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鈞遠好似未見到他二人似的,徑自走到葉真真身旁,一手輕搭在欄杆上,遠目燈光璀璨。瞿永連看了看葉真真。
“瞿總,能不能麻煩你,”葉真真雙手緊握,“我有些話想跟賀老闆談談。”
賀鈞遠眼梢微挑,懶掃了她一眼。
葉真真臉頰膚色紅得有些不自然,眼神卻很堅定。瞿永連望着賀鈞遠打定主意漠視他的背影,拿過酒杯:“別勉強。”
他後退一步,打算離開。
“很好。這句話正是我想跟你說的。”賀鈞遠卻忽然回過頭來,目光炯然的望着瞿永連。
瞿永連微微蹙眉,未置一詞,他往葉真真身上看一眼,拉開簾子走進會場。
簾動送來暖香,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奢靡氣味,葉真真忍了忍,這味道讓她有些反胃。
賀鈞遠半靠在欄杆上,很安靜的看着她。落入無數燈光的眸子像是黑夜蒼狼的眼,泛着噬人的綠光。
她等了很久,纔等到自己壓制住脾氣,她竭力冷靜,彎脣露出自以爲不錯的微笑:“賀老闆是替‘新寵’報仇雪恨來了?讓我猜猜,白薇他們姐弟說什麼?說和我打招呼,我冷言冷語耍大牌了?還是欲言又止,充分發揮她的演技,讓賀老闆自發自動來替佳人當槍子兒了?”
他擎着酒杯,聽她綿裡藏針,竟未有怒,脣畔弧度柔和。半低眼看她,半看着杯中瀲灩色。
他說:“沒長進的東西,難怪那些老傢伙質疑你的演技。”
風淡雲輕的將酒杯捏着輕輕晃動,他說:“我最不喜歡你這張嘴在我面前拐彎抹角。”
邊說邊撤開酒杯,俯身一勾她的腰,低首在她脣上響亮一吻。
酒味在她鼻尖瀰漫,葉真真舔了舔脣,舌尖立刻嚐到微辣的滋味。她擡眼看他,眸中潤如秋水漣漪,忽然一道光自天際下來,“轟隆隆”炸開一道旱天雷,把那一池秋水都驚得結成了薄冰。
她伸手搶過他手中杯,迅速仰脖,頃刻灌盡了他杯中酒。往欄杆邊上用力一碰,發出絕響。
她仰頭看着他,臉頰更加紅:“他們在背後怎麼說我,怎麼陰我,怎麼一步步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我都能忍!賀鈞遠!你以爲我會爲這種小事跟你告狀,要你爲我做主?我治不了他們,我還是葉真真?賀鈞遠!你清楚得很,爲什麼我一次次給你臉,給他們臉,讓他們爬到我腦脖子上!可你也別欺人太甚!”
雖說娛樂圈的女人不會喝酒實在叫人笑話,可她確實不大能喝酒。像這種烈酒,一杯頂尖兒了。平時出去都有Kevin和小陶,她只有一瓶葡萄酒的酒量。她現在有點兒暈了,可是她腦袋裡很清楚。
賀鈞遠涼涼的看着她:“我怎麼欺人太甚了?”
“你前段時間挖走了當紅的柳嬌、程安,現在又挖白薇,你就是想讓北平青黃不接,再也爬不起來!你還買走了《晚清》!《晚清》是你買的是不是?我知道是你!除了你還能有誰!你太狠太毒!你根本就想徹底吞了北平!”