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錢有權有勢有顏並且聰明的女人,足以激起任何一個男人雄性荷爾蒙的上升,更何況是早對顧繁產生興趣的喬亨利。
他磨蹭着手中的戒指,大拇指蹭了蹭雜誌上顧繁璨若豔陽的笑臉,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笑容來。
朱莉看着這幾天如柳絮般紛飛的報道,微微一怔,對喬亨利出爾反爾的怨恨被感激所取代,如果沒有喬亨利那句似是而非的警告,當初凱麗娜那件事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的抹過去,她當時要是做了什麼,現在怕是也會如太陽報那般落不得半點好。
斯皮爾頓是沒有想到顧繁竟有如此身份,也難怪她能說出那麼強勢娟狂的話來。
之前M國媒體之所以沒有在意顧繁,一是因爲顧繁在華夏官方的資料裡,根本就沒寫她的出生;二是她不紅,便也沒有多少個記者願意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說起來,顧繁之所以有現在的話題度,還算是沾了梅林的光,若不是出了梅林這檔子事,他們還不會如此留意顧繁,更不會多方面的去打聽有關她的事情,就不會發現這個駭人的事實,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霸佔了一個星期的頭版頭條。
顧繁在M國的知名度蹭蹭往上漲,完全蓋過了如今正當紅的小鮮肉。怪不得娛樂圈裡的明星都喜歡炒緋聞,炒CP,這可比出演一部電視劇、電影要吸睛的多。
前些日子視像公司還在爲顧繁深陷醜聞的事情而考慮是不是停拍凱麗娜這部電影,如今不僅是外界媒體的風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就連視像公司的態度也變得翻天覆地,不僅積極地籌拍電影,還爲顧繁配置了最頂級的保姆車,她的待遇直接越級,足以跟好萊塢的一線大牌明星相媲美了。
凱麗娜如期開機,顧繁收拾行李從梅林的家搬到了劇組,猶如顧繁的身份以及傳開了,劇組裡的人可不敢在將她當成一般的華夏明星而她甩臉子,雖然不能算是阿諛奉承,但也算是畢恭畢敬。
好在顧繁也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對待劇組裡的人謙和有禮,還是不是露一手給衆人做個菜,收買了劇組所有人的胃,更是潤物細無聲的收買了所有人的心。
“第十幕第二場,action!”
劇務打板,木片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今兒拍攝的是一場打鬥戲,顧繁腰間綁着威亞,站在足有三層樓高的架臺上,後面是特效的綠色熒光布幕,從架臺到機位定點的位置鋪滿了軟墊,防止顧繁若落地偏離而受傷。
隨着導演的一聲令下,顧繁一躍而下。
此時的她大腦已經開發了百分之三十,根本就不知道恐懼爲何物,攝影機向前推,對準顧繁的臉,斯皮爾頓看着小屏幕裡出現的畫面,心裡暗歎。
在她的臉上,他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之色,平靜的眸子,鬆弛的肌肉,平和的面部神經。她竟然能將面部所有神經肌肉都控制的如此精準,簡直是歎爲觀止。
“咔嚓~”
鋼絲繩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
這輕微的響聲被攝影機滑輪滾過軌道的聲音、被工作人員的腳步聲、說話聲輕而易舉的掩蓋,沒有人察覺到不妥之處,除了顧繁。
她清楚地聽到了這聲音,並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身體的下沉。
她眸子一暗,還爲來得及有所舉動,因身體擺動而加重的重量徹底拉斷了鋼絲。
“啊~”
劇組人員驚叫一聲,斯皮爾頓嚇得從導演椅上跳了起來。
時間似是停止了,就連空氣都凝滯在了一起,斯皮爾頓看着揮動翅膀的蒼蠅從自家眼前緩緩飛過,他甚至能夠看到蒼蠅身上捲起的絨毛。
顧繁在她的視線中緩慢下落,每一幀每一秒,都似是長達好幾個實際,但她偏巧就發不出聲音,除了眼睜睜的看着墜落,腦子裡竟一片空白。
從三層樓摔下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就算地面上有軟墊墊着,那也於事無補,非要摔出個好歹來不可。
威亞的另外一頭連着機器,顧繁從樓上一躍而下,起跳時有一個衝力,這才致使身子搖擺,鋼絲斷開時顧繁正處於朝前擺的趨勢,鋼絲臆斷,身子必然被甩了出去,這點力道其實是不足以將顧繁甩向五米開外的回形樓梯的,但顧繁暗中使了力道,她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抹漂亮的拋物線,腳蹬樓梯,借力轉身,玉手抓住樓梯的金屬扶手身子一翻,輕而易舉的落在了樓梯上。
所有的一氣呵成,行雲流水般的賞心悅目,端的是瀟灑飄逸,乾脆利落。
直到顧繁穩穩地站在了樓梯上,一直提心吊膽的衆人這才大喘了一口氣,斯皮爾頓腿一軟,差點沒跌回椅子上,只覺得渾身已經被冷汗陰溼。
衆人睜大着眼,瞧着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顧繁,眼睛裡寫滿了驚奇,我的天啊,他們剛纔看見了什麼,華夏功夫?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斯皮爾頓好半響才緩過勁來,緩過勁來的那一刻,徹底急了眼。
“道具組,威壓師,到底怎麼回事,鋼絲怎麼就斷了呢,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開拍前沒有好好的檢查鋼絲嗎?”
斯皮爾頓暴怒的吼叫聲傳遍了整個劇組,威壓師與道具組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跑過去檢查威亞了,而檢查的結果,卻讓二人面色有些凝重。
“導演,那鋼絲是被人割斷的。”
“導演,我開場前已經檢查了鋼絲,那個時候鋼絲是沒有事的。”
斯皮爾頓一聽,心裡重重一跳,也就是說今天的事情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爲之?
顧繁這時已經走到了跟前,聽到道具組組長與威壓師的話,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顧繁,這…。”
斯皮爾頓知道這個時候其實是應該報警的,但劇組如果報了警出了事,總歸是會影響到電影,他有些躊躇,第一時間詢問了顧繁的意見,畢竟顧繁如果只是一個演員還好,但以她的身份,M國肯定是不能讓她在這出了事,這鬧不好就會成爲一個國際糾紛。
顧繁當過演員也當過導演,自然明白他的顧慮,溫和的笑了笑,“報警就不比了,不過導演,能不能給我半天的時間,讓我的人好好查一查,今天我沒出什麼大事,保不齊哪天就出了事,查清楚了咱們也好全身心的拍戲不是?”
斯皮爾頓連連點頭,他現在對顧繁的善解人意感激還感激不過來呢,哪裡會拒絕她這合情合理的要求。
“顧雲,封了!”
顧繁揮手,示意顧雲封鎖現場。
“是!”
片場的出入口被顧雲與顧寒封住,其實在威亞斷裂的那一刻,顧寒已經封了出口。片場外東四南北四個方位分別由公爵派遣秘密保護公主的暗衛守住,別說是一個人了,就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大門一拉,咣噹的聲音迴盪在衆人耳邊,敲擊在衆人的心間,劇組的工作人員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顧繁走到斷裂的威亞旁,大拇指與食指捏死鋼絲敲了敲,斷裂的地方明顯有被鉗子夾過的痕跡,她扔下鋼絲,問:“都有誰接觸過威亞,自己站出來。”
顧繁面色微沉,不笑時,身上的透着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威嚴來,深邃的鳳眸如化不開的濃墨,讓人一望,如同置身於枯井裡,竟是說不出的冷冽。
被質問的工作人員心裡根本生不起任何被質問的怒氣,只覺渾身一顫,寒氣瞬間遍佈全身,靠近過威亞的人只覺得腦子一懵,身子便不聽使喚的向前邁了一步。
馬文心一恍,他怎麼就鬼使神差的走出來了呢?
顧繁的視線在這十幾人身上微微一掃,視線落在了站在靠右位置,一聲藍色牛仔衣的中年男子身上,顧繁呲笑了聲,在威亞上動手腳的人肯定不會動完手腳後立馬離開,而顧寒在威亞斷裂的那一刻就堵了出口,趁做手腳的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切斷了對方離開的道路。
而動過手腳的人,在她眼前根本就無處遁形。
“將他帶走。”
顧繁指着男人,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
被顧繁指着的馬文心頭大駭,心臟差點沒從胸口跳出來,她,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問,走出來的人一共有十幾個之多,她怎麼就偏偏指了自己?
顧雲上前,一把按住馬文的胳膊,他的手如同鋼筋水泥般,愣是讓馬文無力掙扎。
“你們要幹什麼?爲什麼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威亞不是我弄斷的。”
馬文大吼大叫着,猩紅的雙眸死死地瞪着顧繁。
顧繁微笑,只是那笑容,卻不打眼底,斯皮爾頓一直覺得顧繁的笑如春風般和煦溫暖,但這一刻卻不知道怎的,卻覺得她這笑,竟比起寒冬臘月的厲風還要陰冷銳利。
“我父親有一把銳利的刀,他跟我說,那把刀子十分的快,割下一個人的肉時,那人根本不覺得疼,等到割下第十刀,傷可見骨時,被割肉的人才會覺得疼,這個時候,再用鹽巴塞進傷口,就會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父親說,那叫聲有些刺耳,不願意讓我聽,可我就是好奇,父親沒辦法就將刀給了我,我一直沒能找到機會聽着聲音,多謝你今天給了我機會。”
“顧寒,刀!”
顧繁還就真的伸手找顧寒要到了。
而顧寒,卻是有一把刀。
她陰森的口吻與詭異的笑容深深地撞擊着衆人的心靈,尤其是馬文,她森然的聲音就像是午夜遊走在黑暗中收割生命的亡靈,帶給他難以言喻的恐懼。
馬文死死地咬着牙,思想在恐懼中強烈的碰撞在了一起,他不相信像顧繁這樣柔美的人兒真會如此殘忍,但他又不敢篤定她真的不會那樣對自己。
一時嚇得臉色灰白,就連嘴脣都慘白一片。
在場的工作人員更是被顧繁冷冽嗜血的話語嚇得渾身顫抖,她,她真的會割下他的肉嗎?
直到顧寒掏出了刀。
說是刀,不如說是一個短匕首。
顧繁接過顧寒手中的刀,拔下自己一根頭髮輕輕一吹,頭髮飄落落在刀刃上,瞬間變成兩段。
她伸手摸了摸刀刃,只是輕輕觸碰,大拇指就劃開了一抹口子,流出鮮紅的血液,顧繁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擡起手伸出舌舔舐着手上的鮮血。
冷冽,暴虐,嗜血,在場的工作人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要不是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引來顧繁的目光,他們現在早就撒丫子狂奔逃命了。
顧繁低頭,瞧着被嚇得快要暈過去的馬文,“趁我現在心情還好,你最好實話實說,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不被M國政府追究,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不,我說,我什麼都說!”
一股腥臭的黃色液體從他的褲襠流出,緩緩地流入地面,馬文恐懼的哭出了聲,顧繁話音剛落,他就扛不住的大叫出了聲。
“是,是安妮貝兒,她給了我兩百萬,讓我,讓我在威亞上動的手腳。”
馬文貪財,又想着顧繁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摔下去根本不會致命,等到顧繁被送進醫院想起查這件事的時候,他早就卷錢跑路了。馬文根本就沒有想到顧繁竟然會平安無事,更沒有想到平日裡和善的顧繁竟然如此狠辣,竟是一開始就認定了自己,並且不肯多問一句的就要對自己用刑,他要是早知道顧繁這麼厲害,就算是給他一千萬,一個億,他都不敢做這件事。
瞧見地面的液體,顧繁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將人交給外面的FBI,告訴他們,我要一個滿意的交代。”
顧雲點頭,如拖死狗般的將人拖了出去。
顧繁將匕首還給了顧寒。
“導演…。”
事情解決後,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同斯皮爾頓說些話,哪知,她這一走,嚇得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後退,那樣子,就像是生怕自己退慢一步就會血濺當場。
顧繁眨了眨眼,噗呲一聲笑了,她笑得燦爛,臉上哪裡還有半分陰鷙冷冽之色,“你們該不會把我剛纔的話當真了吧?”
瞧着笑若豔陽,溫暖宜人的顧繁,在場的工作人員一臉懵逼。
嚶嚶嚶,她不會有雙重人格吧?~(>_<)~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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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速的我,慘不忍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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