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兒學音樂出生,走的雖然是流行歌手路線,但她真正喜歡的音樂卻是交響樂。在這方面張樂和其比起來就顯得有些“俗”了。
交響樂並不是高不可攀,無法理解。它像文章一樣,也有深淺之分,只要懂得欣賞方法,入門是不難的。因爲它所反映和描寫的畢竟是人類的生活和人類的思想感情,普通的人,入了門,就可由不懂到懂,由知之不深到漸入佳境。
張樂在楊欣兒的影響力之下,談不上進入佳境,但至少也是入門。聽交響樂,或許沒有楊欣兒聽後那般感觸,但也不至於一無所獲。
當然在欣賞較高深的交響樂時,需具備一定的、相應的生活經歷和較高的文化水平,“必須用自己的經驗、印象和知識的積累去補充”。
張樂自然沒有達到那個水平。何況,就算張樂一點不懂,也聽不明白,只是單純的陪楊欣兒去,他也是樂意的。
黃牛黨似乎是具有世界普遍性的,張樂不知道他該感謝他們呢,還是該憎恨他們。感謝他們吧,自己卻花了十倍的價錢才弄了兩張音樂會的票。憎恨他們吧,似乎沒有他們能不能買到票還不一定呢。
不過,就算花了十倍的價錢,那點錢對於如今的張樂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欣兒開心就好。這錢無論多少,花得值就好。
能買到票,楊欣兒似乎真的很高興。或許,女人似乎都是一樣。
最喜歡的三個字:我愛你。
最感動的三個字:有我在。
最高興的三個字:買買買!
當然,買的不一定非要是奢侈品,她們不在乎東西似乎昂貴,只在乎自己十分喜歡,你似乎願意掏錢。當然。太多的女人喜歡的東西是以價錢高低來衡量的。
不過,張樂還是搖了搖頭,他不相信楊欣兒會是這般。她之所以高興,不是自己費盡心機買到了票,而是她可以進去聽這場音樂會了。
“怎麼了?”
走進音樂廳的瞬間,張樂忽然停了下來,楊欣兒疑惑的問道。
“哦,沒什麼!”張樂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似乎在告訴他,這音樂廳不能進。
這種感覺很玄妙,又很模糊。模糊得被楊欣兒這個一問。頓時消散了。
巴塔特音樂廳面積極大,能容納數千人,如今座無虛席,可見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的魅力不凡。
“你不喜歡聽交響樂,要不我們走吧。”楊欣兒身旁的張樂,隨即說道。
“沒有啊!你幹嘛這樣說?”張樂愣了一下,問道。
“我看你來了之後就有些不對勁。我們是夫妻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裡面。獨自忍受。楊欣兒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爲何,走進這音樂廳就有些心緒不寧,卻又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張樂苦笑一聲,說道。
門口的時候有這種感覺。如今坐在這裡,那種感覺更加強烈。
“要不我們走吧!他們肯定不會只演一場。不一定非要今天看。聽音樂需要一顆寧靜的心。你如今不適合聽了,而我不想獨自一個人享受這種音樂。”楊欣兒說道。張樂沒心思聽,她的興致也弱了幾分。
“走!”
張樂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隨即拉起楊欣兒就往外走去。然而,遲了。
練武之人有兩個傳說之中的境界。一個是身體的極致:打破虛空見神不壞。武當張三丰。少林達摩傳聞都達到了這個境界。而另一個就是精神力的極致:不見不聞覺險而避。傳聞八卦宗師董海川,孫氏太極創始人孫福全都達到了這個境界。
張樂兩世爲人,融合兩者記憶,且過目不忘,精神力本就易於常人,感知也異常的敏銳。
和崔長白動手受傷之後,練武比以前勤了幾分,功夫可謂突飛猛進。雖然依舊是化境,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的控制挪移氣血,達到丹勁,但精神感知上卻敏銳了許多。達不到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但也能做到見聞知覺。
婚禮之上似乎受到心靈的洗禮,這種知覺更叫敏銳了。
傳聞孫福全達到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境界,並不是練武練成的,而是結合儒家學說修身養性養出來的。
張樂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是不是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前兆,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不願意楊欣兒冒一點點的危險。
哪怕是子虛烏有,這個險也不能冒。
只是可惜,他反應太慢,而且感知也還沒有達到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境界,不然準備來聽這場音樂會的時候,就會升起警兆。
楊欣兒不明白張樂爲何忽然神色大變,就被張樂往外拉。她並沒有反抗,順着張樂拉的力跟着起身往外走。只是,讓她沒有想到,張樂轉身之後忽然將她撲倒在地。
很突然,摔得她有些疼了。
“噠噠噠!”
“啊!啊”
楊欣兒比張樂壓在身下,就聽到槍響之聲和無數人的驚叫。
那槍的聲音,作爲軍人家庭出身的楊欣兒自然熟悉,而且她還能聽出那是什麼槍!
ak47的聲音!這絕對不是道具,是真槍!不可能是拍戲,那究竟怎麼回事兒?
“走側門逃!”
一個似乎是保安的男人扯嗓門喊道。
張樂把楊欣兒拉起來,就要向那側門而去。可惜,不只是他聽到了那保安的喊聲,無數的人向那側門擁擠而去,驚叫,哭泣,吶喊,匯成一段別樣的“交響樂”!
“走這邊,上樓!”
張樂拉着楊欣兒就向通往樓上的通道而去。
此時的楊欣兒腦袋是一片空白,但她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膽顫心驚的驚叫,也沒有不知所措的哭泣。因爲有一隻手牽着自己,給自己依靠。
往樓上衝的人並不只有張樂和楊欣兒,不過他們更多的是驚慌之後的慌不擇路。
“太高,下不去!”
張樂拉着楊欣兒衝到了樓頂之上,四處選找能下去的地方,卻不得不放棄。
十多米,別說還有楊欣兒,就是張樂自己都沒有把握下去。連跟可以借力的繩子都沒有。
再回去重新找出口?顯然不可能。下面那些究竟是什麼人,張樂不清楚,但很危險。那是些危險的瘋子,甚至張樂連有幾個瘋子都不清楚。
見聞知覺,只要聽到看到就能躲避危險,那純屬扯淡。若對方拿的是小手槍,單對單,或許還能做到,因爲對方在開槍的瞬間,以自己如今的感知能力,就能提前動作,然後躲避開。
可惜,對方不止一人,拿的還是連發ak,能躲開第一顆子彈,但卻躲不開接下來的一串子彈。
“怎麼回事兒?”楊欣兒開口問道。
“我也想知道。”張樂苦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