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到底是沒逃過抽的命運,大腿、小腿都出現了抽筋,着實着了點好罪。
奈何快手的藥品還沒到,香蕉雖然有緩解抽筋的作用,也不如藥品來的快捷,起碼排出肌肉纖維裡的乳酸是做不到。
“頭,幹嘛這麼拼命。”大媽和快手攙扶着寒朗溜腿,不解問道。
“突然好像找對發力方式了,一時忘了。”
寒朗苦笑了下。
其實他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
“頭,你頓悟了?!”大媽吃驚站住。
“什麼頓悟?”
寒朗不解的問了句,繼續邁動腳步,試圖快速緩解肌肉緊張。
“大媽,頭不是要得道飛昇了吧……”
鬼少在耳麥裡問道。
“想什麼呢。”
大媽忙跟上寒朗,虛扶着說道:“那都是傳說,小說看多了吧,頓悟,是指一種狀態,專注的狀態,那會除了針對的事情,其他什麼也不思考,類似物我兩忘的境界,往往會參透明白某些難題,科學家見過吧,他們一旦專注了,什麼都顧不上的那種狀態就類似。”
“那不就是瘋子嗎?”
塗鴉繼續做着調料,插言道:“瘋子不就是專注嗎?”
“也沒錯。”
大媽認真說道:“這世上瘋子有兩種,一種是住在精神病院,一種是在成功路上奔跑,他們很相近,就是說着別人聽不懂的語言,做着別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那頭也不像啊,說話挺有條理的……”
鬼少不確定的嘀咕了句。
“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魔術師一直沒看到情況,這會實在憋不住了問道。
“他們在說東方修仙的事情吧。”
馬修不確定的說了句。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大媽他們說的啥。
別說他,魔術師,快手都一樣,不同的文化讓他們沒辦理解這些。
“還飛昇呢,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
寒朗說道一半突然頓住。
他沒聽爺爺說過,但專注這個說法他看到過,靠譜不靠譜不知道,但跟自己剛纔的狀態很像。
他的警覺,就算小丫頭距離遠一點,別說舞動刀和腳下移動的聲音了,就算呼吸聲他都能聽到的。
可竟然想不起來小丫頭在身邊幹嘛呢,開始還在跟着自己練刀,後來似乎消失了。
這就是專注嗎……
寒朗頓了頓,鬆開大媽和快手的攙扶,一瘸一拐的說道:“保持頻道清潔,大媽,問你個問題。”
“頭,你說。”
大媽跟在寒朗身後說道。
“發力,你學過吧。”
“學過,這是必須會的。”
大媽很肯定迴應。
“力,起始涌泉,蓄力之初抽筋拔背,含而不漏,發時有去無回是什麼意思?”
“力發涌泉可以理解,這是正常的,我也知道五指抓地,落地生根,氣機下沉,底盤穩固才便於發力,至於抽筋拔背,含而不漏……”
大媽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這個不太好理解。”
大媽是有傳承的,是有師傅的,他不理解,說明他師傅也不見得理解,或者說發力的路子不一樣。
看來還是要自己摸索……
寒朗沉吟了下,開始緩慢高擡腿,舒緩緊張的肌肉。
剛纔練了有一個多小時,這會他才知道不負重,練刀一樣不比負重長跑體力付出少。
“準備開飯了。”
塗鴉在寒朗活動中喊了聲。
大媽在塗鴉話音落下的一刻喊道:“鬼少抓緊吃,一會接替魔術師。”
“好的,”鬼少應聲抄起一個塑料小碗。
這些餐具還是大城市裡買到送來的,這的人可不用筷子碗的,或者說不用這種碗。
這裡還真有麻醬,沒有韭菜花、腐乳一類的,但塗鴉還是調製出了北方喜愛的火鍋蘸料。
要是正宗的川味,那蘸料基本都是油,沒啥其他的。而北方喜歡用麻醬,香菜,腐乳,韭菜花一類的東西調製蘸料,這,正適合寒朗他們。
“就是這味!”
鬼少在塗鴉給他盛了一勺蘸料,深深嗅了口,陶醉讚道。
寒朗也活動着走到條桌那裡,沒有坐下,避免肌肉再次痙攣,端着碗聞了聞,笑道:“地道。”
快手和馬修湊近大盆,看着翻滾的湯,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
他們除了當兵就是在戰場上,所以,並沒有吃過華夏飲食,更別提火鍋了。
對於生肉片,倆人沒啥感覺,當兵出身,生吃肉不新鮮,
可看到寒朗他們涮了幾下,又沾着碗裡的調料吃的很過癮時,也學着試了下。
這一吃才發現味道真的不錯,羊肉沒有羶味不說,肉滑而肥嫩還格外的香。
口感微辣,吃的倆人胃口大開,大口吞嚥,連說話都顧不上。
大媽幾人也顧不上說話,都快速涮着肉,連小丫頭也是一樣。
“這誰的刀工?”寒朗夾起一片薄薄的肉片問道。
“塗鴉切的。”
大媽瞄了眼說道:“他那刀工真不是蓋的,切的又快又薄。”
“切肉練了兩年了。”塗鴉邊吃邊說道:“這還不過關呢。”
說着,心裡沉重了幾分。
這個話題讓他想起孫大哥的刀功,想起跟孫大哥兩年來的點滴。
“這還要從練?”鬼少看了眼肉片,夾起問道:“不就是多切就好了嘛?”
“當然不是。”
塗鴉驅散心裡的沉悶,說道:“這改刀是廚師的基本功,要做到在後背鋪上宣紙切肉,肉片要薄如蟬翼,肉絲能穿針而不傷到宣紙,更不會切到後背肌膚才行,這種切法講究的是提氣下刀,也就是含着勁不發出來。”
含而不漏……
寒朗頓了頓,回想自己練刀的感覺,劈砍之前的蓄力還真是這種感覺,含着勁。
“塗鴉,你那會練刀都怎麼練的,光切嗎?”寒朗念頭一閃問道。
“開始是。”塗鴉一邊下菜一邊說道:“半年後就帶着沙袋練,從一兩開始,到兩斤,帶着沙袋切肉就必須提着勁,時間久了就養成含着的習慣了。”
負重……
寒朗覺得這是個辦法。
破風錐他還沒開始練,但刀法他必須儘快掌握髮力的技巧和熟練度,今天來看,發力自己做到了差不多正確的程度,只是不太明白關鍵,需要繼續加深,那負重訓練就是解決辦法了。
“我那會練刀的菜刀比這個大多了,足有五六斤。”塗鴉見馬修倆人夾菜實在笨拙,乾脆把肉倒進盆裡,說道。
這辦法不錯……
寒朗默默點頭,跟着說道:“塗鴉進來的晚,回頭你看看八爪魚那裡的記錄,我覺得大家都應該學學刀法,我們這有十幾把刀,這種刀適合劈砍和刺,以後要是城市裡行動,PSS是無聲,但靜止作用太弱,輕防護都難以突破,近戰,還是用刀快捷。”
“頭說的沒錯。”
馬修笨拙的攥着筷子比劃了下,說道:“那刀劈出去速度太快了,我第一次見到冷兵器在近戰中比槍的作用大,太神奇了。”
“近戰,刀的確是匕首無法取代的。”
大媽接了句。
“那好,我讓達倫再弄點訓練器材,明天上午練刀,下午練戰術配合。”寒朗直接敲定。
一頓火鍋,寒朗就站着吃完了。
馬修和快手,以及後來的魔術師對這種吃法很是喜歡,不單單是蘸料,光是涮肉涮蔬菜就足以讓他們喜愛。
西餐,看似複雜,其實味道就那樣,火鍋看着簡單,吃着卻絕對夠味,過癮。
其實這裡還是材料限制,要是有什麼鴨腸鴨掌筍一類的,就更好了。
可惜這裡連金針菇啥的都沒,其實就是肉和菜而已。
但依舊吃的大家吃不動爲止。
中途,塗鴉再次展示刀工,剩下的兩塊羊肉雖然沒凍,卻依舊被切出羊肉片的感覺,很薄。
剛吃完飯,老羅的發來一份信息。
這裡,最後一個點也被襲擊了,就在一個小時前,但對方沒走,堅守死戰,直到被炸塌通道,炮擊後衝進村落,無一活口才算結束。
到這,所有窩點全部被拔除,洗牌就在這兩天。
寒朗一邊慢跑一邊看着信息,直到看完,笑了笑,刪掉信息。
這些窩點沒了,並不是線索就斷了,對他們來說,線索還在。
高盧,那裡還有線索在,只是老羅一直沒提。
但他們這會不能着急,這會高盧就算是窩點也會深藏。
不過,他真的佩服這些接到命令死戰不退的傢伙,這種人在華夏稱之爲死士,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同樣會給敵人造成巨大傷害。
塗鴉或許是在飯店待了兩年的關係,很合羣,起碼情商看着很高,這些人裡除了馬修平時說話誇張點,倒是差不多,沒有人有古怪性格,相處還算融洽。
快手和魔術師跟着大媽在學摩斯密碼,學破曉的手勢,爲明天的訓練做準備。
其他人也都躺在各自睡覺的位置,享受難得的清閒。
此時,一隊傭兵在寒朗他們曾經藏匿一週開外的沙漠邊緣默默行進。
打頭的悍馬車裡,那個上次指揮圍剿寒朗的傢伙一臉陰沉。
他要撤離這裡了,這裡,要徹底放棄了。
他很想跟這些攻打神殿的傭兵幹一場,但不用上面命令他也知道,他無力對抗幾十個傭兵團。
到底怎麼回事……
他盯着前方,默默思考。
從第一個神殿被襲擊,到這會已經兩三個月了,一直沒什麼動靜,這突如其來的全部陷落,說明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操控,可是,總部沒有給出任何信息。
這讓他很憤怒但卻很無奈,找不到目標,他有力氣也無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