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挑斷幼行蟲背部唯一一條經脈,眼瞅着藍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顧繁拿出試管接了幾滴,隨後蓋上蓋子,將試管放在揹包中。
娃娃臉看了顧繁一路,十分不明白她爲什麼要收集毒液,這會兒終於憋不住了,問道:“零,你這是幹什麼?”
顧繁拉上揹包拉鍊,回道:“殺人!”
娃娃臉:“…。”
異能者的身體經過強化後,輕易奪走人類壽命的癌細胞根本就無法在他們的體內存貨,而眼鏡蛇的毒液也只會讓異能者虛弱,卻並不至死。
但深淵中的每一個有毒物體,都足以殺死異能者,所以顧繁想要研究研究,到底是那些有毒的物質可以殺死異能者體內的細胞。
突然,一柄利刃穿透空氣朝着顧繁而來,穿透層層空氣,顧繁鳳眸一凝,目光直視甩出利刃的冷峻男,突然笑了,她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寒光刺目,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利刃帶起的凜冽寒風颳過她耳畔,激的她肌膚生疼,而就在這時,顧繁耳邊突然響起利刃刺穿皮肉的聲音,她轉頭望去,只見利刃狠狠地嵌於樹冠之上,那利刃此時正往下滴着血,血墜入地面,那積血的地面旁,正躺着一條被攔腰斬斷的毒蛇。
這一幕說來遲緩,其實不過眨眼之間,娃娃臉驚得渾身汗毛豎起,差點對冷峻男動起手來。
“多謝!”即便冷峻男不出手,顧繁也不會被毒蛇所傷,但顧繁卻依舊感謝他的舉動。
“不必!”
冷峻男低低的回了聲,他垂着眸,似是在刻意避免與顧繁過多的眼神接觸。
顧繁黛眉微調,倒是沒有多想。
“零,剛纔你怎麼不躲。”娃娃臉狠狠地瞪了冷峻男一眼,得寸進尺的拉着顧繁的衣袖角,問道。
“他不會害我。”顧繁扯回娃娃臉手裡的衣袖,裝了幾滴毒蛇的血液,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娃娃臉差點哭暈了過去,他想不明白,零明明是一個十分警惕的人,爲何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如此信任?
娃娃臉似乎忘記了,他自己也算是來路不明那一趴的。
顧繁話音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剛剛那一瞬間,當他對她擲出利刃時,就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裡想起——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傷害她。
這份篤定來的毫無緣由,毫無道理,就連顧繁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但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而想法在不經意間又被吐出了口,但她這話已經說出去了,在說什麼去圓也是來不及了的,索性埋頭,裝作看不見娃娃臉控訴的目光,看不到桑傑疑惑的神色,但只有那一抹冰冷中夾雜着炙熱的目光,卻讓她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微微的嘆了口氣。
…
京都,金雞獎結束後,網上掀起了一股女扮男裝的熱潮。
中性風突然大火,藉着這股東風,竟然接連火了幾個女生男相的女演員,其中一個便是參加了好聲音的學員之一——王寧!
王寧演唱了一曲卷珠簾,以沙啞的聲音與充沛的情感演繹出了與顧繁迥然不同的風格,引得四名導師接連轉身,最終選擇了音樂教父——秦升。
而她爆火,則是因爲在第二輪的比賽中,她將一頭黑髮剪短,以風衣皮褲,短髮墨鏡形象在舞臺亮相,一時間,那帥氣的模樣簡直亮瞎了衆人的雙眼。
她的人氣在一夜之間出現井噴之時,衆人都說,若以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她將是第二個顧繁。
但娛樂圈資深人士對於這個說法卻是笑而不語,他們見過多少一夜爆紅的人最終都淹沒在了人海,這個時代,華夏娛樂圈中絕對不會再出現第二個顧繁,絕對不會。
繁星對網上衆人的說法呲之以鼻,但聰明的不曾爲此說些什麼,他們沉默的意思大抵就是——臥槽,你們就可勁兒的逼逼吧,我們纔不會傻到搭理你們,不僅掉智商,而且還浪費時間,更重要的是,我們纔不會傻逼到讓某些人藉此炒熱自己。
對於繁星們的不配合,幕後推手錶示心力交瘁,但又無可奈何,他們可不敢爲了抄熱度真正在網上說顧繁些什麼,前車之鑑難道還少嗎?
而隨着網絡上的熱度降低,王寧微博的粉絲數最終只停留在了三百萬這個數值上。
而微博,網站,媒體如今報道最多的,除了顧繁狂攔金雞獎之外,就是星迴娛樂買下了一部小說的版權,打算將它搬上大熒幕的這個新聞。
五千萬,星迴瘋了?
當得知星迴娛樂將斥資五千萬拍攝一部電視劇的時候,不管是圈內圈外的人,都被驚呆了。
五千萬,電視劇,這星迴娛樂未免也太財大氣粗了吧,但是想想,顧繁僅僅以一部午夜兇鈴就狂攬了十五億票房,五千萬對於星迴娛樂而言,還真是算不得什麼。
但一部電視劇五千萬,星迴這次到底要拍攝什麼樣的電視劇啊?
衆人無不好奇。
而星迴娛樂中之所以沒有人對此有異議的原因,不過是因爲這件事是顧繁走前早已決定好的事情。從選擇小說到決定投資金額都由顧繁親自敲定。
五千萬對於一部電視劇而言堪稱天價,尤其也能看出,這部電視劇的規格與陣容,娛樂圈裡二三線的明星都削尖了腦袋,只想在這部電視劇中撈個角色。
相同的條件下,星迴娛樂與傳媒娛樂旗
星迴娛樂與傳媒娛樂旗下的演員更加吃香,這讓許多演員不禁考慮,以星迴娛樂如今的發展局面,他們是不是應該良禽擇木而棲?
…。
十五公里的路程說遠不遠,依照顧繁四人的腳程,全力奔跑也不過只需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但這一路,蛇蟲鼠蟻,草木植被,兇猛野獸多不勝數,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時刻注意着四周的一切,就連一朵平淡無奇的話都不敢小覷。
“該死的!”
面前出現的一片依附着樹幹而生的花叢,讓娃娃臉忍不住的咒罵出了聲。
他們竟然遇見食人花了!
眼前這一片一望無際的食人花叢面不知從何而起從而終,就算是用火燒,也不知道要燃燒多久,難不成他們又要繞路?
食人花,以肉爲食,花形似日輪,生長在亞馬遜叢林的食人花一般直徑可達1。5米,花瓣厚約1。4釐米,以小型動物爲食,但這裡的食人花,大小不一,就連最小的一朵直徑也足有三米,接連成羣,足以吞噬路過的一切生物。這種花只在五六月的時候纔會盛開,只能存活一個月,很不幸,他們正好趕上了它的存活期。
燒?那就要連帶着這些巨樹一起燃燒,這火勢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更不知會蔓延多少裡。
這麼一大片食人花叢,如果硬闖,還不如改道的快。索性現在天色尚早,顧繁從一開始選擇早晨出發的時,就已經打上了因爲某些不得不繞開的地方所浪費的時間。
“繞!”
…
劇毒藤蔓旁,屍骨堆積成山。
“這裡不能走!”
光斑落在男人臉上,將他本就明豔俊美的臉映照的更加明媚生輝,他續着一頭長髮,髮梢微微泛着金光,蹲下身查看着散落在距離劇毒藤蔓十幾米外,染滿鮮血的骨頭,否定了衆人打算走這條路的提議。
他身後,紫發藍眸,俏麗可愛的姑娘皺了皺鼻子,看着地面上的骸骨略顯嫌棄,只是低着頭,纖細的手指撥弄着手中豎笛上綁着的鈴鐺,叮鈴鈴悅耳動聽的響聲隨風飄散了出去。
“亞倫,你說我要是殺了公爵夫人,能不能當上公爵的妻子?”
她不知想起了什麼,眉開眼笑的問着擺弄骸骨的明媚青年。
名號亞倫的青年微微挑眉,笑道:“你若想去送死,那麼,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只是千萬別連累了教廷,否則,你父母兄弟,誰,都別想活!”
他笑得燦爛,那笑容宛若豔陽,但認真瞧着,卻發現他眼裡冰冷一片,斷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縱然冰面浮光,也依舊冷若刺骨。
少女並不在乎的哈哈大笑,銀鈴般的笑聲伴隨着鈴鐺的聲音,煞是動聽:“亞倫,你還是這麼沒有幽默感。”
亞倫伸手,見垂在肩膀的頭髮甩到背後,他起身,目光在少女的身上轉了一圈,冰冷的眸如春回大地萬物復甦般,溫暖了起來,“烏西雅,乖孩子是從來不會開這樣的玩笑的,在這裡也就罷了,如果在外面你還敢胡言亂語,那麼…”
亞倫擡手,將少女的秀髮放在指肚來回摩擦,隨後他的慢慢下落,劃過烏西雅的髮梢,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落在她那纖細白皙的頸子上,猝然用力,含笑的聲音慢慢低沉,直至最後,遍佈寒霜,“那麼…。我就親手拗斷你的脖子!”
Y國公爵,愛妻如命,他可不希望Y國與梵蒂岡因爲這等小事而失去了良好的邦交,他親手掐死她,也總好過她落入公爵手裡。
烏西雅擡起頭,如海般蔚藍的眸子清澈的沒有任何雜質,她無辜的眨了眨眼,蕩起瀲灩波光,似是個完全無害的可愛姑娘,嘟着嘴巴,那水汪汪的眸子似是正控訴着亞倫粗暴行徑,但如果誰真的以爲她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亞倫呲笑了聲,鬆開烏西雅的脖子,不再看她。
烏西雅轉眸,看着遠處盤踞一方的劇毒藤蔓,小手託着下巴,忽閃着清澈的大眼睛,“呀,真想看看那藤蔓是怎麼吃人的。”
她說着,揮手一把抓住身後姑娘的手,衝着她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容,“桑尼,你就滿足我這個願望吧!”語落,她將人用力一拋。
那被她扔入半空的姑娘還沒來得及做任何的反應,就被突然揮出的藤蔓牢牢纏住,那綠色的藤蔓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寒光,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那姑娘撕皮扯肉。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半空墜落,再一次滋潤了土地,藤蔓四周巨樹的樹幹,不知是因爲陽光的關係還是爲何,表面竟然隱隱泛着一絲紅光。
“啊,真是太有趣了。”
看着地面上蠕動的藤蔓將桑尼吃的只剩下骸骨,烏西雅開心的笑了笑,露出嘴角邊的梨渦。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亞倫看了一眼烏西雅,冷冷地警告道。
烏西雅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無暇的素齒,痛快的回答道,“好啊!”
亞倫冷哼了一聲,並不相信她真的會如此聽話,但桑尼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次。
烏西雅轉頭,衝着身後的人甜甜一笑,“放心,桑你已經死了,我不會在好奇任何事情了。”
亞倫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她厭惡桑尼的原因不過只是因爲對方不小心動了她喜歡的東西,在梵蒂岡因爲教規她不能動桑尼,沒想到這剛一來深淵,她就除掉了桑尼,出手果斷,毫不留情。
這烏西雅的所作所爲,還真是對得起她死亡聖女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