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店裡,小武拿出平板電腦,將一份資料給將軍看。
“師哥,這是潭老師傅生平幹過的一些事和他的交際圈人脈圖之類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小武說道。
將軍看着電腦上的數據有些驚訝,看來現在的年輕人不敢小覷,他查到的這些資料都是自己沒聽過的。
“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將軍吃驚的問。
“找網絡大神買的。潭老師是有身份的人,他的信息零零散散的都在網上,只要經過整理,就全能理順。還有一個事,跟此案不知道有沒有牽扯,就是六年前譚老師和博大鋰礦的李博倆人和銀行的高層做過一個殺豬盤,受害人無數,最後導致這個負責人跳樓自殺,還連累一個女學生也跌落殞命。如果按你們現在的線索來查,李博和譚老師能聯繫在一起的案子就是炎木一家十五年前被陷害的案子,可如果按這個事件來看,他們倆又能聯繫到一起,那會不會是這個兩個死者的親人在報仇了?”小武認真的說。
“對,這個也有道理。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十五年前炎木一家的事的,還有他們之間的聯繫你又是從那裡知道的?”將軍不可思議的問。他瞬間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是有備而來的。
“這沒啥,網上能買的到。”小武說着拿出手機,在微信裡面找到一個叫做王爺的人,上面是他們的交易內容。
“起先我以爲他是騙子,可後來發現他提供的一些資料都是真實的,我就找他買了。連調查小組來的事都是他告訴我的,還有他問我要不要省委書記黑名單上人的罪證,要的話他就發給我。”
看小武的表情就知道他沒說謊。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知道這麼多事了。
“買這些消息花了多少錢?”將軍問。
“十來萬吧,不多。”小武笑道。
“十來萬還不多?小老弟你家是幹什麼的?”將軍感到吃驚。
“嘿嘿,我家開着個小工廠,經濟條件勉強湊合……。”
將軍排了一下小武的肩膀,算是對他的獎勵認可。現在他一時困惑了,發消息給小美,讓她趕緊來一起討論這個事。
“小武,你問他有沒有李博和譚老師被殺的線索?”將軍說。
“沒有,我問過了。也試着去查他的位置信息,可追查不到,做這些事的人都很謹慎的。”小武說。
將軍看着譚鑫做過的一些事,的確和他和藹慈祥的面孔不一。看來人不能總看白的一面,還有黑的一面要去發現。
炎木傷的很嚴重,斷了六根肋骨,小腿也是粉碎性骨折,醫生說半年都不能下牀。小蘭天天守在旁邊,一看到炎木這個樣子就不停的哭,做爲一個普通斷再不能普通的女人,她不知道爲什麼災難會降臨在自家的屋檐上。
李男雖然和哥哥沒怎麼聯繫過,但看到同母異父的哥哥這個樣子也難過。她沒有將這事告訴母親,而是自己承擔下來。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要給那些欺負人的壞蛋們應有的懲罰。
“嫂子別哭了,我哥會好起來的。”李男拍着小蘭的肩膀安慰道。
小蘭點點頭,用手擦了擦眼淚,在牀邊上守了一晚上的她纔是憔悴的就像要破裂的花瓶。
病房外還有楊冷三人,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救自己的好兄弟。
“謝謝你們經常來看我哥,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回去忙吧。”李男給楊冷三人說。
“沒事的妹子,我們怕譚皓又來找麻煩,所以護着他,你回去歇着吧,公司裡肯定很忙的。”楊冷說。
李男想楊冷的擔心不無道理,譚皓進去沒二十四小時就被放出來了,僅定了個打架鬥毆的罪行。而且他的那些小弟們也時不時的來醫院挑釁,不願意出醫藥費。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僱保鏢二十四小時看護,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俗話說仗義多是屠狗輩,楊冷這些人和炎木算是生死兄弟,現在兄弟被打成這樣,他們也不會嚥下這口氣的。由於譚皓這段時間夾着尾巴做人,不出門來,他們也沒下手的機會。可他們不想等了,早日除掉這個禍害炎木也更安全。他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多走幾步也無妨。
“人是什麼時候變壞的?是在遇上壞人的時候。”
楊冷他們深知這地方法律管不了譚皓這些人,正義什麼的都是狗屁,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暴制暴。他們沒少看美國電影,對復仇的哪一套了如指掌。畢竟現在的影視劇都在教人們怎麼犯罪。
譚皓住的小區外人無法進入,可這是對普通人來說,對有準備的亡命之徒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經過兩天的蹲點,這天早上楊冷和胡勇進入的譚皓的小區,以修水電爲名騙譚皓打開門。自以爲是的譚皓連自己被誰殺死的都不知道,等他的女朋友來時他早就斷氣了。
解決完麻煩後楊冷三人來到醫院,看着病牀上的炎木幾人面上露出了喜色。
“放心吧,以後沒人再找你的麻煩了。”楊冷湊到炎木耳邊說。
直到第二天看新聞時炎木才知道了怎麼回事,他的心爲之一振,他們最終還是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現在他腦子裡想的是趕緊讓楊冷幾人離開纔是。
將軍和小美一番商議後決定找十五年前的當事人瞭解情況,現在知道真相的就三人,分別是崔凱、李慧和劉剛。劉剛在國外,只能從剩下的兩人入手。但正式查案前他們要做一件正事,就是掃除奸細。
“這江北市今年這是怎麼了,一件接着一件的命案,難道犯了太歲嗎?”
正在文斌嘀咕的時候,局長宋軍進來了。
“都停下來,我說兩句。譚皓被殺案是在挑釁司法,挑戰法律的權威,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個周內必須破案,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宋軍氣憤的說道。
他這個局長着實當的委屈,剛上任就三起大案子,而且都是公衆人物,這讓他顏面盡失,也嚴重影響了他的官途。
“將軍和小美了?怎麼不見人了?”宋軍問道。
“那兩個精兵悍將得了你的法令,在追查一起十五年前的案子了。”文斌不屑的說。
“簡直是胡鬧,眼前這麼棘手的事都不辦,弄些沒用的。讓他們趕緊來見我。”宋軍氣乎乎的說。
將軍二人接到電話趕忙趕回來,從同事嘴裡知道是文斌告了他們的狀。本來將軍不準備打草驚蛇的,可這回他要撕破臉皮了,提前除去害羣之馬。
宋軍的辦公室裡,當地紀委的人正坐着等人。這些人的突然到訪讓宋軍不知所措,但他們啥話都不說,說要等左將軍和袁小美來。這時文斌來了,也在一旁站了下來。
左將軍和袁小美進來,倆人板着臉,眼神裡滿是殺氣。
進到局長辦公室,小美將一疊資料交給宋軍。
“局長,這是文斌這些年來做過的不爲人知事的證據。”小美說着看向文斌。
文斌臉刷的一下白了,表情很難看,思想一時間找不到北。
“文隊長,我本來不想檢舉揭發你的,但你做的太過分了,違背了一個正義者維護者應該遵守的道德準則,成了社會上的一個害蟲。你與董明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都在上面,你還有什麼話說?”將軍盯着文斌問。
啪一聲,宋軍將資料拍在桌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被他委以重任的這傢伙盡然是很多不法分子的保護傘,還在外面養活情人、靠關係從私募處牟利,甚至將查案的重要線索作價賣給別人。
文斌立馬轉變的神色,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一眼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這些子虛烏有的屎盆子隨便往我頭上扣。”
“好吧,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小美說着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微信語音,文斌的手機盡然響起來了。
“你敢接嗎?”將軍盯着文斌問。
文斌傻了,這麼些人看着,執法記錄儀錄着,他鐵定是躲不過了。
“我那時也奇怪了,我們懷疑炎木的事只上報給了你,爲什麼譚皓這些社會人會知道。當日是你通知譚皓來人了,他才鎖了夜總會大門不讓人們進去。事後你給譚皓定了個打架鬥毆的罪,完全沒有提及譚皓私自持有槍支的事。我來問你時你說是上級的決定,讓我不要多問。你還私自將一些個人的信息售賣給外人牟利。你以爲這些能瞞得過所有人,讓你逍遙法外。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當日小武給我看了和他交易的人的微信頭像,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因爲我曾看見你用着兩個微信號,雖然我只是看了那麼一眼,但我最大的能耐就是過目不忘。”將軍說道。
“當日進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就讓你小心點,我最恨徇私枉法的人,可惜被我查到了你受賄的證據,還有你利用你表弟開設的股票賬戶,靠着內幕消息,收益半年內翻了兩倍。你說你一個普通的人那來的八十萬去炒股,而且沒一點理財知識的你怎麼做到穩賺不賠的。你一切的行爲在熟悉你的同事裡面毫無可疑之處,但你沒想到的是我們不是你的熟人。反貪污腐敗的電視我們也看多了,向你這樣越是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人越是有問題。反正不管是誰,只要觸犯了法律底線,我們都要將他繩之以法。”小美正氣凜然的說道。
文斌雙腿一軟,一股子莫名的恐懼襲上心來。現在的他沒了以往的神氣,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滿眼都是悔意。可法不容情,他自己做的錯事要自己承擔。
“你呀你,哎!真是丟人啊!”宋軍生氣的走了,紀委的人帶走了文斌,做進一步的審查。
省調查小組半個月後離開了江北,趙永偉在媒體面前說經過他半個月的摸底調查,那些所謂的貪污受賄都是謊報的,是不法分子擾亂公共秩序的陰謀。江北市的公職人員們都在盡職盡責,沒有一絲的懈怠,希望人民們愛戴公職人員,相信他們。但這一結果並沒有得到羣衆們的認同,抖音和微博下面人們的評論就能說明一切。
市政辦公大廳裡,書記常華奔看着最近的熱火朝天的新聞,臉色瞬間難看了。
“看來江北的水很清啊!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你覺得了?”書記常華奔問秘書劉濤。
“水裡面有魚,那說明水肯定不清。清或許只是表面,如果攪上一攪,說不定會出現大魚。”劉濤在一旁說道。
“也是,那就攪一攪吧。既然很多大案子沒法查,那就請御史拿着尚方寶劍來查吧,查一個斬一個。”常華奔笑道。
劉濤明白書記的意思,拿着文件退出了門去。
炎木出院後在小美的幫助下向法院提起了訴訟,他要重新查十五年前的案子,讓法律還自己一個公道。
網絡發達帶來的好處就是羣衆可以藉助平臺實名舉報。網友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會立馬將事件推上熱搜,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
炎木錄了一段視頻,細述了十五年前他家的遭遇,還曬出了很多當時官商勾結的證據。一發到網上立馬引起了波動,在無數網名的轉發下成功的引起網警的注意。此時中央派到地方的迅雷突擊組已進駐江北市,與掃黑專案組聯合開展工作。
迅雷突擊組是中央臨時組建的一把利劍,意在快速偵破江北連環殺人案,將社會拉到安穩的軌道上。
這天,一個穿着時髦,帶着墨鏡,踩着高更鞋,頂着一頭大波浪的高挑靚女出現在東炎村的街上。她的出現立馬引起了老少爺們的注意,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妖嬈的身段看,想看看她是來幹什麼的。靚女打着一把粉色的遮陽傘,踩着不緊不慢的步子朝着玉明餃子館去了。好事的人們也跟了過去,以爲她是來吃飯的。黑三見有人進來就熱情的招呼,給她遞上了一碗解暑的酸梅湯喝。
“姑娘,想吃什麼餡的水餃?”黑三老婆笑着問。
“你好啊大娘,十五年不見,過的好嗎?”靚女笑着擡起頭,摘去墨鏡,眼睛下一道疤痕嚴重的影響了她的美麗,就像一枚白玉上裂開的一道口子一樣讓人惋惜。
“你是?”黑三疑惑的問。
“村西頭林家的大女兒林小鳳。”靚女微笑着說。
“啊?你不是被燒沒了嗎?怎麼……。”黑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黑三叔你別害怕,我是人不是鬼,那日我逃脫了,沒有被燒死。”靚女苦笑的說。
黑三夫妻倆再三確定眼前的是活人,才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