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沒有下水,不是他不想游泳,而是他身上有秘密。
腋窩下,一個芯片,一個紗布包裹系在肩頭,夾在腋窩下的金屬棍,這些,他不能讓這些人看到。
東西送走,唯一見到金屬棍的鬼少沒提,約德距離遠沒看清,寒朗自然不會告訴大家還有個神奇東西。
芯片倒是沒什麼秘密,只是他必須完成的任務而已,裡面就是之前小隊遇襲前進入的洞窟內的攝像資料,價值,無非就是那些不明瞭的巖畫。
至於金屬棍,寒朗藏匿前已經細緻研究過,但除了通體圓潤,花紋細膩,雕工精湛的跟渾然天成一樣,他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無法判斷價值。
這個金屬棍很奇特,相當輕,拿在手裡幾乎感覺不到重量,而且沒有冰涼的金屬觸感,像木頭,跟之前的金屬球很像,
從這點,寒朗判斷這兩個東西有着某種必然聯繫。
就算兩個洞穴的巖畫感官上判斷年代相差很遠,文明程度大不一樣,但拿走東西的那一瞬間襲上心頭的心悸,寒朗不認爲那是洞穴自然坍塌的警示,必然跟拿走石柱上的東西有關。
還有一點,就是兩個東西替換下,畫面基本相似,都是一個石柱,只是先進去的那個有球體的,裡面除了金屬球再無其他,不像這個還有將近二十公斤的原金,以及兩顆價值不菲的鑽石。
這東西很蹊蹺,斷然不該出現在文明初始的洞**。
但寒朗知道,世界之大,沒解開的謎題還少嗎?相似的就有很多未解之謎,比如某金字塔裡有着黃金的飛機模型,比例相當準確,比如木鳥一般的滑翔機模型,都是距今幾千年,不該出現在那個時代的東西。
還有,一些古老的墓穴裡,金字塔裡,那些僅有線條勾勒出的壁畫上那些飛機,以及判斷爲潛艇,或者艦船的圖形,古人再厲害,憑空想象出來的圖畫也太讓人震撼了。
這個金屬棍他覺得不管從哪來說,都可能跟樑教授研究的課題有關,或者能彌補金屬球的遺失,代替金屬球繼續課題研究呢。
從考古的角度來說,自己雖然不懂,但也判斷這個金屬棍的考古意義重大,這個不該出現在那個文明時代的金屬造物,或許能推動冶金,甚至別的方面的發展,解開一些難以解釋的謎題。
看來要儘快找到樑教授,好一併送回……
寒朗抱槍坐在皮卡陰影裡,靜靜思索。
在他思索,破曉傭兵團悠閒戲水度假時,遠隔將近二百公里的一個位置,此時桑迪正發動進攻。
他找不到盟友支持,但也不會束手待斃。
在進攻幾個點,試圖奪回世代生活的村落,也算祖產的村子,不但進攻失敗,還損失了合作幾年的地獄火傭兵團,沉寂兩天,通過自己的渠道招募了大批僱傭兵,雖然沒有精英,但人數也在短短時間超過五百。
進攻,就在今天。
他要一舉撕開已經成型的包圍圈,進而擊潰託尼爾,並反擊吞掉對方的地盤。
“團長,來的也沒像樣的傭兵啊,怎麼看着就是炮灰。”
一個德國面孔的人在望遠鏡後說道。
“洛克,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
他旁邊同樣德國面孔的人,盯着望遠鏡沉聲說道:“東方有句古話,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句話很有道理。”
“明白,團長。”
那個叫洛克的視線沒有離開望遠鏡,說道:“機槍陣地上瞄準釘都已釘好,射界分派到各隊,射程卡也分到每個機槍手手裡,不會出問題。”
“準備好反坦克導彈,防止對方有重型武器。”
那個中年人沉穩說道:“配合RPG,別留死角,這次的佣金可以揮霍下,一戰,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完成這狗咬狗的任務了。”
“是!”
洛克應聲領命。
此時,大媽要是在這,一定會認出洛克。
洛克,正是鐵蠍傭兵團的副團長,而旁邊那人,自然是外人不多見的團長了。
倆人說話間,包圍圈裡側的方向,數條灰龍翻滾,一輛輛轎車改裝的裝甲車打頭衝來;後面,一輛輛架着重機槍或者通用機槍的皮卡緊隨其後。
再後面,一輛輛皮卡坐滿人影,或抱着AK,或扛着RPG,包裹着頭和臉,顛簸中等待進攻。
他們有理由相信,幾百人,三十幾挺架在車上的機槍,加上幾十的RPG,足以撕開任何防禦。
況且,對面還有幾百人同時進攻,就算這裡駐紮的傭兵再厲害,也會分分鐘被一衝而過。
幾百人,平行推進,分成幾個組,相隔幾十上百米,徑直撲向目標。
在距離城鎮還有千米左右時,一陣咻的尖嘯聲中,六七個黑點越過車隊頭頂,飛向小城鎮。
對面,同時發動進攻,同樣幾百人,幾十輛皮卡,一窩蜂撲向卡在公路上的小鎮。
“各隊準備!”
洛克在炮彈飛來中沉穩下令。
隨着命令,一個個隱蔽的射擊位,僞裝網下,重機槍和通用機槍張開機頭,機槍手盯着自己的射界,靜靜等待。
RPG手趴伏在僞裝下,等待襲擊的命令到來。
機槍陣地前,每挺機槍的射界夾角都有戰壕,雖然是土的,但卻相當專業,不但有防炮洞,有存放彈藥的小洞,還有交通壕。
此時,一個個抱着突擊步槍的身影靜靜靠在戰壕根部,等待屠殺的命令到來。
對付這種散兵遊勇一樣的武裝,用二戰時的戰壕,那將是一場屠殺。
進攻者並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軍隊一樣的傭兵團,還是實力靠前,名氣很大的鐵蠍傭兵團。
在炮彈落下,轟轟巨響騰起,小城鎮灰塵瀰漫中,進攻浪潮頭裡,一挺挺重機槍,通用機槍槍口指向城鎮,做好了進攻的最後準備。
一千米。小城鎮沒有丁點動靜。
五百米。依舊看不到人影,看不到駐守的痕跡。
撤離了嗎?
負責指揮的在遠處看着望遠鏡,心生疑惑。
炮擊,都看不到人影跑動,難道這裡沒人看守,還是被嚇跑了?
就在他念頭轉動,打頭的車靠近目標僅有三四百米的時候,突然,一片火光從城鎮外的地面冒出。
噠噠聲嗵嗵聲驟然爆鳴,彈幕伴隨着一枚枚拖拽着耀眼尾翼的火箭彈,嗡就撞進兩邊進攻的浪潮。
鋼鐵彈幕撞上浪潮的瞬間,碎屑夾雜着血霧立時四處飄飛。
一倆輛皮卡紙糊的一樣快速分解,轟的油箱爆炸中,殘骸翻滾飛舞。
這情景,就跟二戰時,衝鋒的騎兵面對馬克沁重機槍一樣,彈幕撞上的一刻如開水潑雪,進攻浪潮迅速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