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從隊友的手裡發出,謝候手指另一邊,讓隊友耐心地跑位。
希臘人和謝候站在左側,以他們兩人爲主的戰術緩緩鋪開。
皮球傳給謝候,斯塔德邁爾身後發力,不夠簡潔合規的發力手法很快就爲他贏得犯規。
個人第三次犯規,這樣的犯規並不值得。
斯塔德邁爾舉手示錯,比賽繼續。步行者發球,他們再次把球發到謝候的手裡。已經落後18分,如果這個時候再不讓核心球員大量持球的話,就是等着輸的份。
“我期待亞瑟的迴應,他將打出怎樣的進攻呢?”
其實謝候自己在動手之前,也不知道要怎麼打斯塔德邁爾。對方雖然只有208公分的身高,體重比他大得多,硬打肯定是不行,智取?“小霸王”人如其名,國內的媒體取得好,確實不是很聰明的模樣。
丹尼·格蘭傑發現謝候的背打進行時,依然打出了戰術手勢。
他擺明了不想運用個人能力解決問題。
因此,格蘭傑向裡跑動,他引起的動靜,不可能被綠軍所忽視。斯塔德邁爾聽見身後有隊友說“小心他們的切入!”
防守差的人,走神真的是分分鐘的事情。
斯塔德邁爾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的目光轉向格蘭傑,正是他分神的時候,謝候快速轉身,直接將他的防守打破,襲擊籃筐得分。
42比58
格蘭傑的切入,只是引人耳目。連格蘭傑自己都沒想到他是謝候的“假動作”,直到對方完成進攻,他才明白過來。
“不聰明的人是做不好防守的,這一點我們在凱爾特人的身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是,他們的防守不聰明,進攻卻很聰明。”
“這就是東部最強球隊的強大之處啊,他們知道籃球運動最後是比誰的得分更多,所以做好進攻是對的。”
有些時候,你想得分,但需要對方失誤,防守卻不能迫使犯低級錯誤的時候,在心裡祈禱一下,興許有用。
謝候正苦無反擊機會——這幫人要不要狀態這麼好?傳球都不失誤的嗎?
凱爾特人的進攻打成這樣,有兩個關鍵點。
朗多的分球要快,其他人接球以及看見機會不好的出球也要快。這就不只要有一個出色的指揮官,其他人的傳球技巧同樣不能太差。就算是NBA,想在比賽裡做到不失誤也是不可能的。
剛好就在這時,雷·阿倫漂亮地反跑切出,朗多出球無毛病。
看起來,凱爾特人又要打成進攻了。這是個好機會,進了是應該的,不進是手感問題。
結果,“耶穌”的手上打滑,他化身誇梅·布朗、埃裡克·丹皮爾、麥基等一切油物,A級的傳球被他漏接了。
跟在他身後的格蘭傑意外地收穫搶斷,謝候立刻跑出反擊。
格蘭傑一傳到位。
謝候前場不貪功,擊地給阿泰斯特做空接,野獸已經跑到最熟悉的位置上,手下不軟,接球暴扣,完美地將球打進。
步行者兩次得分,一次是戰術,一次是失誤,18分縮小到14分,凱爾特人優勢還很大,他們不擔心。
裡弗斯扯着嗓子吼了幾句,讓隊員更加專注於比賽,減少低級失誤。
謝候心裡期盼着他們再來個失誤。
接下來的事情是這樣的,剛纔“耶穌”失誤,他身上的神性消失了不少。
剛結束的上半場,他給步行者帶來不小的麻煩,而且禿頭面癱投進什麼離譜的球都一副不打緊“老子進得多了”狂拽表情,讓人對他很是害怕。
正是這樣的拽人,他竟然貢獻出凱爾特人下半場的第一次失誤,那麼步行者自然要在他的身上多費些心思。
綠軍的戰術沒打起來,“耶穌”跑出來接球。身後的格蘭傑立功心切,看見朗多傳球就撲過去要趁着球被接到之前斷走。
雷·阿倫終歸是老江湖,幾乎比格蘭傑多打10年比賽的他,敏銳地意識到身後有奸人要偷他的球,果斷上前將球收住。格蘭傑撲空,並失去防守位置。沒關係,他不擔心,這是一套連環計。格蘭傑的冒險搶斷乍看之下沒頭沒腦,其實粗中有細,在他搶前的那一刻,步行者的內線已經向他們所在的位置靠攏。
“耶穌”剛穩住,要借空位投籃,謝候和福斯特同時撲過來包夾。
謝候最積極,雙手抓向雷·阿倫的球。後者自然不放,兩人相爭不下,裁判哨響,爭球。
“亞瑟,你怎麼連他都搶不過?”阿泰斯特說得好像這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你以爲每個禿頭都叫雷吉·米勒嗎?”謝候暗示米勒身材瘦弱沒力量。
可惜米勒已經退役數年,不然聽到這番“高論”必有幾句粗話要講。
最鬱悶的是凱爾特人,進攻又沒打成,球權就丟了大半。
“耶穌”和亞瑟王跳球,且不論兩人年紀有差距,後者的身高臂長說完爆前者都不過分啊。
謝候的長度和寬度分別是204和224,而雷·阿倫卻只有198和207。
跳球的結果是無懸念的,雷·阿倫輸了。
如果他贏了跳球,反而不尋常。
“凱爾特人正在發生各種意想不到的失誤,他們看起來和上半場那支把步行者打得滿地找牙的鐵血戰士軍團比起來判若兩隊。”
“退防!退防!”皮爾斯大叫着。
他們退了回去,謝候贏下跳球,希臘人將球近距離地塞給他,說:“當一支嚴謹的球隊連續出現失誤的時候,說明落後一方的機會來了。”
“你在解說比賽嗎?”
“是的。”
“哪裡有大前鋒帶球過半場的?簡直大逆不道。”
“我們是革新者。”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謝候還有什麼好拒絕的?帶着由他爭回來的球,塔上奔往前場的道路。
凱爾特人怕謝候三分線外單吃斯塔德邁爾。
同樣的事情上半場發生過了,那個球確實讓小霸王懷疑了一陣人生。如果不是裡弗斯的雞湯效力夠猛,今晚絕對緩不過來。
不讓斯塔德邁爾去防守是正確的,無比正確。
但,讓朗多去防守,就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決定了。
“他們瘋了嗎?”
“拉簡·朗多?他憑什麼防亞瑟?”
麥克吉尼斯大聲地問出口。
有人能給他答案嗎?貌似沒有。
無人能夠解答凱爾特人在想什麼,就像雷·阿倫那幾個奇怪的失誤一樣。誰能想到看起來最穩的人下半場失誤最多?
“你是怎麼想的,朋友?”
“朋友?”朗多冷笑道,“我和你很熟嗎?”
很好,謝候就欣賞這種滿臉驕橫的年輕人。
已經確認過眼神了,是個需要胖揍一頓的人,作爲前輩,有義務讓他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顏色。
當然,最重要的是重新認識站在你面前的——我!
謝候放蕩地笑了,他的隊友看見他的嘴臉自覺拉開空間,反正遭殃的又不是他們,看戲就好。
接着,綠軍意識到不妙。
鐵血戰士們發現謝候要對朗多進行慘無人道的背身單打時,有兩個人同時向他跑來。
一個皮爾斯,一個帕金斯。
他們的速度不夠快,除非能夠瞬移,否則朗多絕對會被頂到至少一下。
感受一下吧,來自102公斤大漢的肉彈進攻!
鐵血?驕傲?強硬?殺不死的風骨?
這些虛無的東西,經不起102公斤大漢的全力一撞。
朗多如無力負重的遮攔物般倒下,真是遺憾,“真理”和“面癱佬”遲來一步,謝候撞開朗多,立即後撤步,拔起投出三分。
三分線外背打撞倒對手後面筐後撤步三分跳投,這樣的操作既是前無古人,放到小球時代也是難有來者。
小球時代只見過有人用屁股推着人走試圖碰瓷的,沒見過有人把對手頂翻之後退出去投三分的。
凱爾特人的防守剎那間失去了作用。
謝候的三分飛起,好像是反擊的號角,球進的剎那,銀行家人壽中心的呼嘯聲,蓋過了凱爾特人請求暫停的官方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