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丟了職務,對孩子也不好。孩子就歸我撫養吧,這樣你也好嫁人一些。”
邢珊珊生氣地說:“我還嫁什麼人?我不捨得小燕跟你受罪。”
陶曉光誠懇地說:“我們會待好她的,你放心好了。”
“我們?我們是誰呀?是不是劉紅?”她兇巴巴地嚷,“你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陶曉光沉默。她象審訊犯人一樣*視着他:“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都到什麼程度了?你說,不說,我去問劉紅。”
陶曉光猛地擡起頭,扭着濃眉老實交待說:“什麼時候?你對我不好以後。可我們只是互相說說話而已,別的什麼也沒有。”
她心裡真是既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個一向標榜老實愛她的人,竟然也如此不要臉,揹着她跟別人幽會,還把人叫到自己家裡來;好笑的是這個平時很驕傲的副校長,也不是自己的對手,輕易就上了當,成了這個可憐的熊樣。
忽然,她心裡一軟,又內疚了。我對他是不是太殘酷了?他走到這一步,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是你自己先不好,還怪人家呢?你這不是在賊喊捉賊嗎?這樣做要給多少人造成傷害啊!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嘛。
“人家都送上門來了,還什麼也沒有,說給別人聽,誰相信啊?”她口氣軟了一些,“你們平時是怎麼聯絡的?用手機短信,還是電子郵件?”
陶曉光看着她,驚訝地說:“你發現過?”
“當然發現過。”邢珊珊覺得這個男人的智商實在是太低了。其實她根本沒發現,她平時也根本沒心思關心他。陶曉光滿臉痛苦地說:“那你爲什麼不早說?你跟我說一下,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邢珊珊不屑地提了提嘴角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你,有什麼用?感情是不會聽別人勸說的。”她沉吟了一下,堅決地說:“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說的?離吧。至於孩子歸誰,再說。我要走了,明天我就回來辦協議離婚。你先給我弄個單身宿舍,後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分開過。”
陶曉光急得額上的汗都出來了,顫抖着嘴脣說:“你,不能這麼急,等暑期裡辦好不好?現在就離,我們還怎麼在學校裡呆啊?不要說老師的議論,光這麼多學生看着你,就受不了。”
她愣住了。這倒是真的,這麼多學生的口水淹也能把你淹沒,眼光盯也能把你盯矮啊。她冷靜地想了想,才說:“暑期裡就暑期裡吧。不過從明天起,我們就開始分居。”說着拉過呆若木雞的弟,摔門而出。
在回孃家的上,她經過考慮,對弟說:“衛星,姐求你一件事。”衛星說:“什麼事?”她說:“你回去,今晚這事,千萬不要對爸爸媽媽說,啊?”衛星問:“爲什麼?”
她怕老人知道了這事,不僅不支持她離婚,還沒完沒了地勸她不離,跑來給她添亂。對他們這種老古派,她只能搞突然襲擊。既成事實,他們也就沒辦法了,否則,有得跟你搞了。嘴上卻說:“姐丟不起這個臉。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別人知道了,姐以後還怎麼做人?”
弟哀嘆一聲說:“我沒想到姐夫會這樣。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嘛。唉,今晚真倒黴,我不來就好了。”她進一步說:“你說出去,姐可是要生氣的。”
吳祖文的安靜和冷淡,讓馬小薇的心情越來越好,工作也越來越順手。她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也在靜靜地觀察着吳祖文和邢珊珊的變化。
那天跟宋老師說了以後,學校裡的氣氛變了。一些老師的神情開始愛昧起來,不是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就是三五成羣地俏聲議論,含沙射影地大聲說話,有的
還異常興奮,對社會上的腐敗現象和*之風格外感興趣,有空就要談論這個話題。
小薇知道她的一箭三雕之策開始發揮作用,心裡既高興,又緊張,有時還很矛盾。她真的希望吳祖文和邢珊珊不要出什麼事,能改邪歸正,收心於各自的丈夫和妻子,恪守傳統道德,維持原來的婚姻和家庭,成爲一個奉公守法爲人師表的領導和老師。所以,她不希望學校裡的議論過於強烈,氣氛過於緊張,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壓力。否則,很可能會把他們推向痛苦的深淵。
可她見他們兩個當事人好象沒事一樣,顯得很平靜,又有些擔心他們繼續我行我素地發展下去。那麼,到底讓他們的婚外情繼續發展,讓吳祖文和陶曉光的腐敗行爲自我暴露好呢?還是設法阻止吳祖文與邢珊珊的婚外情,讓吳祖文和陶曉光在腐敗的道路上懸崖勒馬好?她想來想去,有些吃不準。
無論從思想上,還是感情上,她都不希望吳祖文出事,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夠一路高升,然後把英傑調到教育系統來,讓英傑也儘快擺脫嚴西陽的控制,真正走到陽光裡來。從這次接管前後的變化看,她深刻地體會到,有沒有一個好的領導和工作環境,對一個人的工作、心情和家庭生活都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她現在越來越迫切地希望自己和英傑都能遇到一個清正廉潔的頂頭上司,一個公平舒暢的工作環境,然後憑自己的真本事吃飯,用各自的業績升遷。
她也不希望邢珊珊弄得太不堪,或者發生什麼不測,她真心希望她能夠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因爲她與徐林祥不一樣,原本是個好女孩,好老師,所以她很想挽救幫助她。她畢竟是坐在你一個辦公室裡的同事,再出什麼事,總是不好的,學校的名聲也不好聽。
可是,她發現邢珊珊卻並不這樣看待她,甚至還對她越來越懷疑,提防,不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