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裡呀?”小薇又天真得象個女孩了,“你怎麼變得神秘兮兮的。”
蘇英傑真的神秘地嘿嘿直笑:“這很可能是個關鍵,一觸即開,一開,就能將該關進去的人關進去,把應該救的人救出來。”
“救出來?你是說把吳祖文救出來?”小薇伸出纖纖玉指點着他的額頭說,“你的腦子是不是正常啊?”
蘇英傑捏着她豐滿的胸脯說:“不是救出來,是讓他不死。同時,也能救牛小蒙。”
“救牛小蒙?”小薇擋開他的手,“你越說越神秘了,牛小蒙怎麼啦?”
蘇英傑說:“我估計,她也有危險。真的,要是不及早把嚴西陽抓起來,她很危險。除非她跟他和好,私奔。否則,絕對有危險。明天,你最好打電話提醒她一下。”
“嗯,這個話我要聽,這才象我的好老公。”小薇也跟一般美女一樣,有點喜怒無常,“不管她去不去自首,檢舉不檢舉嚴西陽,她跟我說了,就是一種立功的表現。你要幫她去求求情,爭取對她免以刑事處分。”
蘇英傑想了想說:“這事,我不能幫她,只有你能幫她。”
“我怎麼能幫她?”
“你讓她寫一封舉報信,寄到市紀委,她就立功了。而其實,我們這邊也在活動,只要讓吳祖文開口,她舉不舉報,都沒有關係。”
小薇不吱聲了。她還是堅決要等牛小蒙自己作出決定以後,才採取行動。但蘇英傑想去見吳祖文,她也不反對。萬一行,真的是一件一舉多得的大好事。於是,她說:“好吧,我們先去偷偷見一下吳祖文。但怎麼跟他說話,你要考慮好。還有,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他們那邊的人發覺。否則,又會有危險。弄不好,嚴西陽比吳祖文更加厲害。”
“嗯,我知道。”蘇英傑的鬥志又上來了,他說幹就幹,馬上坐
起來,拿出手機給梁書記打電話:“梁書記嗎?我是蘇英傑。我今晚已經出院了,身體很好,謝謝梁書記。這麼晚了,給你打電話,是有一個重要請求。嗯,我想去監獄裡見一下吳祖文。不是,梁書記,你聽我說,我是想去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讓他開口。他只要一開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有沒有這個把握?我說不定。但我覺得,值得去嘗試一下。我想把馬小薇也帶去,這樣,也許會打動他,感化他,讓他的鐵石心腸軟下來。有些話,審訓的人不好說,我們好說,興許會有一些效果。但要替我們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讓丁局長安排一下,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不聲不響地回。”
得到市委一把手書記的同意後,他們就精神抖擻地開始做思想上的準備,然後等待去見吳祖文的通知。
過了兩天,丁局長給他打來電話:“蘇局長,梁書記給我打了電話,我已經作了安排。明天一早,我們派車到你家裡來接你們。明天是星期六,我們的人都穿便衣,不會引起注意的。那邊也安排好了,已經對吳祖文說過了,我們只說有人要來見他,但沒說誰。”
接到通知,小薇就和蘇英傑象要去走親戚一樣,認真準備起來。他們還給吳祖文準備了一些吃的東西。第二天早晨,他們早早起牀,吃完早飯,就在家裡等待車子來接他們。
八點半,車子及時來到他們的樓下,接他的人電話打上來,他們就下去了。這是一個民用牌照的小轎車,車玻璃上貼上了有色薄膜,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接他們的兩個便衣,他們不認識,好象也不知道他們的身分,搞得夠神秘的,象特務活動一樣。他們坐進車子,車子就開走了。
車子拐來拐去,在馬路上奔馳,大約開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座監獄門前。車子停下後,蘇英傑和小薇走下來。看着高牆上面裝有電網的監
獄,戒備森嚴的監獄大門,蘇英傑朝小薇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嚴肅。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到監獄來看過,所以有些好奇。
小薇也一樣,有些緊張地跟着他,好奇地朝裡面張望着。接他們的人只用動作和眼神,很少說話。他們跟裡邊的獄警說了幾句什麼話,就用手勢把他們帶進去,然後讓他們走到一間封閉獨立的小間裡,坐在外面的兩張椅子上。面對着一塊大玻璃,玻璃裡面是一個很小的長方形空間,有一張椅子,大約就是犯人被帶出來後坐的。
他們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吳祖文出來。小薇有些不安,她抓起了蘇英傑的手。蘇英傑也抓住她,跟她緊緊地握着,通過手傳達着兩人的溫情和心裡活動。
一會兒,裡面那扇小門開了,一個穿着囚衣戴着手銬的男人被一名獄警帶進來,讓他坐到那張椅子上。
一眼看上去,蘇英傑沒有認出他就是吳祖文。真的,他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蒼老了許多,臉無血色,神情麻木,眼珠無光。以前那個有點神氣和張揚,也有點機靈和囂張的幹部吳祖文不存在了。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陌生老相,頭髮花白,神情疲憊憔悴,有點癡呆相的中年犯人。
蘇英傑的心揪緊了,不認識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只一兩個月,吳祖文就變成這個樣子,非常出乎他的想像。難道他這麼快就心死了?只有精神上的極度恐懼,轉爲徹底絕望,纔會變得麻木不仁,容易衰老。蘇英傑有些疑惑,是他自己想通了,還是有人給他施壓?他不應該這麼快就絕望啊。
小薇更加驚訝,一臉的愕然。她下意識地看了蘇英傑一眼,表達她對見到吳祖文這副樣子的意外和恐懼。
吳祖文見到他們,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映,他只是身體在椅子上搖了搖,戴手銬的手往上擡了擡。心裡其實是十分驚慌和複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