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E騎着機車一路從林邊的小道而來,風很大,將他微卷的髮絲吹得異常凌亂,但凌亂中卻透着一股別樣的美感,彷彿他的每一根髮絲都在撥弄着人的心扉。
他穿着一身黑色皮夾克,裡面是一件低V領黑色T桖,若隱若現的胸部線條呈現出一股勾人心欲的遐想,他利落的**機車,眼神始終凝望着湖邊背對她望着湖畔的長髮女子。
他緩緩的走過去,每一個步伐都是那麼深情,直到他走到她背後,女子慢慢轉過頭,朝他回眸一笑,傾倒衆生。
"你怎麼找到我的?"女子的聲音透着迷濛的魅惑,眼神似是有意無意的朝着他放出電波,MIE勾起嘴角,將女子緊摟於懷中,在她耳邊呢喃,"你的……秘密武器啊……"
鏡頭由兩人擁抱的鏡頭逐漸拉進,最後停於女模特米雪的背後,她垂在身後的手裡握着一瓶,安娜蘇香水……
"卡!好的非常完美!"導演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廖哲昕身前拍拍他的背,露出讚賞的神情,但仍是忍不住遺憾,"如果最後那個鏡頭變成接吻的話,一定感覺會更好……"
TONY哥在一旁陪笑,"何導,哪天MIE決定將他的銀幕初吻貢獻出來,我們一定第一個找你!"
"說好了哦!"
"一言爲定!"
我看到TONY哥在笑,我猜測他心裡一定在想,讓MIE交出銀幕初吻?比2012年世界末日還難!
下午的拍攝結束之後,我們一行人又趕場到一家酒吧,那裡已經被劇組的人將整晚包了下來,爲了拍攝廣告。
保母車到達酒吧後,我率先從車裡下來,爲廖哲昕打開車門,他從裡面跳下來,快速的往酒吧裡走去,TONG哥在他之後也從車裡下來,他的視線停在我拉着車門的手上,表情有絲驚異,"采采你的手怎麼了?"
我立刻縮回有些慘不忍睹的十指,搖了搖頭,"沒什麼。"
TONG抓住我縮回的手,放在眼前看着,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那牌子的靴子我都留意過,沒有一款是有鉚釘的,那些鉚釘都是你自己釘的!?"
我縮回手,輕輕點了點頭,TONG哥嘆了口氣,"何必這麼較真呢,你明知道MIE又不是非要那雙鞋不可,他不過是想耍耍你。"
"就算如此,就算知道他要我做的事不過是在耍我,我也一定要做好,因爲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會說不,也不要讓他看不起!"
TONY哥揉了揉我的頭髮,像個老大哥一般的看着我說,"真是傻的可愛啊,不過有一點身爲MIE私人助理的你一定做不到。"
"什麼?"
"做爲一個明星的助理,不僅僅是要在工作上輔助他,生活上同樣要做到無微不至,我知道很多明星的壓力很大,而他們的助理很多時候就要扮演一個崇拜者的角度,在他喪事信心的時候給予支持和鼓勵,在他出色完成表演的時候給予歡呼和掌聲,當然,不僅僅是崇拜者,更多的時候,明星的助理就像他們的情人一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最常陪伴在他們身邊的就是助理,會對他們噓寒問暖的還是助理,明星的心事也往往只有那些助理知道。采采,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TONY哥……"
"無論是崇拜者還是情人,有一點是不會變得,他們要愛着他們的明星,這點,你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吧?"
見我沉默不語,TONY哥拍了拍我的背,"好了,你纔剛開始做也許我給你太多壓力了,別多想了,進去吧。"
酒吧裡的臨演都是些專業的模特,她們穿着暴露性感,一個個都妖嬈美麗,我站在酒吧一角,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美女的海洋。
女主角米雪的美麗也是非常出衆的,但她站在那羣美女們之中已經沒那麼突出了,而廖哲昕站在她們之中,仍是那麼醒目。
作爲明星的一點好處就是,每天都能看見俊男美女,不過我突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會不會有些明星看漂亮的看多了,反而覺得膩了?想找一個樣貌平凡的在一起。
我被自己的想法所笑,酒吧
裡打着熱風,加上人又多,於是我把外套脫下放在身後的椅子上,這時廖哲昕在休息的空擋走向我,朝我扔來一把車鑰匙。
"我的手機落車裡了,替我拿來。"
我想也沒想,拿着車鑰匙就跑出了酒吧,一走到門外,寒冷立刻將我層層包圍,我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披上外套了,不過還好,車子停的離酒吧並不遠,就在酒吧後面,我走向保母車,在後座廖哲昕的座位上找到了他的手機,拿起後我快速的跑回酒吧門口,但奇怪的是,原本一推就開的門我卻怎麼使勁也推不開了。
難道是從裡面鎖上了?我開始用已經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敲打着緊閉的門,隱隱可以聽見音樂聲從裡面響起,難道是沒人聽的見我敲門嗎?
我在門外等了大約五分鐘,卻覺得似乎過了幾個小時,我穿得很單薄,就一件長袖的秋衣,刺骨的寒風打在我的臉上鑽進我的脖子裡,我不得不蹲下身子抱緊自己,意識漸漸開始變得模糊,我覺得身體異常寒冷但腦袋卻像是燒開了般滾燙,但直到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我仍在腦海裡祈禱……
廖哲昕,一定不是你故意把我關在外面的,一定不是!
我腦海裡流過潺潺的水聲,我睜開眼睛,前面一片朦朧,我似乎身處在極深的海洋裡,周圍卻一片漆黑,我努力的想伸手往前劃去,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無論我怎麼用力都會化作虛無,深海的溫度似乎一點一點變得寒冷,我感到自己像一隻被囚禁在等待死亡裡的羔羊,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寒冷將我吞沒……
"采采……"
有人在呢喃……呢喃着什麼……聲音很溫柔……卻似乎化不破這層層的寒冷……
"采采……"
采采……是我的名字嗎?
我?我又是什麼?我不是一條沉睡在深海之中的游魚嗎?
"采采……"
采采……安采采!
我猛地睜開眼睛,被刺眼的光線所懼,又立刻眯了起來,身旁有人站了起來,我沒有開口,但他卻體貼的替我拉上了窗簾,我發現自己待在醫院裡,因爲周圍的牆壁是一片雪白,而我的手裡正打着點滴。
"你終於醒了,采采。"
我這才把目光放向那個爲我拉上窗簾的男人身上,他此時正好轉過身,溫柔的看着我笑。
"神楓楠……?"
"你看上去很驚訝。"
"恩……"
"這麼冷的天竟然會穿得這麼單薄一個人在外面,醫生說你再晚些過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是你把我送進醫院的?"
"恩……"
"廖哲昕呢?"那個時候,離我最近的人,應該是他纔對啊……
當我提到廖哲昕三個字時,神楓楠的眼神似乎微微從我身上游移開,過了好一會才又重新朝我笑起來,"爲什麼會提到他?你那時跟他在一起嗎?"
"你沒有看見他!?"我突然想到,也許廖哲昕是以MIE的身份出現的,所以神楓楠並不知道,我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那時候你什麼人都沒看到?"
神楓楠搖了搖頭,"沒有,我發現你的時候,你一個人躺在酒吧門外,已經凍得嘴脣都發紫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麼的失望,扯開了廖哲昕這個話題,"你爲什麼會去那裡?"
神楓楠似乎沒有要瞞我的意思,"去找明裡,就數那條街的酒吧迪廳最多,她常去那。"
"對不起……因爲我的關係,你一定沒找到她……"
誰知神楓楠卻搖了搖頭,"應該說還好,還好我找到的是你,不然你一定會被凍死在那裡的。"
我的眼神從牀單上落到神楓楠臉上,他此時也正目不轉睛的望着我,當我們的眼神焦灼在一起時,我又快速的移開了,就像觸電一般,不知看向何處。
突然,一股令我熟悉的香味透過醫院裡濃重的消毒水味進入的鼻子裡,我這才感到自己的感冒似乎好多了,已經能分清消毒水味和香味,那股味道依稀記得在哪裡聞見過,淡淡的清新,似乎就在腦海的某一個角落遊蕩
。
我擡眼往病房外看去,腦子不知哪裡一熱,有股衝動讓我想走向病房外,我掀開被子一腳正要擡腳,神楓楠卻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朝我擔憂的搖了搖頭,"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要隨便下牀,需要拿什麼我替你拿就好。"
我重新躺回牀上,爲自己剛纔的衝動而感到奇怪,過了一會,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從門外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個人,完全無視了病牀邊的神楓楠,一進來就立刻把他擠開了。
這樣瘋瘋癲癲的人還能有誰?當然是我的白癡老媽攸蘭。
老媽一把抓住我的手,不顧那隻手上還吊着點滴,眼裡似乎在醞釀情緒,一臉哀愁的說,"人家爲了你提早從馬爾代夫回來了,真是的采采,怎麼這麼不當心身體。"
"媽,你別擔心了,我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感冒也好了,燒也退的差不多了,不如一會就接我出院吧,住這也怪彆扭的。"
"這叫什麼話,哪能你來決定,我一會問問醫生去,醫生如果說可以出院了才能讓你出院!"老媽說到這,才突然意識到病房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她把目光在神楓楠身上來回打量着,似乎在腦海裡搜索着什麼,"是你送我們家采采過來的?"
"是的阿姨。"
"真是多謝你了……"
"沒事的。"
"不過……你這張臉怎麼這麼眼熟呢,采采,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我一驚,突然想起神楓楠以前就住我們家樓上,老媽當然見過他!但我不能讓老媽在這個時候想起來,於是我立刻嚷起來,"神楓楠,你陪了我這麼久一定很累了吧,我媽會照顧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神楓楠也許以爲是我們母女兩需要點私人空間,於是點頭,"恩,那我先走了,采采再見,阿姨再見。"
望着神楓楠遠去的背影,我在心裡長長的呼了口氣,老媽仍舊在自顧自的嘀咕,"真的好眼熟,我一定在哪見過……"
爲了不讓老媽再胡思亂想,於是我使出殺手鐗,"媽!你剛纔怎麼能跟我同學這麼說話,人家一定以爲你是想要搭訕的變態怪阿姨!"
老媽一驚,捂着嘴大笑起來,咯咯咯的亂顫着,"是嘛,媽像變態怪阿姨?"
"媽,廖叔叔呢?"
"哦,他先去公司處理事務了,董事長走了這麼久,一定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不過他很關心你的,你看,買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讓我帶來。"
"對不起啊媽,難得的蜜月因爲我的關係……"
"采采你說什麼呢!在我心裡當然是你最重要咯,不過馬爾代夫真的是超好玩的!以後你和小昕度蜜月也去那吧!"老媽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完全忘記了我的病情,忘記了自己是在醫院,忘記了自己剛纔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悲傷情緒,"你們可以一起撿貝殼啊,一起觀賞天堂島的風景,還可以一起在沙灘漫步,一起做遊艇出海遊玩,好浪漫哦~~~采采你是不是已經心動了!"
"媽!我爲什麼要跟廖哲昕度蜜月?你想太多了吧!"
老媽一驚,興奮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你還沒把他撲倒!?"
我臉上無數黑線,處在抓狂邊緣,"我爲什麼要撲倒他!!!我又不是野獸!!!對了媽,你蜜月前是不是給廖哲昕留了張字條!!!"
老媽嘻嘻笑着,"呀,你怎麼知道的?"
"你究竟在紙上亂寫什麼了!?"
老媽用嬌滴滴的語氣朝我眨着眼睛,說道,"也沒什麼啊,我就告訴他要溫柔點,采采是第一次嘛~~"
第……第一次!?溫柔點!?老媽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我再也無法冷靜下來,我抓着我背後的枕頭就朝她砸了過去,“出去!!!!!!!”
太丟臉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讓我以後怎麼再面對廖哲昕啊!!!
老媽不痛不癢的抓着我砸過去的枕頭抱在懷裡,顯得無比委屈,"人家也是爲了你好嘛~~第一次不溫柔很痛的說……"
爲什麼我突然又開始頭痛欲裂起來,看來,我還要再多住幾天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