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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繁用了半個小時找到了重賢,唯一落單的,就只剩下晨賀。
“唉唉,超哥,顧繁這是要幹嘛?”
包銘跟在後面,漸漸發現不對之處,這一路,他們不是沒有發現線索,但顧繁似乎對那根本不屑一顧,她好像壓根就沒有將心思放在遊戲上,而是打定主意將他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郭超直到現在依舊沒從剛纔的驚恐裡回過神來,好半響,他才似是聽到包銘的話,呆呆的啊了一聲。
“啊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包銘急的抓耳撓腮,心裡就好像是有一隻小奶貓再用爪子撓似得,癢的不得了。
郭超卻好似沒有看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根本就不搭理包銘。
包銘眨了眨眼,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郭超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郭超的背影似是被陰霾籠罩了一樣。包銘不解的撓了撓頭皮,甚至疑惑,超哥這是怎麼了?
另外一邊!
晨賀蹲在地上,從灌木叢中扒出來一個紙盒,打開,裡面是一個錦囊。
晨賀挑眉,轉頭嘚瑟的朝着攝像機揚了揚手裡的錦囊,然後扯開錦囊上的繩子,“恭喜這位勇士,獲得了這本九陰真經武功秘籍,你將在最後的撕名牌環節,獲得…。”
看完介紹,晨賀興奮的眉飛色舞,“這都是命,是命!”他等着顧繁還能找到這樣的線索,運氣簡直不要太好。
“不行,我的藏起來!”晨賀做賊般的先窺探了一遍四周,確定沒人後,這纔將錦囊重新放回盒子裡,又將盒子扔回灌木叢中,小心翼翼的將線索卡揣在了衣服兜裡。
他笑,“做人嘛?還是要留一手的!”
跟拍導演:“…。”老炮!
放好線索卡,晨賀餘光掃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在他中指與食指的內側,似乎沾了什麼髒東西。
他翻手一看,沾在手上的,是一灘紅褐色的粘稠液體,晨賀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熟悉的粘稠感與液體發出的輕微味道,讓他神色一怔,嘴角的笑淡化了下來,只剩一臉疑惑的凝重。
晨賀轉頭,看了一眼灌木叢,動手拔開身前的灌木,探頭望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震徹雲霄。
晨賀跌跌撞撞的跑出灌木叢,抓住跟拍導演的胳膊,臉色蒼白,渾身發顫。
“屍…屍體!”
第二具!
“晨哥…。”
包銘興奮的呼喚聲哽在了喉中,屍體兩個字如同驚雷在他耳邊炸響。炸的他不知所措。
晨賀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看到顧繁等人,一個慌神,顧繁已經站在了晨賀身前,動手拔開眼前的灌木,晨賀一驚,失聲叫道:“顧繁…”
顧繁擡手止住他的聲音,鑽進灌木叢查看屍體。
熱的?剛死不久?
顧繁的手觸及到死者屍體的那一刻,吃了一驚,那麼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還在附近。
顧繁將手機埋在屍體旁,然後退了出來。
“華哥,問問警察到哪了,在哪個方位,咱們要趕緊走!”顧繁的聲音有些急切,眼底更是泛起洶涌波濤,不能停留在這裡,更不能亂走,在沒能得知兇手是何方神聖之前,她根本無法保證這麼多人的生命安全。
從死者的傷口可以看出,穿身而過的匕首是被人從遠處用力擲出的,兇手與死者之間的距離可能是五米,或是十米,或是二十米,在距離不能估算的情況下,隱藏在暗中的兇手很有可能故技重施,顧繁不能確認對方會不會對她們這些人下手,但隨處可見的攝像機,卻是對方殺死她們最佳的理由。
華哥不敢怠慢,恐懼讓他握着手機的手有些發抖。
“節目組說快到了,她們會直接將車來進來,讓咱們站在原地不要動!”
華哥轉述着導演的原話。
顧繁呻吟了聲,四處張望,這裡靠近灌木叢,四周綠樹又快太過緊湊,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等候地點,顧繁記得在尋找晨賀的路上,看到一處水源地,那裡綠樹稀少,視野空曠,很難隱藏。
“去剛纔的溪流旁!”她道。
“好!”
衆人沒有意見,在當下,所有人都將顧繁當成了精神領袖。
包銘跟着衆人,一臉懵逼。
“超哥,真的有屍體嗎?”他走到郭超身邊,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胳膊,試探的問道,“這是不是節目組搞的鬼啊?”
節目組都喪心病狂的將他們扔在這裡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事。
郭超此時纔像是找回了靈魂,他轉頭看了一眼包銘,就在包銘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的時候,郭超收回了目光,聲音陰沉的可怕,“真的有屍體,我…。我也看到了!”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陰鷙,有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恐怖,包銘只覺得渾身一冷,五月初夏,他卻感受到了刺痛骨髓的寒冷。
包銘這才害了怕!
溪水旁,衆人背對背坐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圓圈,顧繁站在圓圈外,密切注視着四周。
另外一邊。
“火媚,這裡有小攝像機!”
藍色長髮,紮在腦後的男人捏碎了樹幹上跑男節目組放置的攝像機後,對一旁,殺完人後在死者衣服上擦拭匕首的火媚說道。
妖嬈如火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妖媚的冷光,一躍竄上樹幹,拿起一旁黃色紙袋上的標籤,“跑男?”
她呢喃,眼前猝然一亮,“顧繁在這!”
男人看了她一眼,不解反問,“你怎麼知道?”
火媚白了男人一眼,“呲,連如今最火的綜藝節目你都不知道,你除了殺人,就能不能拓展一下其他的興趣愛好嗎?比如看個電視!”
男人輕蔑冷笑,削薄的脣瓣吐出兩個字,“無聊!”
火媚挑眉,眼底閃爍着危險的星光,光芒在男人身上轉了一圈,隨後越過他,落在遠方。她笑,笑容陰鷙冷冽,“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殺一殺名人?”
男人哼了聲,甚至不屑,“主子吩咐過不能動顧繁!怎麼,嫉妒心上頭遮蔽了你的腦子?”
“你…。”火媚瞪眼,煞氣透體而出,如實到泛起層層黑霧。
男人根本不將她身上的煞氣不放在眼裡,“不想死就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那幫叛徒若是走到了京都,你我誰都別想活!”
火媚精緻妖邪的臉上的露出一抹猙獰,“我想那些叛徒你一個人應該就能解決掉了吧。”她伸舌,舔了舔紅脣,“顧繁,我早就想會會她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撂下,“隨意!”二字。
火媚的身影躍入半空,掠過樹梢,樹葉紛亂,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
男人看着她背影消失的地方,轉頭離去。
溪水旁!
匕首斬斷空氣,激起破浪之聲,以極限的速度化成一道冷白色的影子,越過溪水,射向距離溪水最近的包銘。
匕首來得太快,包銘只覺一道寒光掠過,再看時,匕首以逼近眼前,他的身子就像是註上了水泥,沉重到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一隻手,將高速襲來的匕首禁錮在了半空中,包銘愣愣的看着他眼前的背影,這一瞬間,只覺得顧繁的背影高大到頂天立地!
顧繁望向對岸,目光銳利如刀。
郭超幾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不知所措的地看着手握匕首的顧繁,呼啦啦的站了起來。
包銘沒有站起來,不是因爲他不想站,而是他的腿就跟沒有了骨頭一樣,軟的根本無法支撐起上半身的重量。汗水從他額頭滴落,包銘此時狼狽的就像是一個剛別人從海里打撈出來的落湯雞。他之前聽說人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腦子裡會自動回顧自己的一生,但事實證明,簡直扯淡,他剛纔腦子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別說是畫面,就連聲音都沒有。
對岸,火媚的身影從林中顯露。
“顧繁?”她冷笑,顧繁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竟帶着一絲妖冶的情調。
顧繁眸光發冷,眼底泛起的寒霜結成冰渣,陽光下,反射着陰冷至極的銀光。
顧繁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匕首的長度寬度以及刀刃的形狀,都與屍體上的傷口吻合,也就是說,她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殺死那兩個人的兇手。
她出現在並且沒有蒙面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篤定警方不會找到她,第二種是她根本不需要蒙面,因爲她打算將所有人殺光。
顧繁希望是第一種,但她手裡的匕首恰恰說明,對方選擇了第二種!
“顧繁!”
顧繁的名字在火媚的口中,似乎成了一個有意思的詞彙,她樂此不疲的叫着。
顧繁皺眉,她突然覺得,對方的目標似乎是自己。
火媚望着顧繁,顧繁看着火媚,二人隔水對望,眼神在空中激戰,激起電光火花。
半響,火媚突然一笑,嘴角啄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聲音輕慢的似乎在與顧繁商量今日的晚餐,“你說,我是先殺了你好,還是先殺了他們再殺你呢?”
顧繁的眼底染上一層殺戮之氣,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殷紅的脣微微上揚,脣角,似是開出一朵嬌顏赤紅的花。
“也許,會是我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