沒見他板起臉亂訓過別人,也不見他對某事特別嚴格要求過。

總的來說,他是一個十分瀟灑開放的領導,他的口碑相當好,部屬們對他的評價是關心人,平易近人,沒有架子,有領導水平,有領導修養,是一名儒將,有治國之才,會用人,有包容萬物之肚量,有運籌乾坤之海涵,等等,不要錢的溢美之詞,可以堆到喜馬拉雅山上去。當然這些都是拍馬屁的。

不過人們對他的真實評價也較高,這倒是可以肯定的。

林文龍知道,人們評價身邊的領導人,是不敢講壞話的。

就是這個人壞透了,經常亂七八糟搞女人,最多隻是講他工作上不注意休息、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太貪的領導,人們則會說他做事太專心、太負責了,太有事業心了;或是對其沉默不語,不作評議。他太貪、太撈錢這樣的話,是絕對不會提的。

評價外省外地的腐敗分子,有些人講得咬牙切齒。可是一接觸到身邊的腐敗現象,對不起,就只好裝聾作啞了。緣何,誰人不趨利避害、明則保身呢?有幾個人有兩個老袋讓別人去敲?有些事,光講講都是要付出身家性命的,歷來禍從口出。

都什麼年代了,還不吸取教訓嗎?馬玉新是個什麼人,在那次酒席上,林文龍就認清了他,只不過,印象還不十分壞。

能夠見到馬玉新那麼無拘無束的生活,其實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

別看馬書記今天在這裡打牌賭博,但出了這個圈子,他就不打牌也不喝酒。出現在人們眼前的馬書記,無疑是一個正人君子。

前一段時間,市裡出了儲少良案,查封了情-人天地等一批黃賭毒的黑惡場所,暴露出了幹部隊伍工作生活作風中,存在的嚴重問題。

馬書記特別要求,嚴厲整頓機關幹部工作、生活作風,市委專門下文嚴禁機關幹部賭博、嫖**、大辦酒席,整肅運動抓得有聲有色呢。

市委領導和電視臺的記者,晚上扛着攝像機到市委、市政府、市公、檢、法等各家單位,去查處曝光打牌賭博的現象。

除了在工商、稅務部門當場查到一些人在家中賭博外,也沒有發現其他什麼機關幹部賭博的現象,於是老城市委宣佈,全市禁賭成功,向省裡報了個無賭博城市。

這本來就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省裡竟然也相信,並在這老城城裡招開了現場會。張開旺副書記還代表老城市委市政府,做了典型發言。市裡受到了省委省政府雙文明辦的隆重獎勵。

說老城市沒有賭博,怕是鬼都不敢相信,說有明顯效果,那倒也不假。馬書記參加鑽桌子興娛樂之風,就是一個例子。

老城市嚴禁賭博後,馬書記反倒和市委機關的一般幹部也打牌了。只要晚上沒有會議,沒有出差,市委秘書處安排他做值班領導的時候,他就召集值班人員打牌。也是玩240,十分一個通鑽。一律鑽桌子,從值班室的辦公桌下爬過去。絕對沒有賭博行爲了。

馬玉新的興致很高,別看他人胖,鑽桌子的水平卻是很高的,有時地上不乾淨,他兩手抓兩張報紙鑽過去,真的不是爬行,而是向前用力滑去,動作麻利迅速,技術水平高,也從不賴帳,總能帶頭執行規矩。有時晚上沒有事,他偶爾也來鑽上半夜的桌子,興趣來了,到凌晨才收兵。

不過從來沒有超過凌晨1點鐘的事件發生。

這樣一來,市委的同志們個個都講,馬書記倡導了一種娛樂新風。他也風趣地說:“我跟着大家鑽了一段時間的桌子,肚子都小了兩寸,鍛鍊身體的效果十分明顯呢。”

對他的溢美之詞,就更多了起來。一般的人僅僅也只知道這些情況。至於他工作之外的其他愛好,生活習慣,誰又掌握得了呢,當然就不得而知了。

馬書記身邊那些被他信得過的人,都多少得到過他的關照,當然也不可能去說他私生活中的另外一方面。這也正是他在一定範圍內,很玩得開的一個重要原因。

談笑之間,能夠把一個內地地級市,搞得紅紅火火,也真有些水平。

他轟轟烈烈地搞了城市擴建,不聲不響地抓了民營經濟,讓老城市人口迅速猛增,商鋪猛增,商場猛增,財政收入大大提高,城市建設大上檔次。不是那種大智若愚,而更有點高深莫測,市委書記的光環,更加使他碧海晴天,風光萬里。

老城市這些年名聲鵲起,與馬玉新一班人馬求勝心切、求真務實,確實不能說不無關係。但事物總的兩面性,大量的拆遷,大量的資源開發、大量的土地城市化利用,一些腐敗、黑惡也就隨之產生了。

林文龍對馬書記一直心存敬畏,先是敬佩,後是吃驚;先感覺他真實親切,再後卻發現他深不見底;現在他給他的總體印象是漠糊不清的、羣龍見尾不見首的神秘。

林局長來到老城市公安局工作之後,馬書記喊他過市委談過心,才發現他竟然和自己在新州市是一條街上長大的,在這老城城內再沒有比他們還要鐵的老鄉了。

難怪他有時做事並不避諱自己,原來,他是把他當親弟兄看待了。馬書記是官員子弟,其實只比林文龍大幾歲,但先前那個時候,他們相互之間卻並不認識。

1972年,馬玉新高中畢業去了部隊,由於寫得一手十分了得的文章,加上出身革命幹部家庭,他在部隊上轉了幹,當了文職幹部。

後來他轉向研究馬列主義政治學,在中央各大報刊上不斷髮表了重要的理論文章,特別是在八十年代初,政企不分,黨政機關普遍經商辦企業,滋生了大量的腐敗,他看到了這一問題後,寫了一篇《黨政經商,政企不分,必定亡黨亡國》擲地有聲、很有份量的批判文章,並先後在《求是》、《人民日報》等刊報上發表了出來,引起了中央領導同志的高度注意。

不久,上面來人把他從部隊調到了中央政策研究室。一朝登龍門,身價增十倍。

果不其然,又過了不久,他就被外放到了江南省委來鍛鍊,擔任了省委辦公廳主管綜合調研工作的副秘書長。

再後來,他妙筆生花,爲自己挖出了一塊金土地,又寫了一本名叫《馬列主義政治學》的官場政治讀本,真正大紅大紫起來了。

馬玉新確實是中國官場較早系統地研究馬克思、列寧、**等人,關於無產階級專政及政權築固理論的官員。

他試圖用馬克思主義,解決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出現的新的政治問題。提出了社會主義階段論、社會主義原始積累觀點、社會主義統治政治成本論、社會主義政權統治必須法制化、社會主義經濟必須商品化,等等十分全新的政治理論。

他系統地批判了中國千百年來的人治歷史及文革現象,幾乎是在中國理論界放了一顆氫彈,引起了中國理論界的震驚。先於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論述,開創了中國現代思想史上實事求是的先河。

他的研究成果,得到了當時中央高層領導的充分肯定。

他被選派到中央黨校深造,讀完了馬列主義理論研究生班的課程。成了中央黨校碩士畢業生,江南省委辦公廳裡最有改革衝勁的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